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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咱们到底是哪边的?


  “既然是军令,为何没有通知到我这里?”刘恒心中惊愕,却是皱眉问道。

  郑合负手而立,依旧专注盯着堪舆图,语气却很不耐烦,“既然是绝密军令,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军中唯独两位千夫长和我知道,你这里自然是由我来告知……行了,赶紧去准备吧。”

  刘恒脸色青红变幻,终是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恩主,如今大势已定,也该处理朱来和那牛自斧了吧?”等刘恒离去,账内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才开口问道。

  郑合眸光轻轻动了动,“不急,要动手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去。”

  “是。”

  中年文士作揖,随后就继续安坐旁边桌案,专心看起手中的书卷来,仿佛从没分心说过话一样。

  这中年文士名为黄儒世,一看就是心有静气的儒雅才子,学问做到了高深处的文士,可是偏偏甘心跟随郑合这么个武夫数十年,乃是郑合最信任的心腹谋士,两人的主仆关系数十年如一日,任是谁知道后都会觉得奇怪。

  他静心看书,可郑合又面露迟疑神色,“儒世,我会不会太急了?”

  “恩主,为何事到临头又心不静了?”黄儒世放下书卷,眉宇微蹙,“恩主到北胡忍辱负重近二十年,总算才得到一次独掌大权的机会,为的不就是这事吗?”

  郑合神情恍惚,“是啊,竟都快要有二十年了……”

  听他喃喃,黄儒世只是静静看着他,丝毫不去打断,任他自己失神片刻,眸光重现清明,“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仇敌势大,凭我如今的实力,胜算实在寥寥。”

  “恩主所言的确不差。”

  黄儒世依旧平静,“如若再给恩主多些时间,胜算必然大增,只是……恩主还能有几个二十年?等到将来垂垂老矣,还提得起战刀吗?”

  郑合一顿,不由自主握紧拳头,随后渐渐松开,“可恨时不我待,我真真是等不及了,今次,必要让他们知道痛。”

  黄儒世作揖,“在下定会鞠躬尽瘁!”

  与此同时,刘恒已经回到自己的大帐内,只是找来了大四、白明泽和牛自斧,把这事赶紧告知他们。

  才过了三四个月,原本大权在握的他们四人,如今唯有牛自斧境况稍微好些,至少他牛羽团的军权还归他独掌,但也仅此而已了。至于大四这督军总头,白明泽这军需团官都成了甩手掌柜,和刘恒一样全然被架空了。

  “秘密军令?”

  白明泽闻言就面露疑色,“即便是绝密的军令,也断然没有不事先通禀上官这新军正官的道理,这一点天下军中别无二致……上官可曾见过军令?”

  刘恒摇摇头道:“郑合只是叫我去口头提了一句,然后就是交代命令,从头到尾没有对我展露过军令。”

  “那就有蹊跷了。”白明泽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闭口不言了。

  “军令本身有问题是一点。”刘恒已经熟悉他的秉性,这样点到即止已经是他的极限,所以并没有再追问他,朝其他几人道:“还有这事情来得太突兀,事先没有丝毫征兆与准备,我很怀疑并非从上面传下来的军令,而是郑合在自作主张。”

  何伯问道:“要不团长去努含那边打探一下?”

  刘恒略微沉吟,这就起身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问问就来。”

  牛自斧等人起身目送他快步去了,又重新坐回去紧急商议开来。

  不多时,刘恒已经来到努含的大帐前,不等亲卫禀报就直接闯了进去,努含帐外的亲卫们一脸不悦与无奈,终是没人前去阻拦。

  因为这种事情,短短三四个月里早已发生过太多次,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毕竟,这可是如今最得努含千夫长另眼相待的新军千夫长。

  这种擅闯大帐的事情要是换成其他人来做,恐怕在帐外就会被绑住,拖去督军那边狠狠一顿军鞭教训了。唯独这位新军千夫长,头一次闯进去时,亲卫们刚要把他擒下就被努含前来阻拦,任由他闯进去大骂郑合与他争权夺势的事,足足骂了小半个时辰,努含才呵斥几句,又把他赶走了。

