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先下手为强【二合一, 地雷加更x3】
虽然赤之氏族这边真正做主的是赤王周防尊，不过弗兰肯斯坦自己都下决心了，赤王也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性格。
终于睡醒, 从楼上走下来的周防尊, 听完草薙出云的总结后, 淡淡地点点头, 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没下文了。
不过草薙出云作为认识周防尊多年的人，很自信地给七夜翻译：“王的意思是, 听小弗兰的，不过你不要随便欺负我们小弗兰哦。”
“既然答应了, 朕当然不会出尔反尔……倒是汝是不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七夜抱怨。
“……”
草薙出云看向七夜正在吃的零食——棒棒糖。
怎么说呢, 他虽然准备了, 但很少有人去吃，大家都嫌幼稚, 没想到这家伙吃起来毫无顾忌。
一个喜欢吃棒棒糖的、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实话说，虽然草薙出云也知道这样下结论有些草率，但敬畏之心确实在不断消失。
让他一下子接受这是个几千年前的暴君，完全没有实质感啊！
甚至就算接受了也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态度来，他一个现代人, 就算装也装不出古代人对暴君的态度啊！
而且直到目前为止, 感觉尼禄还挺好沟通的, 甚至能说一句善解人意……尽管没有宗像礼司那样正好对尼禄有知识储备, 可考虑到基督教对反对者们的惯例抹黑, 草薙出云也觉得, 大概他可以不用太担心。
当然, 心里是这么想的, 但话不能这么说。
因此草薙出云斟酌了一番后，说道：“因为陛下看起来平易近人……？”
七夜当然也不想一直端着，不然影响他的计划，他还想跟赤之氏族打好关系，好让弗兰肯斯坦之后帮他打工的时候少点阻力呢，因此听到草薙出云这个不走心的回答，也没生气，反而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唔姆，当然，朕以前就是深受平民喜爱的王。”
草薙出云勉强想起来了一点，尼禄好像确实在早期对平民十分宽容……这就显得后期更像精神病发作了。
之前听关于英灵科普的时候，虽然七夜讲的不多，但草薙出云自己也从零碎的设定中拼凑出了一套解说，据说虽然死的时候已经是壮年，但英灵会受到被召唤的状态的影响，后面的事都只是有记忆而已……所以这应该就是个刚登基不久，还没后期那么残暴的尼禄吧？
这样一想，草薙出云就更放松了。
不过其他人还有些不自在。
他们今天一回酒吧就发现多了个陌生人，然后就知道这个陌生人要带走弗兰肯斯坦，没等他们要生气，又得知小弗兰不走的话，世界都可能毁灭……
众人都有些呆滞。
怎么说呢，他们以前能接触到的最大的破坏，也不过就是王权者失控，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造成核-弹一样的效果，导致地形产生变化……这直接上升到世界了，他们感觉好不真实啊！
就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怀疑一下，草薙先生可能被骗了的时候，吠舞罗的小公主栉名安娜，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玻璃珠，透过玻璃球，看向了七夜。
七夜知道安娜的特殊能力，据说是可以看透人心、预言和测谎。
马甲的事有系统担着，七夜不用担心，至于其他的，七夜也没说谎啊？所以他问心无愧地等着栉名安娜的结论。
“红色……”安娜呢喃着，“很温暖。”
翻译能力满级的大家都明白，这就是这个人可以信任的意思了。
但是……
被野史洗脑的人忍不住心里吐槽：真的不是因为尼禄火烧罗马城所以很温暖吗……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犯嘀咕，总之表面上，还是接受了七夜的说法，并且格外珍惜跟弗兰肯斯坦的相处。
“真的要离开了啊……”
“只是离开又不是死了，你收收表情，我们最后要给小弗兰留下美好的回忆啊！”
“安娜也会寂寞吧，她和小弗兰一直玩得很好。”
“是啊……我们这里女孩子太少了……”
