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断域
第二十四章断域
旭日东升。
金色的阳光穿透高空的云朵，如梦幻般的色彩洒落在尘世。
安乐镇，城门外。
如意子负手而立，仰望城墙，无视眼前那些进出城门的“凡人”。
在他眼里，这些进进出出安乐镇的“凡人”，都不过是修道者用来蒙蔽普通人的障眼法，乃是幻术的一种。
至于吸引他停下脚步，令其犹豫要不要入城的东西，乃是城墙四周漂浮的断神雾。
断神雾是一种可以隔断天道圣人神念的怪雾。
此雾无色无味，无形无质，凡人肉眼不可见，修道者需要用神念才能感知。
大部分修道者一生当中只从典籍上了解过，却基本上没有见过。另外那些少数见过断神雾的修道者，估计也死在了北俱芦洲。
如意子曾经在五庄观的藏经阁读过不少镇元大仙收集的典籍，其中就有一本针对四大部洲的地理地貌进行介绍的书，该书内有一篇就专门介绍了北俱芦洲的断神雾。
当时他还比较年轻，对断神雾没有什么概念。后来他修炼有成，可以独自降妖伏魔的时候，才发现神念对修道者的重要性，不亚于翅膀对飞禽的重要性。
没有翅膀的鸟，将失去飞翔的资格。
同理，一个修道者的神念若被阻断，除了法力还能施展法术之外，已经失去了见微知著，料敌先机的能力。
“犹豫不决，可不是你如意真仙的行事作风！”
玉袍大帝从沉睡之中醒来，觉察到如意子陷入了犹豫之中，然后出言讽刺。
如意子自嘲一笑，用神念回应道：“回禀大帝，之前有人告诉属下不要进安乐镇，否则有去无回。属下觉得那人危言耸听，不屑一顾。”
“当属下来到安乐镇面前，却发现此城池诡异至极，既想进去一探究竟，又担心里面有问题，耽误了大帝吩咐的事情，故而一时陷入两难。”
玉袍大帝附身于如意子识海之中，对于如意子的记忆和过去的经历了如指掌，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现在，他听了如意子的解释，觉得对方言之有理，沉默片刻后，就替如意子做了决定。
“有寡人在，可保你不死！我们进城！”
于是，如意子在玉袍大帝要求下，小心谨慎的通过城门，进入了安乐镇之中。
入城之后，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通天大道。
说是通天大道，是因为这条直路一眼望不掉尽头，而且道路越向前越高，到了视线的尽头，似乎已经直达天际。
当他准备释放神念，欲探测一下城内的情况时，发现神念果然失去了效用，根本就释放不出来，好像他压根就没有神念一样。
而且，他觉察到身上的幻术已经失效，恢复了本来面目。为了继续隐藏身份，他果断撕烂长袖，蒙住了鼻梁下的半边脸。
玉袍大帝也觉察到了如意子面对的困境，皱了皱眉头，要求如意子继续观察城内环境。
顺着如意子的目光，玉袍大帝看见大路两边全部是商铺酒楼，一家挨着另一家，连一个巷道也没有。
这些商铺沿着大路，一直向前延伸，也似乎与通天大道一般，没有尽头。
街道之上，行人络绎不绝，有人类也有人身兽首的妖怪，之前在安乐镇外幻化成人类的妖怪，进入城内后立即现了本相。
通过如意子的双耳，玉袍大帝听到了许多有意思的声音。
有商贩的叫卖声，有路边小吃铺子老板的吆喝声，还有酒楼伙计给客人上菜的口号声，茶馆小斯为客人上茶的高呼声，以及妓院**招揽客人的咯咯媚笑声。
凡此种种声音，不一而足，却都彰显着这座城池的繁荣。
如意子抬起头，发现上面是蔚蓝色的天空，朵朵白云，悠闲悠哉的漂荡着，寂静而又祥和。
至于脚下的道路，竟然是由青玉石板一块块堆砌而成！
这石板光滑如镜，似乎能映出人的影子。
“启禀大帝，此间此景，究竟是何地方？”
如意子此话刚出，就听到身上传出咕隆隆一声巨响，不由得把他吓了一跳。
只因他的神念无法使用，对四周环境的感知能力已经和天界的凡人没有什么两样，所以才会失态。
找到声音来源后，如意子哭笑不得。
原来，那咕隆隆的声音，是他的肚子发出的。
很显然，他是饿了！