  从那次以后,擅闯大帐近乎成了新军千夫长的家常便饭,三天两头就要来一次,朝努含好一通抱怨,矛头自然直指郑合。

  平时治军极严的努含,偏就对这位目无军法的新军千夫长极为容忍,每次都会罕见地耐下性子来听他发泄完,最后往往没有任何责罚,不痛不痒地教训几句就赶他去了。

  闹的次数多了,所以全军上下,已经没有人不知道努含对这新军千夫长的纵容和宠信,甚至远远超过同为胡族的将士们。这让将士们私下里抱怨与不忿,很多次到努含面前抗议,却依旧无事于补,等刘恒下一次来闹,结果还是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别。

  于是到现在,早就没有亲卫敢阻拦刘恒了,见他到来干脆视若未见,任他自己冲闯进去就是。

  “努含千夫长,我倒想问问,为何有秘密军令却不通知我?”刘恒也不管账内还有一群胡军将领,照着居中而坐的努含就大声喝问。

  一群胡军将领见到这一幕顿时都是面色不愉,甚或皱眉瞪眼,但是努含不等他们说什么,就挥手道:“行了,你们先下去。”

  听他下令,其余将领们纵是有万般不平,也只得齐齐抱拳应诺,憋火起身。有些将领对恃宠而骄的刘恒实在是越看越不顺眼,无法明面找茬,但从刘恒身边经过,都是故意擦肩撞过去。

  “你们是想找打吗?”

  刘恒接连被撞了好几下,身躯摇晃,登时朝这几个胡骑将领怒目视去。

  那几个百夫长闻言就站定了,回首也是瞪来,“你敢打吗?”

  “别尽耍嘴皮子工夫,有本事跟我们出去练练!”

  “猖狂什么,撞一下都不服气了?”

  “要不是仗着千夫长宠信你,你还敢这么嚣张?早就被我们给活活打死了!”

  刘恒闻言气极反笑,“好好好,今儿个本就遇到烦心事,你们偏要自己找上来,那咱们就出去……”

  “朱来!”

  没等他说完,帐内努含已经厉喝出声,目中尽显威厉,如鹰目环顾,“还有你们,别在这里自找不痛快,赶紧回去做事!”

  他的话语里明显偏袒,将领们越听越是面色铁青,终究不敢违拗努含的命令,齐齐“呼”了声应诺后,都是阴沉盯了刘恒一眼,鱼贯而出。

  “真是欠收拾!”

  刘恒却好像比他们还要火气大,把佩戴的弯刀狠狠砸在地上,自己也直接盘腿坐到大帐之中。

  “他们说错了吗?别一天到晚耍嘴皮子,有这工夫,赶紧把你的修为练上去才是正经事。”努含厉声呵斥,“你不看看你自己,这三四个月给你多少修炼资源,你偏偏只从武夫二重大成修炼到二重巅峰,照这个速度,何时才能达到其他百夫长的实力?”

  刘恒瞪大眼,很是义愤地指着自己,“你竟然还来怪我?怎么不去问问郑合,他这么抢我的军权,现在一点事情都不让我沾手,更是下了秘密军令也只是事到临头才通知我一声,他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千夫长?这么搞,我怎么静心修炼?”

  努含越听越皱眉,“你说什么秘密军令?”

  刘恒愣了,“郑合不是说让我们去假扮大夏残军……”

  “哦。”

  努含才显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说那件事,郑副千夫长给我说过。”

  随后他又道:“军中已经商议过,这事情的确可行。军中是这么考虑的,新军操练足足三四个月,我观你那些将士的实力大多有所提升,普遍晋升了一重小境界,都有武生二三重的样子,也该找点事情历练一下了。”

  刘恒眉宇微竖,“这没的说,自然没有让大军白养着的道理,可为什么事先连我这新军千夫长都要瞒得一无所知?”

