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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两个赌徒


  比失去更真实的,是存在的美好。

  纪坊他的话到底还是让我心软了,当晚便稀里糊涂的又继续留住花满楼。

  而正逢次日就是七月节,在这七夕的日子,我成了花满楼新挂名的头牌。

  对外宣称是被人独包的头牌香雪海,实际上是被纪坊全天候美名其曰保护,其实更像是看守的人。

  纪坊只说今后必须寸步不离我身边。

  当天就赖在我房中,继续在床边打地铺,说是他若住别处,那些高手来无影去无踪,万一晚上来劫掠,他肯定救护不及。

  我打不过他,只能认栽。

  因此,在花满楼所有人眼中,我与纪坊已然是有着不可描述的关系,算是独享恩宠。

  与她们的畏惧小心翼翼不同,我有意对纪坊呼来喝去,他都笑嘻嘻的甘之如饴。

  没过半日,对他这种态度,我也就玩够了。

  白天也没有什么恩客。

  我便大胆的在花满楼前厅溜达了一会,研究了一番古代妓院的装潢布置。

  小布丁跟着我,在厅中跑来跑去。

  有喜欢动物的姐儿,便忍不住拿了吃的逗弄它,看我不反对,便大胆的三三两两凑在它身边伸手摸一摸它的小脑袋,为它梳理着毛发。

  我叹了口气,转身坐在桌边感叹:“怎么觉得如此无聊……”

  “我带你去赌坊如何?”纪坊凑过来笑着挑眉。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赌徒。”我拿手中的团扇一拍了拍他的脸颊。

  “这可是江湖必备技能,娘子要不要学一学?”纪坊笑嘻嘻的凑过来,捉了我臂弯的披帛,放在鼻下轻嗅。

  我心思一转,笑意盈盈的拿团扇一挑他下巴:“何必去赌坊,我可知道新玩法。银子输给旁人,不如输给我咯。”

  “娘子怎知道我会输?我可是逢赌必赢的。”纪坊从我手中抽走团扇,为我扇凉。

  “好啊。那咱们就赌一把?”我笑着。

  转头命人取来材质硬一些的纸,上面分别写上一至十三,写了四份,而后画了大小王。

  规则相当简单,按照顺时针顺序轮流坐庄。

  一是一,二是二。而十一,十二,十三大小王皆都算作一点。

  庄家坐庄时,其余人等可以下注,一到十两随意下。

  而后庄家摸牌,摸够二十点可以直接算胜出,其余人下的银两归庄家所有。

  如果庄家不能走大运直接摸到二十点,而比较衰的超过了二十点就算爆掉,直接算输,将其他人压的赌注一一赔付。

  最多的则是庄家看运气摸牌,摸到十九点就算高数,在手中暗藏。

  静等其余人逐一亮着牌去摸出各自的点数。

  爆掉的算输,赌注归庄家。相同的算庄家输,庄家赔付。

  而比庄家点小的则是庄家赢,赌注归庄家。

  我给纪坊讲解规则时,已经有不少姐儿好奇的凑过来听。

  我眼角余光瞟见二楼斜上方,媚娘一身梅子色衣裙斜倚在栏杆处,摇着扇向下望来。而纪小暖一脸愤恨的在她旁边,抱着栏杆看着众人将我和纪坊围在中间。

  “怎么样?玩不玩?听没听懂?”我从纪坊手中取回团扇,为他扇了两下。

  “如此简单,自然听得懂。就是不知娘子,你有多少银两可以与我赌?”纪坊笑眯眯的支着下巴看着我。

  “奴家都成了你的花满楼头牌,自然输赢都算你的。”我也学他支着下巴,笑眯眯的回答。

  “娘子,你这样可不好,这叫空手套白狼,是个坏习惯。不若我们赌点实质性的,如何?”纪坊眯起眼睛,笑得不怀好意。

  “说来听听。”我故作亲昵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

  “今日是七夕,你输了就晚上随我去放灯。”纪坊捉住我的手。

  “日子过得真快,又到了七夕啊……”我敛眸轻叹。

  去年七夕,我与夙夙分离前的最后相守。

  不过区区一年,却恍若隔世。

  “怎么样?”纪坊在我手背轻吻了一下。

  我回过神,慌忙抽回手,拿团扇半掩面容,刚想拒绝。

  “这可是花城的七夕哦。”纪坊浅笑着提醒。

  如今是花城,那些种种已经是过往云烟,我想如闲云野鹤一般潇洒的活着,又有什么看不开,放不下的。

  “好,你先赢了我再说,若是你输了……”

  未等我说完,纪坊就接话:“若是我输了,我今晚就听娘子的。”

  这话说的暧昧又引人遐想。

  我不禁脸上一烫,拿团扇假意娇羞。作势拍了他一下:“你不要胡说,这么多人呢。”

  众人顿时纷纷掩嘴窃笑私语。

  二楼传来重重的一声冷哼,纪小暖气呼呼的将地板踩得咯吱咯吱作响,转身而去。

  而媚娘则神色不动的继续在倚栏观望。

  “那我们开始吧。”纪坊说着就正襟一坐。

  立马有识相的侍者奉上了茶点。

  “咱们两个玩没意思,各位如果也有想玩的,可以一同来试试,第一把算是上上手,不算输赢。”我站在桌边,捋起袖子,用披帛前后相绕一系,将宽大的袖子高高的束住,有利于活动。

  顿时就有三四个热爱赌博事业的姐儿手痒抢着坐在了桌边。

  纪坊笑嘻嘻的打量着我,调侃:“你曾经在家中也敢如此?”

  曾经?家?宫中?

  我挑眉,开始洗牌:“自然不敢,不然哥哥肯定罚我跪祠堂。”

  将手中洗好的牌在桌案上一捻铺开。

  “谁来坐庄?”我问。

  “我来吧,你们先下注。”纪坊招呼。

  我从荷包中摸出一两银子:“第一把不算,摆上意思一下。”

  其余几人也都纷纷下了一两。

  作为纪坊下家,我为他上了次牌,说:“每局开始下家要为上家上牌。而之后每局的庄家需要自己洗牌。这样才能开运和破运。”

  接着我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纪坊抽牌拿在手中,一张一张又一张,手中拿了五张牌后便按下,示意下一位可以摸牌了。

  五张都没爆,也不知道他摸了多少点。

  下一位是一个着了明黄色轻纱的秀丽女子,每张都要明牌,所以就看她,摸了一张十,又摸了一张四,想想,于是又摸了一张是二,却不肯死心,再摸一张,却是七。直接算二十三点,爆掉了。

  她无奈将手中牌甩在桌案上。

  再下一家就学聪明了,摸到十七便不再加牌。

  而后的两个一个是十八,一个是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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