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汤
没有一人个招呼他们,也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引座。
两人倒也没有什么不自在,而是自顾自找了两个座位,坐下来,然后左右四顾,看着众人,没有说话。
会议杨上出现在冷场。
金无极先忍不住了:
“罗总,前天我们可都在帝都TV上听说你要跟中星海有什么合作计划了,这个事情,您就没打算跟我们唠唠嗑?”
罗成眼睛斜睨了他一下:“你金牛如果跟人有什么合作计划的话会跟我们在座的其他人通报吗?为什么我北川非要把日常工作跟你汇报一下?”
秦晚松跳了起来:“罗总,我真是有点佩服你们父子两个,这翻脸简直比翻书快多了。
上次协会开会的时候,你听到大家都要帮你北川的时候,你那个感激涕零的样子,我可是历历在目。
现在北川危机暂时解决了吧,所以在座的这几位都不在你罗总的眼睛里了?”
罗成没有说话,罗家涛却也站了起来:
“晚松,大家在一个协会里的,为了共同利益,本来就该守望相助,帮北川,也就是帮你忠程,也等同于帮金牛。
再说了,如果不是为了有利可图,你忠程愿意掏这个钱吗?上次张会长说了半天,你也只愿意出五百万罢了。
而且这五百万也不过是给张会长的面子,而不是给我们北川的面子。
现在你想要怎么样?当我和我爸每次见到你们忠程就感恩戴德,三跪九叩,摇尾乞怜?
在座的如果认为我北川还可以继续合作的,那就大家继续合作,如果合作不了,你们不投钱好了啊,我北川也没有求着你们!”
这一段话,把秦晚松气的简直要跳起来:“好你的个罗家父子,你真牛,有种,那你玩吧,我忠程现在就退出,恕不奉陪。”
他拿起桌上的包,起身就要退出。
张慕跟秦晚松身边的姚胖子使了个脸色。
姚胖子会意,连忙将秦晚松拉住:
“秦公子消消火,有话好好说嘛,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当然要同命运,共进退。
更何况现在张会长还坐在上面呢,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再坐一会,听听张会长怎么说呗。
秦晚松倒也不是真想走,现在走了,对于已经购买了不少股份的忠程来说,确实有点进退两难,既然姚胖子把他拉住了,他就顺势坐下来,气呼呼地道:
“好,我给张会长面子,也相信他心里自有公道,不会由着你们罗家父子乱来。”
张慕在台上哼了一声,对罗成父子道:“两位罗总,一个多月不见,两位的气色可都大有好转啊!”
罗家父子对于张慕自然不敢太过嚣张,罗成连忙拱手陪笑:
“那全是托了张会长的福,全赖张会长为了我们北川忙碌奔走,我们父子俩才算睡了几个好觉,这才有了点精神。”
张慕打了个哈欠:“你们父子俩是睡好了,可是前天我在夏秘书新电影的首映礼现场却吓出了一身冷汗,然后到现在都不敢睡觉,可也算是托了两位罗总的福了。”
罗家涛连忙否认:“我们与中星海现在不共戴天,怎么可以再与他有什么合作呢,那汉州正父领导的讲话,纯粹是信口开河,是离间计!”
张慕冷笑一声:
“讲话的这位领导官职可不小,至少也是一个副处级干部吧?
我与正父机关领导交道也算不少了,可是我却没有听说过,有那个正父领导敢当着全国电视观众和那么多记者的面,捏造事实,信口开河啊!”
罗家涛还想辩解什么,却发现这慕的这几句话已然让他辩无可辩。
他苦着脸,偷偷看了看罗成,罗成却是面无表情,未置可否。
张慕看着两个的脸色,心里对罗成的人品鄙夷到了顶点,他继续说道:
“两位罗总睡了好觉,不是因为张某人的关系,而是因为汉州正父把中星海的领导带过来跟你们见了面,然后你们认为北川进可攻,退可守,高枕无忧了吧?”
罗成父子索性都不说话,想要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默认了。
张慕看着两人的这个反应,心里已然明白,自己昨天的猜测几乎是八九不离十。
他暗自庆幸,幸亏自己的应对准备做的十分充分,现在可以从容不迫的就付了。
他嘲弄般的笑笑:
“罗总,我最近在上的MBA课程是企业管理学,上面提到,对于你的合作伙伴,最好使用胡萝卜加大棒。
胡萝卜固然要给,可大棒却也少不了。
而对于北川呢,我给你们的似乎一直都是胡萝卜,所以你们一定以为我张慕根本没长牙齿,所以一定拿你们没有办法对不对?