  “谁说……”

  努含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忍住了。想来到了此刻,他心里对郑合欺上瞒下也有所不满,只是在刘恒面前,他却还要维护郑合,又是厉喝道:“早给你说过,你作为军士,只需要听上面命令做事就行了,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我总该知道吧?”

  刘恒就抓着这一点胡搅蛮缠。

  “行了行了,别在这没话找话了。”努含似乎也被他弄得不耐烦了,连连挥袖道:“新军既然将要出征,你就该赶紧去做准备。早早得了军功,我才好让你这新军千夫长名正言顺,到时候郑副千夫长自然就管不到你头上了,这才是当前的正经事,听明白了吗?”

  他把话说得这么透,刘恒顿时两眼放光,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我这就去了!”

  努含被他一会怒一会笑的样子逗得苦笑不得,待见他急匆匆冲向帐外,又追着他背影喊了一句,“自己修为多上点心。”

  刘恒头也不回,只是朝身后不耐烦地摆摆手已示听到,再多片刻,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努含终是摇头失笑,重新走到堪舆图前,渐渐锁眉陷入沉思。

  堪舆图上,自望祁尾山为中心,囊括方圆数千里的疆土,还有大夏与胡国两国绵长的边境。图上各处已经画了不少黑叉,这就是他们近三四个月来的成效。

  在如此广袤的疆域中要找出一个特定的大夏人,任谁都知道是件不啻于大海捞针的事情,希望渺茫,所以如今久久没有得到线索,谁都没觉得奇怪。

  “那夜军令来得很急,命我们收到军令即刻发兵六洞十八寨,想必是得到了什么比较确凿的消息,但还是一无所得,究其原因,还是只能怪这消息太过含糊,要是能有点特征就好了。”思来想去,好像这人还是最有可能藏在一开始去的六洞十八寨,奈何真想把他给揪出来,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努含又把整个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郑合所言不无道理,这人曾是大夏太子最信重的人,以大夏太子生前对军伍的重视,想必此人也该出身军伍。这种人在平民百姓里藏不住,如果真流窜到六洞十八寨,的确最有可能混入了这所谓的新军之中。”

  “到底会是谁?”

  新军里很有一些人让人留意,可是努含想来,如果换做自己有心隐匿,自然不会表现得过于显眼,所以反倒可能藏在不显山露水的大多数军士之中,这就真叫人头疼了。

  郑合去了三四个月,依旧只有怀疑的一大堆名单,这范围已经很久没有再缩小过了。

  所以才有郑合后来的提议,他们商议之后,很快应允下来。

  “听闻那位大夏太子生前的身边人,如今要么得到所谓的周全守护,与彻底幽禁无异,要么突兀暴毙,死得千奇百怪,要么就是所谓的里通外敌,畏罪潜逃。种种情形看来,此事必有极深隐情,大夏那边甚至是朝廷直接插手,想要把整件事都给做成死案。”

  这正是胡国刺探们冒死打探来的消息,任谁听了都知道其中的不同寻常,“此人应该比其他人更重要,如果把他重新送回大夏军中,自然会有人帮我们把他给揪出来。”

  努含眯起了眼睛,笑意微冷,“这大夏,果然和我胡国朝廷一般污黑。”

  一念及此,他再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堪舆图负手而立,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此刻的新军,真可算是好一阵兵荒马乱。到处有胡骑军需在大声叱喝,督促将士们更换大夏的兵甲和服饰,更在不断讲述大夏的军法与规矩,硬逼将士们牢记在心。

  说来他们也有些奇怪,平时里很是有些刺头的新军将士,这次竟是出奇的顺从,没有任何闹腾。

  他们却没见到,在避过他们视线的地方,将士们面面相觑,神情往往都是异常复杂的怪异和错愕,相互挤眉弄眼,用传音议论纷纷。

  “你们说,咱们到底算哪一头的?”

  这就是将士们相互问得最多的一句话,可惜问的人多,能回答或是会回答的人却寥寥无几。

  有些人自己也很迷茫,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有些人则是沉默以对,不愿去多嘴,更多人则是被彻底搞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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