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试兵
所谓试验场，其实类似于一个小型斗技场，只是没有观众席，四周的武器架上摆满了训练用的兵器和盔甲。维特小姐一看就明白了，最好的试验方法当然就是战斗。
“雷明格尔大叔，请拿一把训练用双手剑和我对对招。”
萨利安一手持战斧，另一手握着那把卡斯缇亚左手短剑，这件武器一般用来防御，能够很好地格挡对手的兵器，被看作一种便于随身携带的盾牌，在帝国非常流行。
雷明格尔年纪虽老，但当年也是跟随两代主人为国效命的百战精兵，一旦握住剑，自然显露出一种军人的气概。
果不其然，雷明格尔装备完成以后就立刻以迅捷的冲锋步法向萨利安进攻，根本看不出是个老年人。虽然用的只是最简单的攻守平衡姿势，但从战场上磨练过的技艺绝对不能小视。
他所使的训练用的双手剑除了没有开刃，和战争用的其实没有任何区别。这种帝国流行的兵器杀伤力惊人，萨利安熟练地以战斧和左手短轮流剑架雷明格尔的攻击，并没有反击，他在认真地确认武器的性能。就这样两人以极快的速度交手了数十个回合。
在如此强度的攻防之下，萨利安扭头对边上摇着扇子认真观战的维特小姐说：“爱丝特法莉娅，请注意看好啦，这把左手短剑的奥妙！”
“少爷，战斗的时候分心撩妹可是大忌啊！”
此时雷明格尔看准时机使出迅猛的腰斩招式攻向萨利安的躯干，萨利安回身挥起短剑堪堪架住了这一击。在雷明格尔还未抽剑的一刹那，萨利安左手握着的短剑剑身忽然神奇地一分为三，形成了三片独立的剑刃，每片剑刃的内侧带有锐利坚固的锯齿，就这样萨利安用短剑的锯齿紧紧卡主了双手剑的剑身，雷明格尔根本无力拽出，明显萨利安使出了控制型恐怖秘术。接着就看到萨利安左手用力一拧，坚固的双手剑居然就这么被折断了，四分五裂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认真在一旁观战的维特小姐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用扇子遮住樱桃小口发出了一声惊叹。
萨利安潇洒地捋了捋头发，转过身对维特小姐略一额首，说道：“爱丝特法莉娅，你看这把短剑怎么样？”
维特小姐一边鼓掌，一边微笑着说：“依靠剑柄上的机关，可以乘人不备地折断对手的武器，假如用它插入敌人的身体再发动的话，我都不敢想象如此血腥的场面了。”
“哈哈，你都想得到这种用法了，那就一定不会害怕见到血腥这种事了，亲爱的爱丝特法莉娅，我没说错吧。”
“哎呀，伯爵，请您可千万不要把我当成一个残忍的女人呀，太破坏我的形象啦！”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善良的维特大小姐，还好这里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萨利安把短剑递给了雷明格尔，对他说：“雷明格尔大叔，请把短剑护手罩上原先的纹章抹掉，琢刻上维特小姐家的纹章，越快越好。”
他转过身对维特小姐说：“您不会拒绝我将这把短剑当作礼物送给您防身吧？”
“哎呀，那我不客气啦！这把短剑我第一眼看到就喜欢的不得了。我会把它当成定情信物的。哈哈，开玩笑了。其实呢，萨利安，看了这么久，我也想活动活动了。您知道，天天带着假面具生活有时也很辛苦的，某些时候需要释放点压力，而且您还没有完全测试好这把战斧吧？”
“难道您想屈尊和我这武夫做对手吗？”萨利安惊讶地问，他原本只是把维特小姐当成聪明的花瓶。
就在这时，好像与刚才的整个事件都毫无瓜葛的特蕾莎小姐突然开口了。
“萨利安，你可不要小看我的好朋友，爱丝特法莉娅真正的实力一点儿都不比我差。虽然外表或许看不出来，可实际上她是理系魔法的高手，尤其精通少见的念力魔法。同时依靠这种魔法，她还成为了稀有的操偶师呢！”