“这，这怎么可能？”如意子心中大惊失色，立刻低声向玉袍大帝询问道：“大帝，这就究竟是怎么回事，属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是你所处的环境，造就了你身上一切的变化！因为，这里是‘断域’！”
玉袍大帝通过如意子的双眼发现，安乐镇原来不仅仅是外围有断神雾这么简单，而是正好处在“断神定法域”之中。
由于进入断域后，如意子神念与法力无效，因此他只好把话说出来，否则担心玉袍大帝听不到。
实际上，玉袍大帝附身如意子，知其所闻所见，甚至包括如意子的心中所想。
大街上人来妖往，各有各的事，却也懒得去观察自言自语的如意子。
“像安乐镇这样，哪怕是天道六圣或者鸿钧道祖进入之后，神念和法力也无法使用的地方，被称为‘断神定法域’，简称‘断域’。”
“如果把混沌大道比喻成一块冰，那么‘断域’就像这块冰里面的气泡，气泡虽然在冰块之中，但它却不是冰。”
“同样的道理，断域虽然在大道之中，但其内部根本就没有大道法则，因此基于大道法则才能发挥作用的神通法术将一无是处。”
“换句话说，不仅是盘古宇宙土生土长的修道者进入断域会失去神通法术，就连盘古宇宙之外的生灵也无法幸免！”
“任何修道者，一旦进入断域，曾经辟谷不食，飞檐走壁，腾云驾驭等诸多能力会全部丧失，将变回凡人姿态，重新陷入吃喝拉撒睡的轮回循环之中。”
听了玉袍大帝的解释，如意子叹了口气，无奈地瞅了瞅四周，选了一家看起来装修最豪华、楼层最多、生意最好的酒楼。
他进入一楼大厅，发现里面早已人满为患，不得已上到二楼，却同样又是客满。
直到他来到三楼之后，才找到一个空位坐下，然后招呼店小二过来伺候。
“欢迎客官来到咱们耳康师傅酒楼！请问您要点什么？”
马上要像普通人一样吃饭，让如意子觉得有些别扭。
他想了想，也不知该点什么，于是随口问道：“你们这里都有什么特色美味？”
店小二弯着腰，客客气气道：“回客官，咱们耳康师傅酒楼最有名的就是特色烩面！您不如先随便点一小碗烩面尝尝，如果觉得可以，再来一小碗，若不和您的胃口，到时候再为您更换！您看行吗？”
如意子点点头，道：“那，都有哪些烩面？”
“有羊肉烩面，牛肉烩面，猪肝烩面，香菇炖鸡烩面，酸菜鱼烩面。”店小二道。
“行，先来一小碗香菇炖鸡烩面。”如意子道。
目送店小二离去，如意子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好，来两大碗特色羊肉烩面和一大碗素面！”
如意子立即寻声望去，看见旁边靠窗的位子，坐着一位身穿明黄道袍，皮肤白皙，星眸剑眉，英武非凡的青年道人。
青年道人对面坐着一位身穿土黄色僧袍、大耳垂肩的印度和尚，右边坐着一位用黑纱蒙着面的女人。
望着青年道人，如意子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原来，那青年道人正是曾经将他打得狼狈不堪的仇人——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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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友说还没开始西游，唐朝应该是唐僧转世朝代更替才出现的。这是七郎的疏忽，特地在此解释一下。
因为这里是天界，生活在天界无极大陆上的凡人寿命是人界凡人寿命的十多倍，因此地球上一个国祯三、四百年的朝代，在天界无极大陆上可能是五、六千年甚至更多。
后文涉及到大唐帝国情节的时候，会对这个设定做出合理的解释，希望朋友们多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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