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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待遇


  “哪个是新配到的囚徒?”牢中狱卒纹喝问。

  时迁应答一声:“却是小人。”

  “有贵人看顾,叫我送些点心在这里。”

  时迁去看时,见那狱卒手中拖着一个盒子,盒子当中铺下一壶酒、一碟肉食、一盘子面,外带时新果蔬。

  “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临刑前的酒肉,好叫我做个饱死鬼?”他正踌躇着,旁边人来问:“你莫不有甚好相识

  书信与管营么?还是有天大的关系。”

  “并不曾有。”时迁答道。

  “若没有时,兼顾你又得罪了西门都头,送来这顿酒肉,怕不是好意,晚间怕有事要发生,这酒宴俗称断头酒,意思是临死前,叫你饱餐一顿,到了阴曹地府,也好跟阎王老爷报道。”

  时迁是个怕死的人,听闻此言,还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不禁双股颤颤,好在他是坐卧在地上,旁人并不曾看出。

  “你这贼人,抓紧时间用了饭,也好上路,省的日后埋怨我。”狱卒模棱两可的话,叫时迁本就跌倒谷底的心思,更加冰冷,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得罪了他一下,就要结果了自己的性命,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盯着狱卒将酒肉摆下,虽然都是美味珍馐,但他却没有丁点的胃口,等了莫约半个时辰,缓过神来,心中发狠大道:“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我且落得吃了,看你有什么手段。”

  不多时,时迁将酒肉都吃尽了。

  身边的汉子又道:“你吃了这断头酒,怕就是有人要趁着夜色来找你晦气。”

  时迁见他面色不似作伪,便开口问道:“他们是怎么来结果我。”

  “你吃饱喝足,自然是将你带到土牢里去,把索子将你捆翻着,一床草席把你卷了,塞住了你七窍,颠倒竖在壁边;不消半个更次,便结果了你性命。这个唤做盆吊。牢里狱卒恶霸最常用的手段,身上不见半点的伤疤,任谁查案也不得用。”

  时迁听了暗暗叫苦,这西门大官人好歹毒的心肠,居然用这般恶毒的手段来报复自己。他一面心惊,一面寻思着,自己该怎么越狱而出,总不能就这般的死在这里,岂不是折辱了自己大好的名声与前途?”

  可由于他是新进犯人,在加上得罪了西门庆,他稍有半点的动静,就有无数双的眼睛盯着看,这叫他半点也无有逃出的本事,不多时,狱卒又来,将他的被褥行礼收拾干净,将他迎进一个单独的牢房。

  这牢房推开门时,房里干干净净,不见半点的灰尘,显然有人时常打扫,屋中的摆设桌凳什物,都似新做的一般,若是不身后跟着几个狱卒,手脚都套着锁链,时迁还以为是到了客栈。

  不是说要进去土牢么?怎么是这等地界,现在安排我独自一人,怕不是要结果我的性命么?真是歹毒的心思,我倒要看你有什么手段,时迁强打着精神一宿不曾歇息,只能是苦苦挨到了天明。却不见有人来害他性命。

  天色刚亮,时迁熬了一夜,支撑不住后,正打着盹,忽然听得牢门响动,只见先头先那个狱卒,又顶一个盒子入来。这盒子当中,仍然是酒肉果蔬,一样不缺,而且都是上等吃食。

  时迁安奈不住心中所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差官老爷,可够能告知一二?”

  狱卒似乎也不想得罪他,可又碍于某些原因,不能如实相告,只道了一句:“这都是上面的意思,我也不甚清楚。”

  “这昨夜不来结束我性命,现在天光大亮,我看你有什么手段,总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害我的性命。”时迁暗暗自忖道:“据我所知,西门大官也不是甚么小气人,怎么会因为那么点小事情来结果我的性命,他若是真的想杀我,当初在那个客栈时,也不会轻易的叫我走脱。难不成是他手下的人来编排我?”时迁强忍着疑惑,吃罢了饭菜。

  不多时,刚才那个狱卒和另一个人,一个提着浴桶,一个提一个大桶汤来,看着时迁道:“还请洗漱一番。”

  “这却是奇了,我时迁走南闯北,各地的牢房也都去过,不见有这般招待囚犯的,若真的是要结果我的性命,昨夜只派两个狱卒便能了事,何必这般麻烦,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现在还有人帮着沐浴,真真是奇了怪哉,这西门大官人到底想要怎么处置我。”

  想了半天,不见答案,索性跳在浴桶里面,洗了一回,既然性命无忧,管他那些作甚么,今日若是不见结果,自己就偷偷溜了去,反正这般的牢房,只要没人死盯着,自己若真的想逃出去,他怎么能困得住自己。

  时迁洗漱干净,服侍的狱卒送递来浴裙手巾,教他擦拭了。

  “你收拾一番,稍时有贵人找。”狱卒将牢舍都收拾干净,不不等他问,便回去了。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有几个粗壮凶恶的狱卒,将他压着去了班房,刚一进门,还未看的清楚,只听得后背狱卒喝道:“你这泼贼,还不跪下。”

  时迁一个不妨,被踢中小腿,身子站立不住,当即扑倒在地。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扶他起来,我与他是故交,不要怠慢了。”西门庆吩咐一句,自己亲身走来,将狱卒都打发走了,将时迁自地上扶起。“鼓上骚时迁,你可还记得我?”

  时迁哪里能不认得西门庆,抬头一瞧,刚刚站起的身子,又慌忙拜倒在地上。“西门大官人,小人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哎,你这是甚么话,你何曾得罪我?你的本事,我见了也要喝喝称彩,你不要见怪,昨夜不曾认你,是因为人多而杂,又在大街之上,再加上我身上还有要事,不曾救了你,该赔罪的应该是我才是。”说罢,当真朝着时迁唱了一喏。

  他这般姿态,慌了时迁,他这才知道,为何自己住进牢中有那般的待遇,虽然西门庆不曾当即救了自己,可随后的安排,却叫自己有些受宠若惊,慌忙还礼道:“小人怎么敢当西门官人谢罪,这不是折去我的寿数么?”

  两人见完了礼,西门庆请他坐了,问道:“时迁兄弟,不要怪我多嘴,你那日走时,我送了你几十两银子防身,何故又去做这等事?”

  时迁面色尴尬,长叹一声道:“西门官人送我的财货,一言难尽,不过官人放心,我时迁绝没有将银子乱花出去。”

  西门庆点点头:“我是信你的,不必多言。”

  时迁看了西门庆一眼,见他果真如传言当中那般仗义奢遮,不禁问道:“西门大官人,小人有一事不明。”

  “你说。”

  “我那日并不吐露自己的名号,官人怎么得知。”

  西门庆哈哈一声长笑“有你这般本事的人,天下间屈指可数,正巧了那几日,各地有传言你的名号,说你坐下好些大案,我左右一想,若不是你,还有谁人?”

  ps:陪酒刚回来,晕晕乎乎,今日只有一更,我的酒量啥时候就好似武松一般,千杯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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