“嘿嘿，我的小特蕾莎，一听到有机会能看到我的战斗，你就苏醒了吗？”
“因为很少有机会亲眼看到你出手啊，我还想找到破解你招数的方法呢！”
“哈哈，那今天就好好满足一下你。您呢，边区伯爵阁下，对于让我当对手还满意吗？”维特小姐对着萨利安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
“荣欣之至，亲爱的维特小姐。”萨利安也回了一个极标准的骑士礼，说明他们已经准备好对等地进行战斗了。在萨利安心中原本就不会轻视女性，他从小就见识过许多不亚于男人的强大女武士了。
“哈哈，少爷，这真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可以和一位念力大师对决，老夫我追随老老爷和老爷上阵无数，也没遇到过多少这类职业啊！”
“爱丝特法莉娅、萨利安，我会为你们张开魔法网的，就请安心战斗吧。”特蕾莎小姐也补充了一句，这位女法师看来是绝对想看他们打一场的。
“为了帮您测试战斧，我会用物理系的魔动木偶攻击你，萨利安。”
“请便，爱丝特法莉娅，我随时可以开始。”
面对未知的对手，摆出何种姿势其实都差不多，萨利安就简单地把战斧当成长剑摆出了攻防合一姿势中的“愚者式”。
维特小姐依然拿着她的扇子，但也已经屏息凝神。她明白，这可不是一面倒的战斗，作为帝国特有的混合兵种，恐怖骑士一贯被称为法师杀手，施法者们的克星，万万大意不得。
她摸了摸戴在尾指上的一枚翡翠玉石戒指，训练场的地面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台将近三米高的巨大人造机械。六足驱动的底盘上搭载着类似人形的上半身，不知用何种材料制造的躯壳，整体都用汉谢同盟标志性的红白两色油漆做了涂装，机械臂的肩膀上还绘有维特家族的金色钥匙纹章。
“无论是空间戒指，还是魔动木偶，对我来说都是传说中的东西，爱丝特法莉娅，您今天真是令我这乡下农夫大开眼界啊！”
空间戒指也就是依靠理系魔法中的时空魔法原理创造出来的亚空间，是一种极为稀有的魔法道具，一般做成戒指这种容易携带的式样，当然也有其他的形制。
魔动木偶则分成控制型魔动木偶及自律型魔动木偶，维特小姐所拥有的都是前者。这种类型的魔动木偶，只需要使用者利用念力远程操纵魔动木偶的核心控制模块，就能够让它犹如控制者的分身一般自如地进行战斗。优点就是既无需复杂的自律核心模块，也不用安装易损坏的高灵敏度感官系统，但是它的缺点同样明显，操纵者和魔动木偶间的距离不能过长，而且念力连接容易受外界干扰，需要使用者全程控制，不然就是一堆无法行动的废铁。
“您过奖了，这枚空间戒指也只能装下两台这种大小的魔动木偶。而要让一台‘强袭者MKII’正常运行，它的魔动力发生器每小时需要消耗五十千克的纯能量魔法水晶。”
“哎呀呀，这样东西只有开动个三、四天，我就会破产的，烧的都是金币啊！”
“哈哈，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哟，轻易也不会使用的。”
就在他们说话间，六条机械足带动庞大的身躯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向萨利安攻来，它的一条机械臂握着一把巨型帝国劈刺剑，另一条则拿着一面巨大的刺盾。它用标准的“屋顶式”起手，使出“愤击”砸向萨利安的头顶。萨利安虽然侧身闪过，但巨剑去势不减，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无数的碎屑，萨利安回头看到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他心想依靠大功率的魔动力发生器提供的动力，这个怪东西的力气或许比剑圣级的高手都要大。不及萨利安细想，这台机械毫不停歇地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它的一条机械臂用巨剑不断舞动，做出各种劈砍类剑招。另一条则利用刺盾下端带着的两枚尖刺攻击萨利安，招数千变万化，更本无法和它笨重的形象联系起来。萨利安知道，这其实是维特小姐在同他战斗，不过这也激起了萨利安强烈的斗争心。他决定不使用恐怖秘术，就用手中的战斧和维特小姐的这个三米高的钢铁化身好好较量一下。
