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半流星
“好主意，不愧是我娘子。”金如意嗑完一整盘瓜子后猛然发声，“那就有劳言远先去找到目击证猫，我们呢先回家去等你的好消息。”
“喂，如意！你别故意找话题逃开。”
“心水姐姐，我走啦。”金如意爽朗地无视掉言远，哼着小调往门外走，毓儿和胖子飞自然不多逗留，小跑着跟上去。
走出水月楼，毓儿这才发现已是黄昏，早市收摊，晚市还未开张，水月楼旁的留心阁正准备开门，几个男丁在挂灯笼，这酒家装修地比水月楼要华丽漂亮，毓儿扭头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地方可不好玩，看不得。”金如意故意挡住毓儿的视线，指指自己腰间的白玉，示意她抓紧自己，“天色已黑，小女孩该回家啦，明天再带你出来玩。”
毓儿这才想起来自己本意是跟如意了解杂都的风土人情和地形地貌，好让自己以后离开了金家也能独立生活，哪料之后却演变成看尸体嗑瓜子的闹剧。
“我跟你说哦，我的目标不是跟你玩，而是赚钱独立生活。一个月十两银子，等赚够了钱我就离开。”如意个高腿长，这会儿的步子稍快，毓儿死死拉着白玉努力跟上步伐，喘着气说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了解，你为钱，我呢是不想再被五个娘逼婚。各取所需，本少爷言而有信，一切按章办事。”金如意嬉笑着答应，转瞬便转换话题大笑道，“哈哈，言远真的太搞笑了，一块豆腐就这么砸他脸上。”
“你们半斤八两，他吃豆腐，你吃豆腐渣，被喷了一脸豆腐和猪肉渣。”
“哼哼，我不介意啊，少爷我这么英俊潇洒，就是掉粪坑里都美艳动人。”如意偷偷瞥了毓儿一眼，故意以夸张的语气自我陶醉道。
“你这么自恋你家人知道吗？”
“自恋呢是我家传技能，可惜到了我这代减弱了几分。”金如意说话常让人不知他是说真还是玩笑，真真假假，倒也十分有趣，就这么嘻嘻哈哈间回到了茯神山庄。
夜晚的的茯神山庄真的很美，偌大的山庄被一盏盏红灯笼点亮，楼房屋檐上的灯笼倒影水中，假山植树的轮廓在月光灯光交接中若隐若现。毓儿曾因工作去过苏州，有幸看过拙政园的美景，这茯神山庄比记忆里的拙政园还要大上几分，一眼看去好生气派。白天因为紧张没敢多看，这一日和如意处下来毓儿也放松许多，这会儿再细看茯神山庄，确是美的让人陶醉。她在小桥上停步，接着小阁楼上的灯光看水中倒影，清风吹落河边的桃花花瓣，一片片落入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少夫人，再不回去，夫人们要着急了。”胖子飞小声提醒道，可毓儿沉迷于夜景并未听到他的话语。
胖子飞欲再此开口，却被如意阻止，如意将食指放在嘴唇做“嘘”状，胖子飞便不再多言默默离开，如意悠悠走到毓儿身边，毓儿看景，他便看着毓儿。风拂过二人的脸颊，柔和的让人心醉。
“流星！”毓儿看到水中倒映闪过一道星光，可抬头时，已是转瞬即逝。
“什么是流星？”如意跟着抬头看天空。
“就是刚刚天上闪过的那个啊。宇宙中的流星体被地球引力吸引掉落地球，在大气层摩擦燃烧发出光热。嗯，简单点讲星星从空中掉下来的样子。流就是你把我名字念错的那个流，星就是星星。”
“哦，那就是扫把星嘛？那有什么好看的，别人都说我是扫把星转世，你看我不就行了。”
“你……啊，又有了！”毓儿刚想顶嘴，空中再次划过一颗流星，她立马双手合十做许愿状，可一时间竟想不出愿望，急的只能找如意撒气，“早知道不和你多废话，浪费一个许愿的机会？”
“什么、什么？你刚才是在做什么游戏，跟我说啊！”金如意小狗似的凑上来追问，月光折射在他的双眸中显得亮堂堂的。
“在我们那，看到流星的时候许愿，你的愿望就会成真。但是流星飞的太快，我来不及许愿，每次都没成功。”虽然知道这只是迷信，但毓儿还是为错过流星儿感到遗憾，垂头丧气地望着水面发呆。
“你们那习俗还真特别，在杂都，流星就是扫把星，只会给人带来厄运。”
“厄运也好，实现愿望也好，都是迷信。你也是娘生下来的，又不是石头里蹦哒出来，什么扫把星转世都是江湖术士骗人玩意。”想想自己在现代和古代都是苦命儿，大概是想到了作为楚毓儿的悲惨经历，毓儿愤愤不平道。
金如意随手拿起河边的小石子投入水中，扬起嘴角笑道：“你要向扫把星许愿倒不如向本公子许愿，你要的东西我茯神山庄都给得起，而且，我永远不会在你眼前消失，我可以等你想好愿望，随时，你都可以向我这个扫把星许愿。”
“哼哼。”毓儿忍不住笑出来，说到向地主家傻儿子许愿，那还能要什么？她张口随意说道，“那我就许愿可以有很多很多钱。”
“钱？不就是银子嘛，很简单。”如意自信满满地伸手摸钱袋，摸索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带银子的习惯，平常出门都是胖胖飞付钱，他这金贵公子根本没做过付账这种粗活。可若说自己没银子又丢人，于是解下腰间的白玉塞到毓儿手里。
“银子呢？”
“你和我装夫妻就是为了钱，我若给你钱，你有钱便跑了怎么办？”如意结结巴巴地给自己找台阶下，“我这白玉压你这，等合约完成自然给你钱。”
毓儿瞧这自己已抓了一天的白玉，晶莹剔透，即便她这个门外汉也知道这是块好玉。她原本便没指望金如意就地拿出百两银子来，拿块白玉来也不错，于是乐呵呵地系在自己腰间了。放好白玉抬头一看，金如意正双手合十朝向自己。
“你干嘛？”
“许愿。”
“许愿？跟谁许愿？”
“跟你。”金如意狡黠一笑，“我们都是扫把星转世，我做你的流星，那你也要做我的流星，这样才公平。”
“那你许了什么愿望？我没钱没势，不一定能实现哦。”
“我的愿望很简单，你很容易实现，我的愿望是……”金如意弯下腰凑到毓儿耳边轻语，“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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