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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无人之境


猫眼与人眼是不同的,我不确定布澹尘的玻璃降能不能迷惑猫眼。

        而且这只独眼猫有点道行,虽不能人言,但那只眼睛跟记录仪一样能回放,我亲眼见证过那猫眼的厉害。

        这货不是跟爱撸猫的张天师回龙虎山了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生怕这独眼猫认出我来,我都努力掐着身子朝后退,眼睛朝外瞟。

        这猫虽然跟我走出来的,但跟我并不是很亲近,跟反倒跟张天师很是亲热,肯定不是单独跑出来找我。

        可外面并不见张天师的影子,也没有龙虎山其他人,这就显得有点古怪了。

        正瞄着,却见那只独眼猫飞快的窜上了我肩膀,发出一声悠长的猫叫声,借着身子的柔软,将那只独眼扭到我面前,朝我瞪了过来。

        这场景我有熟悉感,见四周无人,双眼一眯,与移动活体记录仪相对。

        只是一眼,我立马落入了猫眼中,这次身本坠落得比较厉害,原先过阴或是看入猫眼时,最多也就是跟梦中突然有了坠落感一样,可这次那种坠落感持续了一会才停下来。

        停下来的地方有点奇怪,四周都是茂盛的树木,中间一条很大的深沟,那沟里疯长着杂草,从上往下看,绿油油一片,却深不见底,而沟底的绿植似乎还朝外冒。

        周围一片寂静,我想转眼看,但明显回放的“记录仪”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不过独眼猫明显开了神智,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后,居然爬到了树上张望。

        这一张望,猫眼里闪过一个面馆的招牌,我看着有点眼熟,似乎就是梁美凤丢尸的那个小镇,我和布澹尘吃过面条的小店。

        猫眼里看到的场景慢慢拉远,本就小的集市上,没有半个人影,老旧的墙上许多青苔长出,慢慢的舒展开来,一点点的长大,似乎有什么朝着这边卷来,跟着视线变得慌乱,然后我就猛然惊醒。

        “喵!”独眼猫似乎心有余悸的朝我低叫了一声,低垂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后腿。

        我顺着它左后腿看去,却见杂乱的猫毛里,居然长出了几片细细的嫩芽,那芽还极嫩,像极了刚冒土的绿豆芽。

        独眼猫就呆着我肩膀上的姿势,转身扭头伸出舌头朝那嫩芽舔去,可猫舌头就要碰到嫩芽时,那几分细细的嫩叶居然复又缩了回去。

        看得我惊奇不已,吞生草我是见过的,可吞生草有根无叶啊?这嫩叶是怎么回事?

        伸手抱住独眼猫,它似乎十分着急,在我手里不停的挣扎,想朝外面跑。

        我想到刚才它眼中的情况,死死抱住它,慌忙上楼,朝正在检查墨逸身体的布澹尘道:“那小镇果然出事了。”

        布澹尘有点奇怪的瞄着我,我将独眼猫的事情跟他说了,看着床上的墨逸齐楚:“带上他们俩,我们先回尸门蛊洞,再去小镇看看。”

        从猫眼里看,那条河被挖下去了很深,但除了茂盛的草木,杨姐他们都不见踪迹说得过去,可那些挖机呢?

        还有小镇上那些居民都不见了,这就说不过去了。

        这件事情明显透着诡异,先是齐楚昏睡,跟着墨逸晕倒,所以后杨姐失联,带上龙虎山的独眼猫却突然跑到我这里来送信了。

        对于蛊洞尸门,除了墨逸,没有人比一祭三师更了解。

        奈何年代过久,布澹尘作为嫡系,多少还知道点,却也不具体;我这个命定不过双轮的,只是四处听上一耳朵,完全处于半懵懂状态。

        如果那河底挖空后,真的是蛊洞的话,将齐楚墨逸放在院子里给云香看着,比跟着我们去小镇全多了,如果能叫了陆思齐,暂时集齐一祭三师,有备无患自然是最好的了。

        布澹尘自然也知道事情严重性,我跟他再次打电话给杨姐,这次居然直接打不能,拨了舒望月和陈名,也都一样。

        最后我翻到一个“师父”的试了试,不确定张天师是不是会用手机,但齐楚的师父应该只有他一个吧?

        结果打过去,依旧是无法接通。

        独眼猫在我肩膀头发出了惨厉的叫声,猫抓不停的挠着,一双猫眼看着我不停的抖动,明显十分激动。

        这样的猫叫声我也听到过,当初在学校里野猫被周无双抓住吸脑时,也是这般的叫声。

        “张天师出事了?”我沉了沉心神,看着独眼猫:“他让你来找我的?”

        独眼猫低低的叫了一声,那声音呜咽而低沉,明显十分伤心。

        布澹尘朝我点了点头,一咬牙将墨逸和齐楚复又搬上了车。

        我把从院子里带来的背包带上,清点了里面的东西后,跟布澹尘开车去回一趟村。

        如果那边蛊洞真的开了的话,那么村里的蛊洞尸门多少也会有点反应。

        陆思齐与墨逸有交易,就算他再狠,也不会任由尸巫那种东西出来吧?

