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不知道顾韩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在他一晚上的演出那么投入,对于他的请求阮皙便没拒绝。
“太远我可不去。”迈开脚之前,阮皙手背在背后傲然地说。
“你的‘不远’是多远?”阮皙随便走的一个方向,刚好和顾韩钊打算去的方向一致,他顺势跟上。
“这得看我的耐心。”
顾韩钊淡笑出来。
晚饭过后,这片区域依旧很多人。阮皙看着顾韩钊把她送的小蛋糕小心地护在身前避免被人撞到,后知后觉她其实把蛋糕给他太早,让他拿了一路。
顾韩钊在星城待的时间很少,对路不熟,拿着手机导航走。阮皙很好奇要去哪里,几次靠近,伸长脖子试图偷看,都被顾韩钊挡住。
“要去哪儿啊?路我熟,告诉我。你要知道星城这个路况呢,可不能完全相信导航,小心给你带沟里。”阮皙说着,又凑近过去,额头被顾韩钊的手掌捂住,将她挡了回去。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我才不稀罕。”说是这么说,阮皙没有掉头就走,现在也忘了自己先前说的要保持距离,像个小尾巴一样将顾韩钊跟得很紧。
拜顾韩钊那不靠谱的导航所赐,明明很近的店面,两人走了好大一段冤枉路,等阮皙看到高档商业街区里的那家花店,她歪着脑袋看向被夜晚霓虹灯照亮的顾韩钊。
“你不会想要送我花吧?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打算真的追我吧?”
“想什么呢?别人都有花,你也要有。既然没人送你花,我就勉为其难送你一回。”
都要送人东西了,说话还这么难听,好好的小伙儿偏偏要长一张嘴。不过他煞风景的话,阮皙一点不在意,直笑得眉眼弯弯:“也行,我勉为其难收一回。”
并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喜欢花,但是漂亮的东西阮皙都喜欢,她偶尔也会买一两支花插在客厅,早晨醒来,看到开得正艳的鲜花,心情都会好一大截。
在阮皙以往的视频和直播里,粉色玫瑰出现的频率最高,顾韩钊订了一大束粉色玫瑰,阮皙一点也不推脱,就那么抱在怀里开开心心走出店门。
顾韩钊看她开心地抱着玫瑰嗅一下再嗅一下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兔子。
“破费了破费了,改天请顾先生吃饭以表谢意。”这家花店是本土品牌,走精品鲜花路线,价格也要比同类型的店贵一个档。顾韩钊都已经失业了,还大出血订这家店的话,应该是很肉疼的。把他赔给自己当男友,他倒还是挺尽心的,回想起来,钱庭好像没送过她什么。
“不用谢我。”
“那多不好意思。”阮皙笑意吟吟,眉梢全是开心,完全没有嘴上说的不好意思,走路的步子都轻盈了,已经完全忘记了饭桌上不愉快的小插曲。
“以后别人提起前任的时候你别哭,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他送过你什么,我可以送的比他好,比他多。”
“我真没哭,虽然我喜欢他好几年是真的喜欢,我放弃他也是真的放弃,绝对不会吃回头草,不会念念不忘依依不舍,只是那阵情绪还没缓过来。”
“唔——”顾韩钊揣摩着她的话,看得出来,她对前任不舍归不舍,但分开也是理性考虑之后的结果。“那你就当情绪分担好了,当别人提到男朋友,你想到钱庭会难过,那你就想想我,情绪对冲,是不是会开心一点?”
