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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西越来使


第100章西越来使

        接连三个月下来,‘竹隐’里很是太平,虽然来往使臣不断,她不愿在京里过于招摇,所以只是在背后打理安排,并不露面。

        在别人看来,她是给香巧留下足够的地位和颜面,这样一来,‘竹隐’中人,反而在客人面前并不多提她,她便自然而然的隐在了这茶庄中,不为外人知道。

        ‘冷剑阁’的事依然没有进展,不过莫问不时乘她睡后潜到她榻边。

        每次他来,她都装睡,只要能不时见到他,知道他平安,她便心安了。

        他也有所觉,她是装睡,不过彼此不道破,二人默默的守着这份默契,直到一天夜里他再一次来到她榻边,低声道:“小竹,艾姑姑旧疾发作,这次有些严重了,离退隐的日子不远,在未寻到合适的接班人之前,我得暂时代她做她现在所做的事,明天要回基地训练。这次得离开些日子了,艾姑姑会好好保护你的安全,你无需担心。”

        白筱虽然希望他离开‘冷剑阁’但知道并不是所想的这么容易,听他说要暂代艾姑姑的位置,一直悬着的心,反而突然落了下来,艾姑娘的位置已高,许多事不需他自己出手,反而安全。

        不着声色的,将手轻轻覆在他撑在她身体旁边的大手上。

        他手指微僵,借着月色,看着她睫毛轻动,却不睁眼,也不识破,反握了她的小手。

        如果不是为了查她的事,他不会愿意坐上艾姑娘那个位置,只有接下艾姑娘手中权利,才有可能亲自接触皇家,他才有机会去寻到北朝宫中到底是谁对她不利。

        也只有除去寻个人,她才能真正的安全,而且自由。

        二人一睡一坐,五指紧扣,直到拂晓,他才飘然离开。

        白筱慢慢睁开眼,看着他掠出窗棂的身影,长吁了口气,既然不能脱身,便求攀高,虽然高处不胜寒,但有权却能最好的保护自己的安全。

        接下来的几个月,过得倒是风平浪静。

        唯有一件事让她不明,也不安。

        那就是风荻在茶庄遇刺后那晚在她房中出现过以后,便无声无息的消息了,音信全无。

        他是西越的王子,在‘竹隐’被刺杀,是何等大事,再说,这么明显的迹象与香巧有关,他完全没有向‘竹隐’或者南朝兴师问罪,实在诡异。

        西越越是没反应,她越是不安,她不安,香巧同样不安。

        香巧泄露风荻的身份,为他引来杀身之祸,在接待来使的地方是大忌,一旦声张出去,损的是南朝信誉,引来的是战争,而她便是杀身之祸,所以她就算再不安,也只能自己忍着,不敢露出一丝一毫口风。

        白筱为了不将莫问暴露,也将这事深埋了起来。

        二人各怀鬼胎,却等来了个惊天的消息,西越向北朝递交战书,向南朝请求结盟。

        太子尚未回归,派人快马差来旨意,同意与西越结盟。

        朝中上下顿时沸腾了,一片喜色,西越富裕,兵强,二国又征战多年,一直是南朝的心中痛,这一结盟,无疑是结束了二国多年来的战事,可以说是举国欢庆的大喜事。

        但另外两个人却不是这么乐观,那便是白筱和香巧。

        风荻被刺杀是北皇请的人,开战合情合理,但出卖风荻的却是南朝的人,他不会不知,这么做必然有因。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怕不是好药。

        既然要结盟,西越自然要派人前来南朝面对面的议和。

        按惯例也得由‘竹隐’接着。

        眨眼两个月过去了,西越和北朝边界已打得热火朝天。

        而到西越的来使却如期进入南朝境内,由南朝的护国将军子涵接着,亲自护卫前往南朝京都。

        又有边界喜报,太子所帅大军大败敌寇,近日凯旋返京,京中更是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香巧不管心里怎么虚,却是有条不紊的将迎接来使之事,安排得妥妥当当,不管排场还是礼节都是对得起对方的。

        又另收拾了上好的院子,更换全新的被褥帷幔。将旧时的窗花也尽数撕了,换上全新的纱绫,里里外外的乱了几日。

        白筱冷眼旁观,怕是要看场好戏。

        已入严冬,天气晦暗,铅云压得很低,直近午时,才下起了雪珠子。

        白筱平时便不爱多穿衣裳,这时里面只穿了件薄抹胸长裙,束了白绫宽腰带,腰带正中辫了条红丝带,坠了如意结。外面罩了件绣竹暗纹薄夹棉长袍,上身紧束,勾出纤腰,宽摆裹了里面百拆阔裙。

