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地雷加更88）
作为穿越者兼一城之主, 兼数次穿越并在形形色色的世界里都建立了自己势力的人。
阿缘自认为已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至于忍者的世界，那更是熟中之熟, 横贯千年没有她没见过的东西。无论是忍术锄大地、无限幻术乐园甚至是月球来客，哪个她不是处理的安安稳稳？
但眼前这一幕……
抱歉，她真没见过。
虽然知道忍者中有一些人会因为血继限界之类的原因而跟常人不同。
但是胸口长脸。
还是熟人的脸。
——这她真是连起个念头都没有过。
做梦都不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比阿缘更难以接受，浑身僵硬呼吸困难的，还是当事人本人。
成人斑：“……”
少年斑：“……”
一大一小两人仿佛中了石化术一样，久久没能有回应。
如果他有罪, 可以用一万种方法，甚至是死亡来惩罚他。
但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数秒之后，两人才重新找回感觉。
但这一瞬间，他们却不约而同的觉得这时候找回神志, 到不如不回来。
别说抠什么三室两厅四百平大平层的了，少年斑觉得自己分分钟能抠个宇智波族地，还得是plus加强扩大版。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他本以为发现未来的自己没有想象中那样强大已经很糟了, 却不料还有个可能得了上了年纪的病，还病得不轻想毁灭世界的自己。
现在病还没确定, 又看到这样社死的一幕。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未来的自己会变成这样？
少年斑从没想过有这样一天。
每当他发现未来已经很糟糕的时候, 就会有更加糟糕的一面出现在自己面前。
再想到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不说, 那个‘自己’还一副洋洋得意, 我就是要展示给你们看的样子。
人生的起落落落落, 不过如此。
少年斑被ko了。
成人斑好歹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 所以稍好一点。但也就是‘稍微’了一点点。
他沉静如水的脸色下压抑着的是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的怒火。
就连秽土柱间的表情都奇怪了起来。
那是一种夹杂着感动、沉重以及奇妙的毅然决然。
“斑, 我没想到你竟然这般重感情，但是……”他顿了顿，“没必要，真没必要。”
“就算你不这样做，我们也是一辈子的朋友。”
“不，是挚友，是天启。”
他看着成人斑的眼睛里仿佛在闪光。甚至还向前走了两步，似乎要去牵宇智波斑的手来保证。
“闭嘴！”
成人斑终于绷不住了。
“谁要跟你是一辈子的挚友啊！”
他头皮发麻，本就膨胀的头发都要再炸开了。
“不，那不是我……那个宇智波斑跟我没有关系，不……”
眼看要陷入越说越乱的地步，成人斑干脆闭上嘴巴，深呼吸了几次。
阿缘迟疑着开口：“你胸口……”
成人斑一脸恼怒：“我胸口有什么，你真的不清楚么？”
啊这。
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报。
秽土柱间都被拉回来了一秒。
他认识的斑虽然爽快，但并不是什么能跟人勾肩搭背，甚至□□相见的性子。
无论什么时候他看到斑，对方都是穿的严严实实整整齐齐的样子，就算偶有松懈，也只是衣衫不整而不是坦胸露乳。
再加上他那么个敏感的性格，也不像是会随便让人接近自己寝室或者身体的情况。
难道……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移动。
没想到啊，这个其他世界来的斑。
竟然……
成人斑说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不择言，他按住额头：
“我跟柱间没有……”
“那个啊，那是因为我想让你们看清柱间的脸”
就在成年斑试图解释的时候，那边秽土转生的斑似乎也晒够了胸口的脸，重新正色面向面前的五影，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脸道：
“千手柱间可没你这么弱。”