草薙出云撑着吧台，问七夜：“你……咳，陛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七夜吃着草薙出云上供的咖喱饭，沉思了一下：“大概是要先解决另一个家伙吧，毕竟那家伙可没有小弗兰这么懂事……是个恶魔系，还很针对朕，朕的头疾都要犯了。”
“这样啊。”
草薙出云好奇地问：“对了，之前没有细问，另一个英灵是什么身份？”
不等七夜回答，忽然就有人冲了进来：“大家！蓝衣服的家伙来了！”
“什么？！来挑衅的吗？！来了几个！？”
酒吧里的赤之氏族们瞬间义愤填膺，虽然打起来都是靠超能力，但一个个都拿起了自己顺手的武器以做威慑，看得出来他们和青之氏族的关系是真的差。
冲进来报信的人喘了口气：“就一个，青王！”
其他人：“……？？？”
一愣之后，他们更愤怒了：“竟然一个人就过来了，果然是来挑衅的吧！”
七夜在一旁看着都感觉宗像礼司很辛苦……所以带着人来也不对，一个人来也不对，他就不该来……哦，什么，是因为他在这里？那没事了。
“咳。”七夜敲了敲吧台，“他应该是来找朕的。”
原本要起身出去看看情况，起码问问来意的周防尊一听，立刻又躺了回去……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无语了。
不过大家都知道赤王因为情绪管理的问题，每天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十分疲惫，因此无语了一下，大家就忽略了周防尊的态度，继续表达自己的观点。
“他来找你干什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想把小弗兰带走？”
“肯定是！之前草薙都考虑过让蓝衣服的接手小弗兰！”
草薙出云黑了脸色：“喂！别乱说话啊！我当时的意思是起码让他们调查一下小弗兰的身世，万一有家不能回怎么办？！”
他们吵架的时候，宗像礼司已经推门进来了。
青王一进门，就看到一群赤王氏族手里拿着棒球棒之类在东西在吵架，而且吵得十分激动投入，他进门都没人看他。
宗像礼司用空着的手扶了扶眼镜，把另一只手拿着的礼盒放在了吧台上，推给七夜：“尼禄陛下，初次见面，我是青之王宗像礼司。”
七夜没想到宗像礼司还带见面礼，好奇地拆开一看，发现是一块裱花精美的蛋糕。
“我注意到您搜索了著名的甜品店排行，所以擅自为您准备了这个，如果不合心意还请见谅。”
宗像礼司光明正大地说出了自己在监控手机的举动——虽然真正的主意是淡岛世理出的。
淡岛世理以前就经常帮宗像礼司给他的侄子侄女们买礼物，所以宗像礼司才会找她商量。
毕竟情报缺乏，他们讨论了两句后，淡岛世理就让下属把尼禄的搜索记录给打印了下来，然后以此为佐证，表示尼禄一定喜欢甜品，希望宗像礼司带着她做的红豆沙去拜访。
宗像礼司：“…………”
你真的不是想让我死吗？！你对红豆沙的爱好已经不正常了，喝酒都要往里加红豆沙也太奇葩了吧！
总之，大家最后各退一步，宗像礼司选了不是红豆沙的甜品上门了。
七夜对这份礼物还挺高兴的，因为他本来正好要去这家店，结果中途遇到了十束多多良就拐到了吠舞罗的酒吧，导致没吃成，还想着有空再去吃一次，没想到宗像礼司这么上道。
因此他对于宗像礼司试探自己性情的话语也没怎么在意，只是随手把那个scepter 4的手机拿出来，扔在了桌子上：“正好，这个物归原主。”
宗像礼司面不改色地回收了手机：“这里似乎有些吵闹，要换个地方再聊吗？”
此话一出，酒吧内顿时更吵了，八田美咲更是直接冲到宗像礼司跟前，说：“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在这里讲！我们也是相关人员！”
宗像礼司的视线瞥过弗兰肯斯坦：“不用担心，我不会做什么，这次就只是来和陛下了解一下情况。”
“汝难道什么都还不知道吗？”七夜试探道。
宗像礼司咳嗽了一声：“大致情况刚才已经听到了，不过还有些细节需要确认，毕竟bb的说法和您有些不同。”
七夜一听就知道，果然手机里有监听。
所以他当时才没有扔了手机嘛，就是想减少一次解说，他真的烦透了解说了，迟早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没等七夜说话，宗像礼司手里的手机屏幕就忽然一亮，bb的身影在其中展现了出来。
【你这家伙是什么运气啊，真亏你上来就直接找到吠舞罗，明明bb特别想看你找人找得团团转却一无所获的样子……bb真失望！】
七夜面对陷害自己的bb也面不改色，十分有皇帝的大气：“所以，果然是汝隐瞒了弗兰肯斯坦的情报？”
【小弗兰过的很好哦，bb只是不想让别人打扰她的幸福生活啦~】
七夜一个字都不信。
他推理了一下，觉得bb隐瞒情报，一方面是想拖他的后腿，让他在找人上浪费大量时间，一方面说不定还会想办法挑拨弗兰肯斯坦，让弗兰肯斯坦认为他是敌人，这样被削弱的bb就可以躲在幕后坐观虎斗了。