        这身衣裳本来配了条银狐围领,不知为什么,她看了那条只得个皮的银狐,心里就觉得堵得慌,不肯围那围领,将那条银狐皮齐齐整整的收进了衣柜。

        在屋外站了半天,小脸冻得红扑扑,反显得更冰雪可人。

        传讯兵报来的西越使臣到达的时间已过一柱香,却始终不见人影。

        ‘竹隐’的姑娘们站在门口,虽然都穿了袄子,双脚踩在雪里,仍冻得手脚冰冷。

        但白筱和香巧也在门口候着,没人敢报怨,只是不住的捧了手哈着暖气,来来去去的搓。

        香巧裹着件锦绣花团窄袄,脖子上卷了条火红的赤狐围领,雍容华贵,一如往常的艳丽。

        白筱怎么看怎么扎眼,恨不得将那条赤狐从她脖子上拽下来,但富贵人家冬天好皮草,她虽然不喜,也不能对人家节外生枝,干脆撇开脸不看她。

        又过了一会儿,才见派出去城门口盯着的小厮打着马奔了回来,“快了,快了,已经进了城了。”

        众人才长松了口气,说是进了城,可是又等了半个时辰,仍不见人影。

        白筱眉头微皱,难不成要把京城里的蚂蚁踩死吗?就算他想踩,这天气也没有蚂蚁在外面给他踩啊。

        正等得不耐烦,又有传讯兵气顺吁吁的跑来,“到了,到了,已经到西街口了,这就转过来。”

        香巧忙招呼众人站好,刚排好队,便见十来个西越侍卫奔了过来,到门口也分两边站好。

        又等了两盏茶功夫,才见子涵护着一队人马向这边走来,官兵过后是二十来个身着西越宫装的侍女分左右或挑了灯,或捧了扇,或托了些这样那样的用具拥着一辆镶金含玉的马车缓缓在‘竹隐’门外停下。

        白筱暗暗吁唬,这西越的使臣好大的排场。

        香巧接下过不知多少使臣,象这等排场的却是没见过,忙迎出门立在众姑娘前面,双手捧在腰侧,蹲了蹲身,“香巧恭迎使臣。”

        在门口负责接着的姑娘们也忙跟着施礼。

        白筱站在门里见有宫人在马车前摆了木梯,开了车门,里面还有小羊绒挂毯遮风。

        撩了挂毯,里面才钻了个华服的公子出来。

        银白暗花缎面浅蓝长袍,滚着绣莲纹蓝边,肩膀处团了百鸟争鸣的团花,下摆开衩处隐约露出里面的白色缎面锦裤,脚上蹬着双软底白色鹿皮靴。

        一头墨黑长发拢到一侧,绞着东珠辫成辫,半隐在耳鬓的碎发后,眼眸流转中,媚意自生,他不看身前香巧,直接看向门里的白筱,勾唇一笑,唇色在雪光中含着些艳色,形容女子的倾国之色,怕是要换作他身上了。

        他抬眸望了望四周,才慢慢步下马车前的木梯。

        白筱眉头微敛,这人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来这里,看他这副神情却是有备而来,不知这次唱的是哪出。

        香巧垂着头,半蹲着身子,见对方既不回礼,也不叫她起来,抬了头看向来人,这一看之下,惊得脸色微变,好在她反应得快,忙又一埋头,掩了眼里慌乱,“香巧带领众姑娘恭迎使臣。”

        风荻这才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我们又见面了,香巧姑娘。”

        香巧身子一僵,未作反应,他也不叫香巧起身,大步流星的进了大门,那些侍女们整整齐齐的跟在了他身后。

        香巧神色尴尬,只得自行站直。

        他进了门,在白筱面前站定。

        白筱这才款款行下礼,“小竹恭迎使臣。”

        风荻看着白筱,“好一位如兰似玉的姑娘,以前怎么不曾见过,这位是……”最后一句问的是尾随他身后的香巧。

        白筱眉头一松,不管他唱哪出,这话却是问的好。

        香巧无语,上次他喝多了,还将白筱抱了一场,这时却说没见过,不过醉酒之人的话,哪里当得了真,不管他是真不记得也好,假不记得也罢,他说不知道,也就只能依着他,“这是我们‘竹隐’当家的,小竹姑娘。”

        风荻扬了扬眉稍,“原来‘竹隐’易了个主。”单手托了白筱手肘,“小竹姑娘请起。”

        香巧大窘,又无言以对,只得杵在了那儿,他分明是来拆她的场子的。

        白筱有些纳闷,他是有意拿她来落香巧的面子,也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顺着他的力道起身,“不知该如何称呼使臣。”

        这时子涵也安排好随来的亲兵,迈进茶庄,看向白筱,暗吸了口冷气,那日见她一身粗布衣裳已是难掩美色,这时一身素白衫袍却将她装扮得如此清雅绝俗,“这是西越的风荻小王子。”

        白筱微微一笑,又重新见过礼,“小王子,天寒地冻的,我们为使臣备了热茶,请屋里暖暖身子,稍后将以一些南朝特色膳食宴请小王子。”

        二人假情假意的当着众人的面,把这出戏演完,白筱心里别扭的难受。

        正纠缠着以后在这儿与他相见,总得这么假来假去的,好没意思,一会儿寻个空子早些溜了的好,听他道:“不忙,在下想先去换件衣裳。”

        香巧总算是寻到了说话机会,“我们已为小王子备下寝院,香巧领小王子前去。”

        风荻斜眼睨着她,突然伸手勾了她下巴,“香巧姑娘浑身上下,无处不美,太过诱人勾魂,在下怕一个把握不住,倒在姑娘的石榴裙下,便回不得西越了,乘现在还有些定力,远离着些的好。”

        香巧身子微僵,别人不懂他这一语双关的话,她却不会不懂,强忍下慌乱,强笑道:“小王子好风趣。”

        白筱忍着笑,他果然是记着恨来的。

        子涵长年滚打在男人堆里,生性直郎,这西越王子出门带这许多侍女,一副花花公子的派送,便有些看不得,这时见他行事说话轻挑,不禁眉头直皱,但他的职务却不能出声,“要不子涵陪小王子前去换衫。”

        风荻风情万种的睨了子涵一眼,笑笑道:“不知将军可有断袖之好?”