只见萨利安大喝一声：“来的好！”，灵巧地俯下身躲过了“强袭者MKII”的又一次双重攻击，随即用战斧的斧刃一侧斩向它的一条支撑腿，瞬间火星四溅，但这强力的一击只是在这条腿上留下了一道很浅的凹痕，并没有形成实质性的伤害。萨利安豪不犹豫，立刻变招使出“旋斩”，利用战斧的另一面，也就是破甲锥攻击“强袭者MKII”的中腹部，萨利安的感官注意到它中腹部的魔法波动最为强烈。这下产生了很好的效果，强大的冲击让魔动木偶中腹部的装甲出现了裂痕，这台机械连忙用两条机械臂护住自己的中腹。萨利安明白了，原来这里是它的致命弱点，可能核心控制模块就安放在里面。既然被他发现了突破口，这东西就不堪一击了。
“哈哈，请不要再动手了，萨利安，我认输。这台魔动木偶果然完成度还不够，好在通过这次战斗发现了许多不足之处，回去以后我还要好好继续改良。为了不影响我的念力控制，保护控制模块的装甲就不能太厚，真是个难题啊，怎么解决呢？”
“我反而成了陪练了吗？聪明的爱丝特法莉娅，您的算盘打的真精啊！”
维特小姐又用扇子遮住了双颊微红的俏脸。
“您其实只要使用天下闻名的恐怖秘术就能轻易干扰我念力魔法的引导，这样一来我就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啦！”
“哈哈哈，我怎么舍得放弃如此难得的对战魔动木偶的机会呢？同时还要感谢您花费那么多配合我测试这把战斧，效果非常好！不过最另我难忘的还是您令人叹为观止的武技，我想这台魔动木偶是不会自动做出那么漂亮的动作的。”
维特小姐不得不再次拿起了扇子。
“请不要再恭维我啦，伯爵。能得到帝国知名的武器大师褒奖，我真是受宠若惊，这些雕虫小技其实都是父亲请的武技指导教授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到底强不强呢！”
“这一点请放心，您父亲的钱没有白花，看得出聘请的确实是顶尖高手，您使出的都是标准的帝国剑神流的招数。”
“据她自己说是十三剑圣中某一位的弟子呢，不过帝国剑神流什么的我没听说过啊！”
“哈哈，那么您和我可以说是同门啊，我的曾祖父因为恐怖秘术的天赋不高，所以拜理查特纳尔为师学习剑术和其他武艺，开创了我家同时重视恐怖秘术和武艺两方面的传统。因为帝国的剑术宗师理查特纳尔死后被尊称为剑神，因此我们的流派就被称为帝国剑神流。他一生共有十三位弟子最后成为剑圣，所以才有十三剑圣这种说法。”
“哦，原来如此啊！看来我的师傅来头还不小嘛，不过从没听她说过我们流派的来历，我原以为她就是来骗钱的呢。”
“我的曾祖父也算是十三剑圣之一，不过他的名号您从没听说过吧，估计您的师傅这一支派也是如此。”
“哎呀，今天知道了这么多秘辛，看来回去要好好问问师傅呢。”
在众人离开试验场时，萨利安将战斧交给了雷明格尔。
“大叔，这把战斧很不错，可以做最后的加工了。”
最后这场测试大家都很满意，雷明格尔有了答案，萨利安增长了经验，维特小姐理清了思路，而特蕾莎小姐则更了解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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