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落雪有意
经金妃这么一闹,叶莲的心情变得不太美好。
“母妃。”长相讨喜的男童小跑着来到楚怜月身边,“母妃,你没事吧?”
楚怜月温柔地摸摸他的发顶,“子疏乖,母妃没事。”
秦政默默站在母子二人身侧。
一家三口的画面,如此和谐。
叶莲默了默,转身离去。
不知不觉,叶莲回到了落叶宫。
“喵!”小煤球欢叫着扑来。
“小煤球你小心点。”叶莲连忙伸手接住它,“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喵。”小煤球泪眼汪汪地盯着她腰间的伤口,心疼地舔舔她的脸以示安慰。
“哟,小家伙还学会担心人啦?”叶莲摸摸它的头,揶揄道:“这么聪明——莫不是要成精?”
“要是真的能成精,你身边就多一个人陪,岂不美哉?”花落雪站在莲池边,笑容温和。
“落雪?你怎么来了?”叶莲问。
花落雪笑问:“怎么,不欢迎?”
“当然欢迎。”叶莲笑道:“不过落叶宫简陋,也没什么可招待你的,你可别嫌弃。”
花落雪淡淡一笑,“莲儿几时,也与我生分起来了?”
“没有没有。”叶莲顿时局促起来,“我只是,只是……”
“在我面前无须紧张。”花落雪来到叶莲身前,微微弯身查看她的伤口,“伤得不深,只要稍稍包扎就好了。”
花落雪说着,自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叶莲,“伤口要先清洗,然后才可以包扎。”
“嗯嗯。”叶莲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清洗伤口最好用热水——我先去烧水。”花落雪说完走向厨房。
叶莲坐在莲池边,脑海中又浮现出冷月宫里,那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
秦政和楚怜月两人郎才女貌、夫妻情深……那她叶莲,又算什么?
是一把举世无双的绝世名剑,还是一把肮脏不堪的,杀人利器?
叶莲微微一叹。
说起来,那个叫子疏的孩子至少有三岁了吧。
三岁,倒是和阿镜一样大——也不知她离开后,阿镜过得如何?
叶莲望着天,心底有一个想法,开始悄悄萌芽。
此时,花落雪来到她身前,“水已烧好,放你房里了——一定要记得先清洗伤口再换药。”
“嗯。”叶莲点点头,“有劳落雪了。”
“无妨。”花落雪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发,“只是,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好好对待自己,别再受伤了。”
“嗯。”叶莲仰起脸,朝花落雪微微一笑,“落雪,谢谢你。”
花落雪微微勾唇,忽然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
轻浅一吻,如雪落眉心,无关风月。
而在秦政的眼中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花落雪弯身吻叶莲,而叶莲不仅没有躲避,反而还仰头与他接吻。
秦政垂眸,暗自握紧掩在袖中的手。昨晚还和孤同眠共枕,这么快便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叶莲啊叶莲,孤真是看错了你!
此时,与秦政同来的秦子疏忽然开口:“仙女姐姐是落雪哥哥的妻子吗?”
“妻子?”叶莲心头一惊,差点掉入莲池。好在花落雪及时伸手拉住了她。
“没事吧?”花落雪问。
叶莲惊魂未定,不着痕迹地离开花落雪的怀抱,“没事。”
见自己的提问被忽视,秦子疏秉持坚持不懈的精神,再次发问:“落雪哥哥,到底是不是呀?”
“我倒希望是。”花落雪无奈地笑了笑,“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秦子疏展颜一笑,“这么说来,父王还是有机会娶仙女姐姐为妃的,对不对?”
叶莲:你才几岁啊小朋友,怎么脑袋里装的全是些情情爱爱……
“这……”花落雪一时无言以对。
“咳。”秦政轻咳一声,“子疏,怎么说话的?”说得好。
“哦,子疏知道了。”秦子疏一脸乖巧地低下头。可父王明明很喜欢仙女姐姐啊。
秦子疏瞥见秦政手中的药瓶,茅塞顿开道:“父王,快把药交给仙女姐姐吧。”
这孩子,还算没白养。秦政一脸高傲地把药递给叶莲,“给。”
叶莲接过药,受宠若惊道:“谢陛下恩典。”
“不谢。”秦政说罢看向花落雪,花落雪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
秦子疏小跑着来到叶莲跟前,一字一句,有板有眼,“仙女姐姐,母妃说你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子疏在此代母妃与你道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叶莲笑道:“我要上药了,皇子殿下和陛下先回去吧。”
秦政看了一眼叶莲,淡淡道:“未眠,孤命你护送子疏回冷月宫。”
话已至此,花落雪只得行礼拜别,道:“臣,领旨。”
花落雪牵过秦子疏,“皇子殿下,跟微臣走吧。”
叶莲目送两人渐行渐远,默默收起创伤药,朝秦政嘻嘻一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天色已晚,陛下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
秦政忽视叶莲的逐客令,径直来到她跟前,“昨晚你睡了孤的寝宫和孤的床,今晚孤要睡你的寝宫和你的床。”
叶莲道:“可那实非我所愿。”
“非你所愿?”秦政拉她入怀,俯身就要吻她。
叶莲别过脸,堪堪错开他的唇。
秦政冷哼一声,道:“怎么,花落雪能吻你,孤就不能?”
叶莲看着秦政软硬不吃的样子莫明来火,“秦政,你能不能讲点理?”
“讲礼?”秦政怒极反笑,“刚刚你和花落雪吻得情迷意乱之际,你可有想起礼义廉耻?”
“你说什么?”叶莲鼻子莫名一酸,“你再说一遍。”
秦政冷笑,“怎么,你做得孤就说不得?”
“滚!”叶莲用力推开他,“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
秦政反手扣住叶莲的手腕,“孤凭什么听你的。”
叶莲默了默,想说些什么,却终是垂眸不语。
过了一会儿,秦政自觉失态,微微一叹,“伤口还痛吗?”
叶莲淡淡道:“谢陛下关心,叶莲无事。”
秦政拦在她身前,“抱歉,孤不该冲你发火。”
叶莲鼻子一酸,“明明是你说的,我比任何人都重要。”她哑声问:“可为什么,你要揪着一件莫须有的事情苛责我?”
“叶莲,你可知道,孤有多想记起那些有关你的过去。”秦政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孤有多想记起每一件,有关你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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