        子涵面色顿时一愕,僵住了,黝黑的俊脸红了红,眼里闪过些愠意,还没反应,又听他道:“如果将军有此好,倒是不防陪我前去,如果没有,还是免了。”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面色各异,子涵更是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白筱翻了个白眼,他几时有了断袖之好,这么做不过是逼她陪他去换衫罢了,两眼望天,只当不懂。

        心想,她不出声,他总不好意思当面开口强求吧。

        哪知她算盘没打完,便见风荻向她看来,忙将脸撇过一边不看他。

        可惜她低诂了他的脸皮。

        风荻转头看了看香巧,“在下胆小怕死,就算再安全的地方,仍不免有些疑神疑鬼,何况在下在此处小住过些日子,住得甚不愉快,所以……”

        香巧面色瞬间白了白,向白筱道,“小竹姑娘,既然小王子对我们‘竹隐’心存成见,又不喜欢香巧服侍,不如姑娘走一趟,陪小王子去更更衣。”

        子涵好生奇怪,西越小王子,什么时候来这儿住过,又怎么不愉快了,看向白筱。

        白筱暗呸了香巧一口,拉出的臭屎,自己不会擦屁股,叫她来帮她擦,又骂风荻,明明说好不再来骚扰她,现在不知又在玩什么花样。

        但如果这时不同意,万一风荻抽风,把那天的事当着子涵的面暴了出来,不用多久,便能飘进容华的耳朵,容华那人精,不可能猜不到刺杀风荻是莫问所为。

        以容华和‘冷剑阁’的关系,莫问的事败露,难免生出事端,只得咬牙应了。

        风荻挑了眼角睨着她笑了,“小竹姑娘请。”

        白筱白了他一眼,走在前面。

        风荻一动,后面又跟了一长串,走在最后面的,抬了一口老大的箱子,光看那口箱子,怕是能装得下四季衣裳。

        白筱禁不住又想翻眼,出来一趟用得着带这许多东西吗?

        转过花径肠道,风荻才上前一步,走到她身边,轻笑道:“请你带个路就这么难?”

        白筱回头望了望跟在三步外的那串尾巴,撇了嘴角没出声。

        风荻也不以为然,悠悠然然的走在她一侧。

        进了为他备下了寝院,白筱推开房门,脸上已没了多少笑意,“小王子请。”

        风荻站在门边不动,身后人鱼穿而入,放下手中之物,又自出来。

        风荻只将立在门边打算撤退的白筱看着,“我怎么知道里面安全不安全,万一又冒出个什么黑衣……”

        白筱一瞪眼,“打住,打住,我先进去查探,确保无事,你再进。”

        风荻不知从哪儿摸了把折扇出来摇了两摇,笑呤呤的道:“好。”

        白筱两眼望天进了屋,小声咒骂,“大冬天的,冷不死你。”

        风荻拿了扇子对着她裸着的脖子扇了两扇。

        白筱打了个冷战往里避开两步。

        只听身后‘哐当’的一声关门声,心里一惊,回头见风荻背靠在关拢的门上,拿那把扇子摇啊摇,脸顿时黑了下去,“开门。”

        风荻收了手中折扇,随手一抛,站直身走过一边开箱找衣服,“我换衣服可不喜欢别人观赏。”

        白筱越加的无语,那她在这儿算什么,走向门口。

        手指尚没碰到门板,手腕一紧,被他抓住,拽了过去。

        他后退一步,坐在了那箱子上,她便立在了他两腿间,他两腿一环,将她圈住,“不过你例外。”

        白筱的脸更黑了下去,眼里更是乌云滚滚,“你喜欢脱给我看,可惜我不爱看。”

        风荻挑了眉稍,这才是她的真性子,“那你爱看谁?”

        白筱脑海瞬间浮出在军营中所见的容华那宽肩窄腰翘臀的性感背影,小脸一红,“谁也不爱看。”

        风荻扬声哈哈大笑,她再顽劣,终是个小姑娘。

        白筱大窘,扭着身子要从他腿间迈出去,他却将腿夹得更紧。

        白筱即时恼了,“你到底来做什么?”

        风荻脸上笑意略减,向她欺近些。

        她忙双手撑了他的双肩,不让他靠近,“我耳朵不背,你再远些,我也能听得见。

        他刚收敛的笑,又化开了,“我是不想外面的人听见。”

        白筱死顶着他双肩的手,不自觉的松了些,“你说小声些,我也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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