阮皙斜楞着眼睛看他,手指朝他笑着指指点点:“咦——果然是谈过十个八个女友的人,你这张嘴也太会讲了?”随即她立马换了副严肃的表情,“说的很好,以后不许再说。”
话毕,她抱着花紧走两步,把他甩在身后,小小地拍拍心口。哎呀,这小心脏跳得乱蓬蓬的,差点心动!果然是美色误人,要不是知道两人之前是互相欠账互相还债,还以为顾韩钊要来真的呢。
时间不凑巧,附近地段打车都是靠抢,顾韩钊没让阮皙跟人去抢出租,说自己早订了专车,很快就到。果然车子很快就听到两人面前,顾韩钊帮助开车门,阮皙抱着花,上车跌跌撞撞的脑袋差点撞上车门,幸好顾韩钊另一手挡在车门上方,她撞的是他的手,发出一声闷响。
“哎呀!”她像安慰小猫咪一样摸摸他的手背,回头朝他讪笑一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心里头只想着,果然是谈过十个八个女友的人,够细心。道完歉之后,阮皙手忙脚乱地往车里钻,等她坐好,顾韩钊才跟着上车。
顾韩钊:“走吧。”
司机:“好的。”
顾韩钊和司机两人极简的对话之后,再没说什么。阮皙不知道这车是什么品牌,但能感觉到应该是豪车。开这样的车出来赚外快的少之又少,恐怕跑一天都不够车子保养的。车主也是,只做生意不多话,要不是他开车,沉默得几乎要忽略他的存在。但凡他是个出租车司机,古往今来天文地理全能给你聊个遍。
“后面几天我会比较忙,元旦结束之后就是考试周,我有功课要复习,所以你不用来找我,你忙你的,要不你趁这段时间投简历找工作吧。”
“也好。”
前排的吴秘书因为疑惑,轻扬了扬眉,顾韩钊哪里需要找什么工作?他但凡愿意跟他家里人低个头说一声,公司的职位随便他挑。也就是因为公司了人员复杂,好好的大少爷做不了高层,随便选个分公司做个小经理小总监总不是难事,谁能想到他会因为脾气倔就被发配去基层做一个客服。
车子开到小区地下停车场,顾韩钊下车把阮皙送到电梯口。
等阮皙上楼,吴秘书和车还在原处,顾韩钊上车说了目的地,车子一路开到新城医院。
新城医院是星城的高级私立医院,在vip病房6楼某个房间门前,顾韩钊在门口定了定才推门进去。病床上躺着的人是他的堂姐顾明臻,是大伯的独生女。大伯和顾韩钊的父亲相差好几岁,顾韩钊的父亲结婚生子晚,这么一来,堂姐年纪比他大十二岁。
两人虽然年纪差很大,但被赶出顾家之后的很多年里,这个姐姐一直对他多有照顾,不仅时不时偷偷打钱给他,甚至所有亲人都让他学金融,也是堂姐帮着他隐瞒去偷偷学了医。
顾明臻总说,大伯是有苦衷的,让他不要记恨大伯。不管顾明臻对他的好到底是因为何种目的,别人对他的好,他都记得。和他爸当年的车祸意外一样,他不相信顾明臻会抑郁症跳楼。
一个多月前,顾明臻的事情一出,顾明臻的老公,他的堂姐夫付邵涛在家里找出很多抑郁症的药,随后没跟家里长辈商量就擅自跟外界透露消息,媒体很快就把顾明臻的事定了调子,“尚裕集团大小姐因抑郁症跳楼自杀”的新闻铺天盖地,网络上还掀起一阵关于抑郁症的讨论风潮。
但这事往细了想,却难免让人咂摸出些意思来。顾明臻没有自己的心理医生也就罢了,没有医院的就诊记录,唯一找到的只有两次心理咨询,那一堆必须靠处方才能拿到的药也是来历不明。虽然有疑点,但大伯把这事按下不表,默认这就是抑郁症跳楼,警方的案也撤了,似乎是打算就这么稀里糊涂下去。
看着病床上因脑损伤而昏迷不醒的顾明臻,顾韩钊面上没什么表情,查看了一番连在顾明臻身上的管子和床头的监控数据,随后悄悄地退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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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的几天里,即便不去夜店买醉,不在家里喝得晕头转向,她的生活也被安排的很充实。除了拍视频做直播以及复习期末考试之外,就是跟那个代理男友联系。
和在网店买的几块钱的男友不同,网店男友净挑人喜欢的话说,一看就是虚情假意,为了金钱满嘴瞎话。顾韩钊就不同,他是问什么答什么,干巴巴的,以致于她回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的让她心动的话,都觉得她是做了个梦。
元旦收假就考试,天气寒冷,时间安排得还特别早,早上九点。
开考前手机要关机,阮皙关机前看到来自顾韩钊的未读短信,他11点前到学校。
作为一个无业游民,投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顾韩钊说他现在就是个闲人,于是阮皙安排顾韩钊这个闲人今天陪她去一趟星城的a师大,探一探a师大的食堂,顾韩钊就是她的打杂小弟,她包午饭,还包红包。
大四的期末试卷都不会太为难学生,阮皙答题很顺利,因为想着顾韩钊可能会早到,她写完题就提前交卷出了考场,开机联系他。
一开机,好些未接来电提醒和消息提醒就呼啦啦蹦出来,她点开微信,顾韩钊说他在学校的咖啡馆,还拍了一张咖啡的照片。
g:[这个咖啡不错]
阮皙品菜的舌头是有的,但是对于咖啡没研究,所有的咖啡在她看来只有甜的和不甜的两种。
阿皙啊:[我考完了,马上过来]
退出微信,她边走边翻看未接来电,来电有很多条,最多的那个号码是星城本地号。虽然后来阮皙把钱庭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但他的号码她早就背下来了。
阮皙愣在原地。就在她几乎要把钱庭从生活里剔出去的时候,这个人为什么又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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