不过这些没必要讲出来，反正大家心知肚明，还是先干正事吧。
于是七夜就问：“汝也知道这样下去，世界会毁灭吧？”
bb一开始就只是单纯为了给七夜添堵，也没指望能瞒多久，就是宗像礼司对尼禄的了解让她有些意外，导致这个时间被缩到了最短……不过bb无所谓，所以此刻被戳穿了也毫无动容，甚至能理直气壮地说。
【bb当然知道啦，但bb只是不喜欢被人强迫做什么事，如果你先离开的话，bb当然会在世界毁灭之前也离开的，那边的小弗兰也是一样吧？所以你其实很多余哦！如何，要想让世界不毁灭的话，你就先以身作则离开这里吧！】
这也是计谋。
一瞬间，七夜的立场就从主动转为了被动。
七夜心里都在叹气，不愧是让他到现在还在抵触的英灵，给他找事的能力真的是一等一的。
酒吧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七夜的回应。
七夜冷静地回应道：“只有你们离开没有用，附在石板上的圣杯碎片需要回收，否则它会源源不断地召唤出新的英灵，加大世界的裂缝。”
他刚才也跟草薙出云他们解释过圣杯碎片的问题了，所以bb诬陷他觊觎石板的问题也解决了……咳，虽然也不算是诬陷吧……
但七夜想得到石板，跟尼禄又有什么关系呢，对吧？
七夜说完，就看向了宗像礼司：“汝怎么想的？信朕还是信bb？”
bb在屏幕里撇嘴：【这眼镜男从一开始就不信bb，这样可是会漏掉很多有用的情报呢，毕竟bb又不是奥伯龙那种谎言系角色，什么都不信的话，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啊！】
宗像礼司又扶了扶眼镜：“误会，我并没有全盘否定，只是对‘相信’这种事有自己的判断。”
确实，他一开始就不信bb，现在就更不会信她了。
甚至重点都不是世界毁灭的问题，那个问题太庞大也太遥远了，真正影响他的，是这个超级ai对着他的工作和属下指手画脚！
他的工作很多时候其实是涉密的，但这个超级ai哪里都能去，就让人很没安全感。
甚至因为bb的网络的属性，他无意中还发现bb在绿之王那个曾经袭击过黄金之王的宅男那混得很好，这就让他更警惕了。
要是bb这种超级ai配合绿之王搞事，那都轮不到世界毁灭，日本搞不好就先完蛋了。
宗像礼司也认真分析过自己的心态……他觉得，自己这应该是对“智械危机”的警惕，一个能做得太多的超级ai，对人类的社会也许并没有正向的帮助。
尤其是控制舆论、散播谣言、人工造成信息茧房、操控机械造反、强行锁定智能锁之类的事，这个超级ai完全做得到，光是想想都心里一寒。
相比较而言，一个随时可能犯精神病的罗马皇帝，在现代社会能引起的骚动，比一个超级ai就小多了。
也许甚至能用瓦斯爆炸来糊弄过去……
不知不觉，宗像礼司的脑回路，和型月世界某些负责善后的组织重合了。
因此，宗像礼司其实是站七夜这边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自己的行动会被bb监控到，依然毫无顾忌地来跟七夜交谈的原因。
【哼……人类就是这种执迷不悟的生物嘛，bb完全不意外呢，但如果你支持那边的话，就相当于对bb宣战了哦？】
宗像礼司微笑：“陛下自己会解决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会让scepter 4去帮七夜，但也不会帮bb对付七夜，勉强算中立立场……实际上他听监听里七夜对赤之氏族他们的解释时，心里的天平就已经逐渐倾向于七夜了，bb的说法没有七夜的说法合理。
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来亲自见七夜，算是隐晦地道歉。
七夜很理解他这种做法，毕竟bb真闹起来的话，会把互联网社会闹得天翻地覆的，作为政府人员，必须要保持社会稳定才行。
“用不上汝。”七夜虽然很遗憾少了个打工人，但还是维持着姿态，表现出自己不在意的态度。
他们这边和bb讨论正事，吠舞罗那边都挺懵逼的。
说着弗兰肯斯坦和尼禄，这怎么又冒出来个新的？还有多少人啊？
最终，宗像礼司还是用上了屏蔽器，把不断扰乱话题的bb给屏蔽掉了，酒吧内顿时变成了无信号区。
刚才还在说谁也不帮的宗像礼司，面不改色地把德累斯顿石板现在的存放位置告诉了七夜。
现在的问题并不是他信不信bb，而是bb信不信他。
bb估计以为威胁有用，宗像礼司看上去也确实像个信守承诺的人，所以宗像礼司不敢真的帮七夜什么，但实际上不是的，这个人圆滑得很。
七夜：“…………”
这就是职场人士吗？心好脏啊！
但不管怎么说，七夜也算是达成了自己的初级目标。