        只是当我到达村子里时,却发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陆思齐也好,云香也罢,就连胡赫以及两个小苗巫都不在,但地板却被撬起。

        我和布澹尘急忙跳了下去,那下面挖出了一个大洞,直通尸门。

        勾魂链依旧缠转着覆盖在上面,但如同蛇一般慢慢游动,下面好像有东西要钻出来,勾魂链立马一链子抽下去。

        而我也明白了墨逸嘴里所说的可以化成数条,尸门之下明显有东西想冲出来,但只要一动,勾魂链立马化出无数条朝着涌动的抽去,层层盘转的链身也越发的沉重。

        可明显这样也压不住下面的东西,因为就在尸门旁边,张天师单腿独立,独臂执着那面叶脉纹镜,镜身对着尸门,淡淡血光照耀。

        明明独腿而立,可他却站得极稳,腿下如同生根,单手执镜血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勾魂链下。

        肩膀上的独眼猫一纵而下,趴在张天师脚下呜咽的叫着,一声比一声悠长,一声比一声嘶哑。

        我慢慢走过去,看着那张慈祥的脸,最终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伸手拿起他手中的叶脉纹镜:“我来了,您安心去吧。”

        铜镜并不重,可镜一离手,单腿直立的张天师猛的朝后倒去。

        布澹尘上前将他扶住,恭敬的将他放在地上,朝我点了点头,从口袋抽出一个人偶,然后伸手揪下了我一缕头发,取出一把小刀递给我。

        看着自己掌心腥红的伤疤,我对准那个疤一刀划了下去,鲜红的血落在手中叶脉纹镜之上,镜身上的铜绿似乎瞬间被染红,跟着铜绿如同猫腿里的嫩芽一般,慢慢抽长。

        布澹尘将人偶沾了我的血,借着小刀割下了伤口边的息肉,边朝人偶里塞边道:“痛一个地方部比痛两个好,息肉割了并不会留疤,用了肉更真实,这可是给尸巫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布家先祖最先制佣之时,不能掌握方法,确实以真人套陶烧制。”

        明明很正式的场合,他也一脸正色,说出的话却这么风趣的话。

        我看着那叶脉铜镜之上的铜绿如同草木一般疯长,突然感觉到无奈。

        上次蛊崖也是,陆思齐告诉我,不用我知道,等到了时机,我就知道该做什么。

        张天师将这面镜子给我时,是不是也知道有这样一天。

        我就如同一个设定好的机器人,不知道自己是谁,但碰到什么情况,怎么应对,似乎早就由程序设定好了,根本没有我自己思考的余地。

        “拔牙!”布澹尘转眼看着我,递过小刀沉声道:“以牙代魂,我早就告诉你了。”

        他声音有点发抖,捧着人偶的手更是颤抖,明显我划破了手掌,他比我痛得更厉害。

        勾魂链叮咚作响,不时有着抽打声传来。

        我转眼看着布澹尘,二话不说,难起小刀,张大嘴,对着嘴后槽牙用力一挑。

        无镜可照,小刀插入牙龈几次才将牙齿撬出来。

        将带血的牙递给布澹尘,他二话不说塞进人偶腹中,然后缝好,看着半边身子沾着血污的人偶,颇为嫌弃的嘀咕道:“早知道牙带血,就不会沾血了,人偶都脏了。”

        因为共舍传达的痛意,他脸都在抽筋,说话有点大舌头,却依旧说个不停,或许因为太过紧张吧,说说话总比沉默好。

        人偶准备好了,叶脉纹镜上沾满了血,布澹尘朝我点头后,我猛的一扬镜子,跟着轻念着勾魂链的咒语:“链锁真情,唯爱永恒。”

        勾魂链被收起,布澹尘飞快的将人偶扔入了尸门,见带着血光的人偶进入慢慢变大,布澹尘突然沉喝一声,那个人偶在半空中突然抽长,然后猛的睁开了眼,如同一个真人般朝我苦苦的笑了笑,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勾舌缠住落入了那涌动的怪舌之中。

        突然有点恍惚,似乎又回到了蛊崖,陆思齐用一个人偶化成了“我”,然后杀了献祭。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看着自己死了一次又一次。

        人偶飞快的被拉入底,勾舌开始朝外伸,我急忙将叶脉纹镜扔入了那勾舌缠涌的尸门之内,只见那镜身之上,草木倒长,原本涌出的勾舌贪婪的吸收着草木的生机。

        “链锁真情,唯爱永恒。”我再次念着墨逸那土吐情话的咒语,将勾魂链给甩了下去。

        趁着勾魂链和叶脉纹镜两重压制,又有人偶吸引,我急忙掏香,脑中开始轰隆作响。

        但无论如何下面的勾舌依旧在翻滚,好像变得异动激动。

        布澹尘匍匐在勾魂链旁边,以拗口的语言大声的念着什么,勾魂链下面居然隐隐有着血水冒出,鲜红的血咕咕作响。

        香内的青烟夹着掌心的血色朝着尸门涌去,但依旧不足以安抚住下面的尸巫,如牛哞如兽吼的叫声慢慢传来。

        布澹尘跪拜得更厉害了,双眼却隐带绝望的看着我,那眼里带着祈求,跟着一咬牙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朝我看了一眼:“一祭三师,光凭你我终究是不行。我先以身压在这里,你带着府君回府宅,只要府君无事,尸巫就不怕!如若有事,你拿着我的头发,用引路香去布家,那里就算尸巫涌出也不怕。等你安然生下孩子,你看在我以身献祭的份上,将那孩子的血给我妹妹,她才十二岁,不该因为这些无关的事情决定了生命。”

        他眼神扫过地上平躺着的张天师,朝我笑了笑:“你看,在大义面前,个人生命终究是不重要的。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终究还是没有实现陪你生下孩子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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