第二十章 等待

　　其中之所以会是有这么多困难，除了士卒本身的素质外，一是因为人多不好组织，二是因为路况艰难（野外压根就没有路，都是走的多了踩出来的），三是因为行军打仗时，每个统帅步兵的将领都必须在天黑之前将安营扎寨的工作做好了，以防被敌人偷袭。

　　尤其是最后一个，虽然夜间偷袭的风险就算是对偷袭者也是风险很大的，但如果在野外，那支步兵军队连营寨都没有立好的话，那被敌军发现后，对方不偷袭才是怪了。

　　所以凡事步兵行军速度超过常规限制的军事行为，那就差不多是已经有资格被列入军事史册了，像战国时魏国巅峰之时横扫战国的重步兵魏武卒，全副武装下半日而行百里，使魏武卒成为当时天下正面战斗最可怕的战争兵种，没有之一。

　　是它生生的在赢秦的血统上逼出了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还的铁血意志。

　　也是它逼的孙膑也只能用计先射杀了庞涓，而后借天时、地利破了魏武卒的军阵使其陷入混乱之中后才用齐国的技击士打败了魏武卒。

　　虽然行军快并不是魏武卒纵横天下的关键，但在中原战争中骑兵还没有脱离斥候的身份，也没有加入到主战场的时候，所有军队还是在以步兵为军队主力战斗的战场上，一支最能打，还跑得最快的重步兵无疑是十分可怕的。

　　那是意味着打不过的话是连逃都逃不掉的噩梦。

　　而程志远能带着五万黄巾军走出三十里的日行军路程已经是因为他在安营扎寨的问题上节约了很多布置，用节约出的时间用来赶路才做到的了。

　　因为搞的并不是什么正统的严谨军营，所以才能花更短的时间安营，更多的时间赶路，这才有了每天行军三十里的行军速度，不然蔡旭估计他连二十五里都够呛的。

　　虽然每天晚上蔡旭也发现了程志远都会将手下最精锐的那几千人分派出大部分到自己营帐的周围，保护着他自己的安全，剩下的小部分同样也是负责巡逻营地的主力，显然程志远并不是完全不知道防备的。

　　只是这种手段真正的有用吗？反正蔡旭是不看好的。

　　“不过乱也有乱的好啊！，不乱，怎么给人家偷袭的机会啊！不被偷袭那还有我的机会啊！”看着黄昏下，远处那大多数地方都是和胡人大军出动时也差不多的乱七八糟的巨大营地，蔡旭冷笑的说道。

　　如此又过了三天的时间，程志远所部终于靠近了涿郡，这天下午，五万黄巾军在离涿郡还有四十里的地方早早的停下的行军，转而安营扎寨了下来。

　　“这是一个刚刚合适的距离，明天等程志远刚刚赶到涿郡城下不远的位置就是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候，那时候程志远只要安排好精锐防止被夜袭，等到第三天就能光明正大的攻城了。”距离程志远大军后方十里位置，蔡旭一边缓缓驱马前行一边以自己也是半吊子的军事能力半是猜测半是忽悠的对更加文盲的铁牛和王柱解释着程志远这番军事行动的缘由。

　　没办法谁叫蔡旭手下没有人啊！只能自个试着培养了，他相信没有几个人是天生的统帅，就算真有天资，但天资也只是代表着容易入门，代表着其一定程度上的上限而已。

　　后天的经历、机遇以及努力程度才是一个人能走多远的唯一指标。

　　至少十万一下的大军指挥，蔡旭相信靠磨练是绝对可以磨练出来的，不过是投入多少的问题罢了。

　　“额，主公你是说，涿郡太守今天晚上会派人来偷袭程志远！”傍晚时分，太阳完全西下之后，一个小土坡下，铁牛一边喝着刚刚烧出来的热水一边惊讶的说道。

　　“嗯，这是他们能打赢的第一个机会，也是唯一一个机会最大的时机，拖下去，真的让程志远兵临城下的话，大军一旦展开，五万人那可是道一句人山人海也不为过了。”

　　“而涿郡的县尉士卒也虽然也算是边军，但实际上也已经腐蚀了很多年了，早就不是什么百战精锐了，眼力还在，却无血勇的他们更能明白战争的恐怖，因此一旦人数相差过大，人心可能就会当场散掉的。”

　　“战争就是长打后勤，短打士气的比拼。一旦涿郡士卒大部分都失去了死战之心，那样他们可能连一天也坚持不住，如果涿郡太守脑子还行的话，就会知道自己干等敌人上门还真不如趁着士卒知道的还不是太清楚的时候，带着他们去搏一把！”蔡旭一边就着热水泡软了的干粮和肉干吃着一边回答道。

　　夜间找土坡挖坑烧热水的小窍门是蔡旭早就为自己日后行军大战而准备好的方便技能。

　　因为行军打仗除非大军云集，否则像这种潜伏的偷袭行动啊，急行军之类的一般都是只能啃干粮和凉水的，免得升火被敌人发现了。

　　为此蔡旭专门试验出了个小窍门可以在夜间烧出热水来，只要找一个稍微高大一些的小土堆，在背离敌人的方向上在土堆地下往里挖出一个合适的坑洞来，而后用厚麻布围出一个长方形的架子出来就可以在里面架上小火烧热水了。

　　微弱的火光在这种措施下在七八里开外之后完全不会被土坡前面的人察觉出来，而天黑之后自然也不用担心什么炊烟的问题了，只烧水的话，也是没有任何食物味道的，不用担心被人察觉，十分适合小部队行动时临时解决一下吃饭问题。

　　“那为什么是今天晚上啊！之前不可以吗？”王柱微微皱眉说道。相对于一根筋的铁牛，王柱本身性格就会思考，也有更大的上进心。

　　虽然还不能确定蔡旭对他们的培养心思，但至少在这个只言片语的断章都能成为寻常寒门士子的传家宝物、知识文字珍贵如性命的时代，多学一些本事，多涨一些见识却也是永远也不会有错的。

　　“之前也不是不可以。”蔡旭看了看跟食物较劲的铁牛，心下微微叹了口气的说道：“只是其中涉及到成功率以及涿郡本身实力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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