“那个用医疗忍术的忍者，你继承了这家伙的血脉吧。但你的医疗忍术，充其量只能把死亡稍后延伸。”
他语气中的嫌弃之意，哪怕隔着几百米都能感觉得到。
“与千手柱间相比，简直雕虫小技。”
“他被人们称作最强的忍者。”
“他甚至不用结印就能治愈伤口，他所有的忍术都无可比拟。”
秽土斑的演讲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百米外人的尴尬和绝望而受到影响。
“不会用木遁，医疗忍术还不及柱间的一根手指……”
“与他相比，你虽身为柱间的后代又有什么能耐！？”
秽土斑不停地说着，人们看向两个斑的眼神也在不断地产生着变化。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的狐疑，再到麻木一般的死鱼眼。
这边两个活人斑的表情也随着人们看过来的眼神像打翻了的调料盘一般五颜六色的变动着。
先是涨红，然后是铁青，最后死一样惨白。
就连一项大大咧咧的秽土柱间都有点撑不下去了：“那个……斑啊……”
“就，我挺高兴在你心目中我这么好的，当然在我心目中你也是时尚独一无二的好，但咱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小辈们也有小辈们自己的优点，就……”
秽土柱间也顿了顿。
“别要求那么严格了吧。”
千手一族这几百年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会木遁的啊，不能按照这个标准不是？
成年斑闭眼。
成年斑觉得自己血压已经要冲破血管了。
他不是没有过杀意，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有这样发自灵魂深处的起了杀心。
看着这样的斑，阿缘都说不出质疑的话来了。
老实说她原本还有点羞恼——虽然她并不极端要求男友身上一定有自己的纹身。但那也不代表她能接受男友身上有别的男人的脸啊。
尤其对方还如此坦然大方，甚至可以说是刻意拿出来晒的程度。
饶是阿缘早就知道这两人都是对方的吹、也一同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心里犯起了嘀咕。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介入，使得这两人错过了什么关键的，会导致今天这个结果的情节，才让事情变得不一样？
要是没有自己，或者自己再来晚点，他们是不是还会走向这个结局？
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
但看到斑现在这个，宛如自己写的同人文被老师当着全班人的面朗读，或者自己的性癖产物在全公司同事领导面前被打开一样绝望的表现，她又忍不住同情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尴尬，而是公开处刑了吧。
而且还是当着全忍界、甚至于当事人的面。
也许那个秽土转生的斑是因为觉得‘千手柱间’已经不在了才说的如此坦然自信，但眼前的斑，可是就站在柱间面前。
对宇智波斑这样一个平时连说句心里话都难的人来说，现在这个场面，无异于将他放在火刑架上烤了吧。
不，或许放在火刑架上烤都比现在要好。
阿缘试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十几岁，还以为自己可以成为强大的魔法少女时写下的‘梦想记录’或者招式名称之类的东西突然有一天像现在这样被公布于人前……
阿缘倒抽一口冷气。
不，不行。
真要有那种情况，搞不好她当场就选择成神逃避现实了。
就算不成神，也得想尽办法寻找清除别人记忆的咒文或者技术了。
想到这些，阿缘立刻觉得自己能跟身旁的斑共情了。
……自然也气不起来了。
只是问还是要问的。
“斑啊，那个……”
“别说了，拜托了。”
少年斑这话一说，不仅阿缘惊了，就连秽土柱间都大惊失色。
什、什么什么？
那个斑，那个总是昂首挺胸，别说一句软化了，就连说句心里话都得拐十八个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宇智波斑，竟然说‘拜托了’？？？
是他在做梦么？
然而现状就是，宇智波斑宁可示弱说上一句‘拜托了’，也不想这边的人们在谈论这个话题了。
少年斑曾以为在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失去无数亲朋好友之后，没有什么是他承担不了的。
