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丑话说在前头
第369章 丑话说在前头
“想问什么就问吧。”等人落座，赵堇廷提起水壶给她倒了一杯菊花茶水。
阮昭端起杯子，喝了口菊花茶水，挑眉道：“什么时候换成花茶了，你不是只喜欢喝茶。”
赵堇廷一笑，“人总是会变的，尤其近朱者赤。”
阮昭睨了他一眼，随后放下茶杯，开门见山道：“你应该明白我是来问什么，那两个职位，不仅仅只是封赏那么简单吧。”
赵堇廷叹了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封赏是真，不过原本要延迟一段时间，司农少卿本要等水稻收成才封赏，鸿胪典司是意外，也是与蜀国结盟一事后添上，一是因两国结盟的契机麒麟瓜出自你手，二是你居于此位，能更好的安盟国的心，震慑其他国家。”
阮昭之前虽被册封为郡主，也受职朝廷，但总归还算是边缘人物。
毕竟她是郡主，如同郡王一般，是独立的，这种多的是不与朝廷一条心。
但现在她胜任朝廷两大重要职位，那便是真正站在赵国朝廷这里。
百货坊至今或许还只是开在潼关城的店，相比于其他闻名于世，产业遍布各国的商人着实不起眼。
可她现在背后的关系链和资金链却不可小觑。
现在各国有多少跺跺脚就能影响国家经济的大商人，都与百货坊达成合作，或者致力于百货坊合作。
商人向来重利，百货坊有足够的利益能吸引他们靠拢。
这些人也就相当于被百货坊捏在手里。
不管百货坊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但现在由阮昭主管是事实。
她的站位和意愿，也会影响其他人。
就比如说蜀国。
现在这个节骨眼，赵国和禄国在对打，启国游走边缘，陈国也虎视眈眈。
蜀国再傻也不可能这时候跳出来站位赵国。
毕竟赵国一直以来都是五国之末。
即便今年因为多个百货坊，各种传言遍布，依然改变不了实力低的事实。
要不圣旨中怎么会再三点出麒麟瓜是结盟契机。
表面是麒麟瓜，其实背后这个契机是阮昭。
这个满朝文武，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想到，因此没人反对。
而这次的封赏总共四个目的。
一是真正的论功行赏，阮昭的功绩自是无从争论，这个封赏早晚都要实行的。
二是为了安抚阮昭，毕竟两方的付出太不对等。
阮昭为赵国付出太多，赵国目前却只能站在索取的位置上，就连这次战功都无法公之于众，论功行赏，所以只能先下这道圣旨。
大意就是告诉她，她所做的一切朝廷都记着，也绝对不会辜负她。
三是以封赏的名义，实则给赵国打造一尊镇国神。
无论是从农桑上安民心，还是其他方面，阮昭的‘镇国’作用无人能比拟。
四是为了招新。
过去，因为太子被断命，未来国君的头衔就可能落在赵岑身上。
因为赵岑还小，所以赵皇和赵堇廷便放慢节奏，打算先慢慢一步步瓦解乱臣，再为赵岑培养新人。
但阮昭的出现，改变了这种局面。
如今赵堇廷身体恢复，赵皇又一心想要退位让贤，肃清和招新就必须都加快脚步。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上半年的几次大清洗已经清除掉大半的官员，虽然暂时能有些后备人选顶替上来，但还是远远不足。
把阮昭提上来作为表率，就是想传达一个意思。
赵国朝堂能者居之，不论出身。
“听说你封地建了一座匠心学院，主要培养各类匠师，我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不知可否借鉴。”
阮昭挑眉，“这个法子我这小打小闹没问题，你若要推行开来，怕阻力不小。”
招新上侧重寒门已经伤了氏族利益，再来这么一所学院，那更是再进一步压缩氏族利益空间。
毕竟以往氏族子弟不需要科举，就能被安插到各个职位上去。
现在这父子两的做法，明摆着是打算去‘氏族化’。
“你们便不怕氏族反弹？”
尤其现在还在打仗，万一把某些氏族逼得头脑一热反叛，那会更麻烦。
赵堇廷勾唇一笑，轻抿了口茶水，“不破不立，有些事总要做，这时也是最好契机。”
阮昭耸耸肩，“随你们，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当靶子可以，但别真的打到我，还有，既然我坐了这个位置，那就是实打实的，我希望做什么‘分内之事’时，不会受到什么阻力。”
她向来不吃亏，既然人家用她立门面，那么她也要借机行些方便。
赵堇廷轻笑，“放心，你想做什么，便做，哪怕超出‘分内之事’也无碍。”
阮昭斜睨他一眼，哼笑一声。
“我还有一件事。”
“你说。”赵堇廷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阮昭从袖袋里取出一张图纸递给他，“我打算先做一批让二哥一行先佩带，路上也可保万一。”
赵堇廷接过图纸展开看起来。
看完诧异抬头，“此物来得及吗？”
图纸里边阮昭写得很详细，包括毒气弹的杀伤力和攻击时表现的形态都描述出来。
但赵堇廷只需要看到关于杀伤力的描述，就知道这东西的威力和价值多可怕。
因为它不止可以用在此次出使随护上，还能用在行军打战上。
虽然打战向来禁止毒攻，但这种毒气攻击并不完全算毒，因为它不会危及性命，只会让人在一段时间内全身麻痹无法动弹而已。
“原材料这边可以调用到一些，两日内火力全开，制作一批千颗左右不成问题，稍后我便会去寻刘老。”
刘老现在彻底安家在青山村。
虽然几次上书告老还乡失败，但赵皇也允许他挂职在潼关城，甚至还擢升他为司工，管理整个司工坊。
阮昭直接在茶庄后方给他弄了一个研究院，现在他每天都带着一群徒弟蜗居在里边搞研究。
两人过来的时候，老爷子正盘膝坐在地上，组装一个模型。
一头黑发只是随便用布条扎在背后，身上也只着单衣，可谓狂放不羁。
不过老爷子这段时间吃好睡好，事业也迎来第二春，每日精神头都不错，整个人不止胖了一圈，还面色红润，看着就像四十多岁而已。
与去年那个近七十的古稀老人可以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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