罗成没有回应,罗家涛的脸皮终归没有那么厚,他解释道:
“张会长,我们虽然确实欠了在场这么多朋友的情,可是总也不能让我们父子两永远像个丫环一样侍候大家吧?”
张慕不阴不阳:“在座这些人,可能对两位罗总伺候不伺候的兴趣不大,反正现在坐在这里的人,对二位有好感的人也不多。”
罗成冷冷地道:“张会长的意思,是这里并不欢迎我们北川,所以想让我们离开喽?”
张慕摊开一个手:“请便。”
如果与会的人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这样的话,恐怕罗成父子拔腿就会跑,可是对张慕,两个人还真的是真心不敢。
可现在他们自己把自己逼上了架子,一旦走了,肯定不会有人像姚胖子拉秦晚松一样把自己拉住。
不走呢,自己呆在这里恐怕真会成一个笑话。
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动身。
脸皮厚,不吃亏。
张慕由着这一对父子在现场作秀,半晌之后,故意对金无极道:
“金老,您看我以前说的对吧,这个会长啊,就是个空架子,没啥实权,也没人放在眼里。”
金老故意奚落:“不可能,你只要只向东一指,我老金决不敢向西看。”
他又故意瞧了对面罗家父子一眼:“当然了,某两个人就未必了,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汤!”
“你!”罗成再也忍不下去了,拔腿就往外走,罗家涛跟在后面,装着拉住父亲,两个人拉拉扯扯地演戏做秀,偏偏在座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站起身来拉他们一把。
张慕故意小声跟金老说:“您老看我们要不要启动‘投名状’?”他故意把“投名状”三个字说到刚够罗家父子听的到的状态。
果然,罗成两脚一收,想了想,终于还是厚着脸皮挨回来,坐到原来的位置上,气呼呼地说道:
“张会长,我一向对您特别尊敬,但您也别拿‘投名状’来压我,大家身上都有屎,谁也不要笑话谁!”
张慕呵呵一声:“据我所知,在过去的近十个月间,BXF协会所有成员为了摆脱投名状的约束,都对环保,尤其是污水和废气的处理装置进行了大幅度的改良。”
他转过头来看着罗成,笑道:“当然,我说的是除了北川以外的所有成员,你们北川连一个螺丝都没有换过吧?
你或许认为可以鱼死网破,但按我来看,鱼是一定会死的,这个网倒未必会破,剩下的六家企业把自己的改造计划公布一下,再联合发一个谴责声明,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罗成心里虚的厉害,最近北川的资金一直很紧张,BXF的利润全部被用来补贴石化和航行的亏损、还有银行抽贷以后造成的流动资金空缺了,所以北川确实拿不出一分钱来对BXF进行项目改造。
当然,光是这里其他人用投名状威胁的话,他都并不担心,可是张慕说这个话他却不得不怕。
各个地方都有保护主义,别省的人纵然举报,地方可以以一句竞争对手恶意举报应付,可如果张慕通过环保总局给地方来一个督查,再来一个停产整改,那祸就大了。
他勉强给自己壮胆,镇定的声音对张慕道:“我相信张会长不会这么绝情吧?”
张慕的歪了歪嘴巴:“那有什么办法,你们北川以为现在脚踩两只脚,双保险了,却把我推到了不尴不尬的位置上。
那我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帽子,只好挥泪斩马谡了。
反正我是杨木的,真要赔了钱,也不是赔我个人的,我无所谓。”
罗成心里犯嘀咕,你现在每个月都在每个单位那边拿着一千吨的额度,那是每个单位每个月向你交了四百多万的保护费。
现在你居然撇撇嘴说你个人没损失,你的脸皮难道比我的薄?
可是他真心不敢说这样的话,这里的人本来都对他北川不感冒,只有张慕还能帮他拉扯着一些,如果得罪了张慕,那裂痕真的就补不上了。
跟中星海确实在谈,可是在程度上却是和杨花差远了,北川的目的,也不过是借与中星海的谈判,给自己拿一点主动权,在与杨花以及与这里所有人的谈判中,更争取一些主动罢了。
真把这里的关系给断绝了的勇气,罗成根本没有。
罗成假笑道:“张会长真会说笑,情况不可能这么严重,我们北川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影响您的前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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