但今天，他示弱了。
他承认这个他真的担不住。
如果这就是成年之后自己的世界，那他宁可一辈子不成年。
跟原本时间线里一步步走向极端和绝望的宇智波斑不同，眼前的少年因为过去阿缘毫无征兆的介入，切实看到了一条跟过去不同，却又充满了光明和希望的道路。
长辈们关系虽然没有变好，却因为有了其他要忙碌的事情而没那么针锋相对。
心爱的弟弟的态度也随着时间和事情的推进而逐渐软化，甚至开始帮自己做一些不涉及到千手的工作。
可以说此时的少年斑，是比过去更加积极明朗的。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反而更加无法坦然面对这个公开处刑的局面。
够了，真的够了。
然而远处的秽土斑却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一边靠着须佐能乎硬吃五影的技能，一边继续发表着有关柱间的言论。
甚至已经发展到地图炮的程度了。
“只有这些么？”
“柱间，我不知道你究竟留下了什么。但就凭这点能耐，比你差太远了。”
当纲手再次发动攻击的时候，他甚至发出嗤笑：
“就这点力气，你还觉得靠柱间死后留下的所谓意志，能战胜我？”
“我说过，能阻止我的只有柱间。”
……听不下去了。
成人斑原本没计划这么早出手的。
不管怎么想，这个世界的自己做出这样的行动都很可疑。
他怀疑背后还有其他的推手……或者某种隐藏起来的理由在，才使得这个世界的自己最终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直到那张脸出现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柱间到是考虑到‘自己打自己’可能有否定自己的感觉，想再劝两句：“斑，我觉得……”
然而成年斑一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闭嘴！”
“就是……”
这次成年斑干脆没有理会他，转而看向少年模样的自己：“保护好缘小姐！”
“嗯。”少年斑罕见的跟成年的自己达成了一致。“放心，交给我。”
他郑重承诺。
战场上，秽土斑的演讲还在继续。五影却显然已经精疲力尽，露出油尽灯枯之相。
也没办法，本来遇到的敌人就是超规格的，还加上了不死不灭，无限的体力和查克拉这样的外挂。
这还怎么玩儿？
他们能坚持到这个程度，已经足以证明每个人都是出类拔萃的强者了。
“我跟柱间的战斗，每一次都是堵上了性命……”
“那来试试跟我的战斗啊。”
有什么伴随着声音从远处袭来。
远超过常人视力捕捉速度的残影越过木遁早就的木之海洋落到了众人之前。眨眼之间，原本高高在上说着自己跟千手柱间之间渊源的秽土斑就跟着他身上的须佐能乎骨甲一起倒退着飞了出去。
不再掩饰自己外貌的男人站在横木之上，他没有穿着那套标志性的红色外甲，炸起的头发也还保持着被束成马尾的造型。
虽然有着同样的容貌，却一眼就能让人分辨出不同。
同秽土转生出来的，强大却空虚的秽土斑不同。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宇智波斑不知有血有肉，还有着秽土斑不具备的活性和……怒火？
是的，怒吼。
男人身上的怒火几乎具现化，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正处于暴怒状态。
把这个世界的自己踹飞出去之后，他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五影，皱起眉头：
“我不是已经教过你们了么？”
他没有对他们发火，但其中的不满却是任谁都能感觉出来的。
——就像是看着一群明明接受了靠前突击补习，却仍然不及格的学生的老师。
以绝对强大的实力成为影的‘优等生’们哪儿受得了这个，年纪轻点的更是纷纷低头，羞愧反思起来。
反倒是土影大野木跳脚：
“你那是教么！你那根本就是揍人吧！”
丁玲桄榔一顿揍，揍完了告诉你我教完了——这能算教么！？
成年斑一扬眉，诧异道：“被打了还不能领悟？”
都被打了还考虑怎么解决怎么反击，那还是别干忍者这行了，不适合你。
“那你也没说会木遁啊！”
不仅挨了最毒的打还全程被嘴炮的纲手就气不过了。
“我确实不会木遁。”成年斑心平气和道，“宇智波不会木遁。”
“那个家伙怎么说！？”
纲手指着秽土斑飞出去的方向大喊。
“你看看他！”
“不止木遁·树界降临，连木遁·花树界降临都会用……这叫不会木遁！？”
这都叫不会，那我这个压根没木遁能力的孙女要怎么说？