“黄金之王的人守在那里。”宗像礼司的意思是他只能帮七夜到这里了，怎么搞定黄金之王是七夜的问题。
七夜轻笑了一声：“汝还真是个优秀的人。”
接下来，只要他成功靠近德累斯顿石板，就可以把圣杯碎片给回收，断掉bb的魔力供应了。
只要没了圣杯碎片，bb就算想作妖，也要省着点力气，免得把储备的魔力都用完，他还没出手，bb就自动回老家了。
至于德累斯顿石板……反正他用尼禄的身份是不可能去拿了，太毁形象，等一切结束后，他再想想办法吧。
把计划重新撸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了，该问的也问出来了，七夜就目送宗像礼司离开，然后转移视线，看向了弗兰肯斯坦。
“呀，小弗兰，帮朕一个忙吧，请汝吃蛋糕。”
弗兰肯斯坦歪头：“……？”
这一天的下午，日本忽然出现了大规模停电，除了有应急电源的医院等地点外，连很多红绿灯都短暂地失灵了，更别提数量繁多的监控摄像头。
bb看着熄灭了大片的监控，不满地说：【真是太卑鄙了！这一定是那个暴君的阴谋！】
“只是单纯的电力供应不足而已吧。”scepter 4的成员说，“虽然规模有点大，不过以前其实也出过类似的问题……”
“是不是在说挖比特币的那个傻子。”
“那个其实还好，我说的是上次有个脑残不知道创造了个什么仪器做实验，结果硬生生把整个区的电力系统都搞崩了。”
“理工科的动手能力太强了……希望他们不要一拍脑门觉得ojbk就上手开搞。”
“……我还以为你们说的是两个权外者在发电厂附近打架那次呢。”
bb：【…………】
你们这里类似的事情竟然还发生了不止一次吗？都已经是高科技社会了，能不能把这块弄得好一点啊？！
“已经很好了，起码我们部门没有用传真机，室长是个年轻人真棒啊，要是老头子的话，我们说不定还在手动填表呢！统计权外者这种数据手会断的！”
bb大为震撼：【……我都要被人类的愚蠢给惊到了，什么人才会现在还用传真机统计数据啊？】
“……日本人。”
bb：【……】
在bb更新人类愚蠢行为资料库的时候，吠舞罗酒吧里，大家看着站在插座旁边，全身时不时地迸溅出电花的弗兰肯斯坦，表情谨慎地隔着一段距离，小心讨论。
“这样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好像对小弗兰来说，这相当于开饭了……总觉得我们以前是不是一直饿着她啊？”
“不，我不是说小弗兰，我是说草薙先生，他真的没关系吗？”
几个人看向了草薙出云。
草薙出云此刻的表情有些扭曲，在“孩子终于能吃饱饭了妈妈好欣慰”和“这电费会不会让我破产”之间来回变幻。
几个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去安慰草薙出云：“也许，我们可以找蓝衣服的报销，毕竟他们什么都不干，也该付出点什么……”
草薙出云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有道理。”
等这些破事结束，他就去找scepter 4申请报销，不然这电费卖了他都还不起。
这个时候，暗示过宗像礼司，并得到了默许的七夜，正趁着监控失灵的时候，冲向宗像礼司给他透露的地点。
虽然有些政府部门都还在用传真机，但这个世界确实很高科技，该有备用电源的地方都有备用电源，七夜也不担心出什么大事，顶多交通混乱一点，不过这点时间足够他到达目的地了。
要是不搞这么一出，让bb发现他的目的地的话，bb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他，说不定会造成更大的混乱，不如他先下手为强了。
尼禄的技能中有最高等级的【皇帝特权】，可以把本来不属于自身的技能，因为强烈的主张而短期持有，甚至连身体上的都可以做到，比如获得不该有的神性之类的……
七夜利用这个技能，让自己学会了驾驶直升飞机，果断地搞了一架scepter 4放在附近的飞机，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了目的地。
他把直升飞机设置为自动返航后，从直升飞机上跳了下去，落在刚才冲他鸣枪示警的、戴着兔子面具的人们面前。
大家都被这人从这个高度落下来都毫发无伤的表现给惊了一下。
“……权外者吗？”
一个兔子说：“抓住他！”
“朕本来还想好好表现一下朕的演讲能力呢……不过，算了，这样也确实更快。”
金发的少年笑着说。
“可别怪朕下手有些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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