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记忆的中断
“后来呢？”坐在窗边的顾凌洛出声问道：“为什么......这些记忆我会越来越模糊？后面的，我怎么突然都想不起来！”
“后来......”顾玲珑担忧的看了看顾凌洛：“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顾凌洛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记得之前的，和在浮尘宗之后的，中间的......一直都想不起来。之前问过师傅一次，他只和我说是因为是小时候受过伤，所以会忘记一部分事情，我便没有再多想。”
后来......
翌日，有风自北方来，初阳渐升，万物一片生机。
梵凡站在木屋前，看着从初阳里跑出去的顾凌洛，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
有缕缕微风从大山深处掠过，带起树梢的青叶，在金黄的初阳里轻轻摇曳。
另一边，喏阳长老从木屋里走出，站在梵凡身边，看着凌洛远去的方向，轻声道了句：“是个好苗子，二皇子果然慧眼如炬。”
“那个女孩儿呢？”梵凡伸出手，便有阳光洒在指尖，泛起片片绚烂。
“影子准备把雪骨占卜术教给她。”
雪骨占卜术，本是魔宫禁术，修炼极难。可是影侠却在百年前将其修炼成功，虽说没能修炼至顶峰，但却也修炼到一定境界。虽说无法洞衍天机，却能知前后百年事，为魔宫做出贡献无数。
梵凡的手指一顿，有点惊讶：“雪骨占卜术？影侠长老这是打算传授魔宫禁术啊！他就这么看好那个女孩儿？”
“影子是相信二皇子的眼光。”
梵凡挥了挥手，道：“再相信我，也不至于把雪骨占卜术教出去，应该是他在那个女孩儿身上看到什么了吧。”
“想来也是，影子做什么事，自然是会把握好的。”
“那便交给他吧。”
“是！”
“你呢？”梵凡突然反问道。
“哈哈，二皇子果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敲诈的机会啊。”
“这是你们自愿的。”
“那便......离枯，如何？”
“大离枯术？你倒也是真的舍得？如果说雪骨占卜术是魔族禁术，那么大离枯术算什么？这可是我族都无一人成功的秘术，喏阳长老还真的打算传授给一个小孩子？还是说，真的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相信二皇子，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咱们两个人，总不会都出错吧？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这个孩子的身上，虽说有点孤注一掷，却不得不说，这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梵凡眼光投向天边，仿佛能看到哪座隐在风雪和黑暗里的庞大城池：“魔宫里的那位，端身高坐，恐怕也没有想到你们会留下来吧？”
“命魂灯灭，他肯定以为我和影子已经死了。不过，这不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么？”
“那便让我们的学生拿回已经丢失的一切吧！”
我们的学生......这几个字，让喏阳一阵唏嘘，却也在心头燃起一股烈火。
“想来二皇子已经发现了这个学生的与众不同了吧？”喏阳长老斜着眼看了看迎风而立的梵凡，问出了这句话。
梵凡转过头，嘴角略带笑意的看着你喏阳：“我以为，你会一直忍住不问我！”
喏阳长老心头苦笑，这种事怎么能忍得住，所以还是问出口来比较好：“这孩子......的灵魂呢？”
梵凡转过头去，说道：“这孩子小的时候，被族里人害死过一次。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想来是真的。后来，这孩子服下了念生草，所以又活了过来。但是灵魂，不知怎么没的，这倒是个奇迹。”
“念生草！！！”喏阳一脸难以置信，道：“世间当真有此等奇物？”
梵凡点点头，道：“已经检查过了，除了念生草，不可能是第二种东西了。”
“只是不知，会教出来一个怎样的怪物！”喏阳长老苦笑一声，转身进了木屋。
等到顾凌洛跑回来的时候，喏阳长老正在门口的大石上盘腿而坐，在凌洛筋疲力竭的躺在大石前喘息时，喏阳缓缓睁开了眼睛。
“跑这点路就累得不行了？”喏阳轻声开口，语气略带蔑视之意：“这样怎么能变得强大？修士一路漫长无比，艰苦且危险，你这点苦都吃不了，未来怎么能吃得下更大的苦？”
顾凌洛直起身子，不服气的喊道：“我能吃苦！我不怕吃苦！”
“再去跑一圈吧，那就。”
小孩子没有反驳，一声不吭，跑了出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凌洛猛地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顾玲珑身前，呼吸粗重。
“姐，你刚说，那个叫喏阳的人，是我们的老师？”
“哎......是的！”
“他......教了我......大离枯术？”
“是的。后来的你，成长的速度快的吓人。三位师父约好的十年，十年的时间，教会你所有。可你十年不到，仅仅只用了三年，就掏空了梵凡、喏阳和影侠师父的毕生所学，又花了一年的时间，你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了。而我，却只学会了雪骨占卜术。”
“不可能！这不可能！”顾凌洛不敢相信这一切，追问道：“后来呢？姐，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喏阳师父出去采药的时候，被边境的骨鹞看到了。”
骨鹞？
众人皆是一惊，这是魔族的眼睛，是一种极小的飞鸟，全身只有骨骼，由魔族的边境探子掌管。有骨鹞的地方，一定有魔族的身影。
“虽然喏阳师父及时灭口，但消息还是被传递了出去。毕竟......那次魔族来人太多了，应该是针对人间帝国的，却不料意外的发现了喏阳师父。”
“所以......”
“所以魔君发现自己的两位命魂灯灭的长老还存在于世，不仅没有伤到自己的弟弟，还留下来教出来了一个天才弟子。尽管我和影侠师父提前占卜出了魔君要来，可是我们没想到他会......来的如此之快！”顾玲珑看着凌洛的眼睛，说道：“那一战，喏阳和影侠师父自爆而亡，就为了给大师父拖住机会，画万里传送阵送我们走。可是魔君太过强大，大师父为了保护我和你，自行魔解！但传送阵还是受到了波及，我和你都被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姐姐，魔君怎么样了？”顾澈拉了拉顾玲珑的袖子，问道。
顾玲珑摇摇头，道：“不知道，后来有人说魔君重伤，在九阙宫养伤，也有人说魔君毫发无损，具体怎样就不得而知，我打听过好多次，都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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