“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让一个宇智波会了木遁，这不应该问你们自己么？”
成年斑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人火大，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说的是实话。
自家的绝学被人捞走了，只能证明两件事。
要么是自家出了叛徒。
要么是对手太过强大自己打不过。
但不管哪一个，都跟自己脱不开关系。
“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成年斑摆了摆手，示意五影后退。
“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他一旦动了真格你们都要没。”
他好心劝说，但五影却都瞪大了眼睛。
“什么！？”
“你什么意思？刚刚……刚刚那还不算动真格么？”
“是啊。”
秽土斑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他看着五影歪了歪头，语气中颇有几分奇怪：
“谁家大人会跟小孩子动真格？”
虽然五影中除了风影之外都是成年人，土影大野木更是已经年迈，但对战国时代的秽土斑来说，却都是小辈，小孩子。
他自然也不会一上来就动真格。再怎么说，作为长辈、前辈，也要给他们一些发挥的空间和余地不是？
只有那样，他们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无能。
“果真是傲慢的宇智波斑啊。”
二代水影到是接受良好。
不仅如此，他还抬手耸了耸肩。
“无论是哪一个。”
“你会站在那边倒是让我很意外。”
秽土斑先是看向二代水影。
“死去还要守护村子……么？”
“怎么可能，死了就是死了。”二代水影没有说什么伟光正的话，“只是单纯更不爽拿死人搞事的家伙罢了。”
“不过现在也该是我退场的时候了吧。”
他主动后退了几步。
“毕竟接下来的战斗，可不是我能参与进去的了。”
二代水影的话当然有夸张的程度。
——参与是肯定能参与的，只不过参与进这样战斗里的自己，确实派不上什么用场就是了。
毕竟这可是忍界修罗的战斗了。
成年斑没有否定。
秽土斑冷哼一声，然后看向面前的‘自己’。
“我不知道你是谁。”
他声音中浮现丝丝杀意。
“但冒充宇智波斑的罪名，可是要用命来补偿的。”
“这正是我要说的。”
成年斑冷冰冰的回应。
“不管你是真的宇智波斑还是别的什么……败坏宇智波的名誉，决不能原谅。”
“是么？”
秽土斑面上露出狂妄傲慢的笑容，像是经历了无趣的比赛之后终于遇到了可以提起劲来的对手。
他没有再用乱七八糟的花活，而是直接冲了过去。
——胆敢以‘宇智波斑’的身份站在这里，那总不能还跟先前的小打小闹一样了吧。
成年斑闪身避开秽土斑的攻击，反手就是一劈。
明明是赤手空拳，却让两人打出刀光剑影的紧张感。
拳脚碰撞带起的巨大风压甚至将周围的巨木破坏，每次跟巨木接触，被碰到的地方就会碎裂开来。
明明没有血光也没有哀嚎，仅仅只是体术与体术的碰撞，可却仍然让人紧张到无法呼吸。交战中的两人，就宛如绝世的舞者，在只属于他们的舞台上跳跃出杀戮的舞步。
若是此时有普通忍者在战场上的话，两人所过之处恐怕会尸横遍野，寸草不生。
太大了。
实力之间的差距……已经无法用单纯的用‘差距’来形容了。
这句话每个看到这场战斗的忍者心中浮现。
他们无数次庆幸，先前曾经在两位宇智波斑的帮助下进行了足够多的规避和逃命演练。
更庆幸那些普通忍者再两人凶残无比的磋磨下，被磨掉了过去养成的边逃边行动的习惯。一声令下就头也不回的狂奔出了足够远的距离。
不然还留在这里的人将连逃命的机会都不会有，只能白白送死。
跟‘自己’战斗，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尤其对于宇智波斑这样的强者来说，像这样酣畅淋漓的战斗，更是一次比一次少。
他们的战斗破坏力太强，涉及范围又无比广。是人类的建筑绝对无法承受的。
就算能找到场地，想要找到对手，也是难事。
所以秽土斑不仅没不急躁，反而还觉得很兴奋。
才一醒来，就能遇到这样的对手——不管这家伙的真实身份是谁，都无所谓。
痛快，就够了。
“你不错。”
秽土斑主动拉开了距离。
“除了柱间之外，我好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然而这一句‘柱间’却再次戳了成年斑的痛脚，让他因战斗而稍稍宣泄出去的怒火再次拉了上来。
“柱间柱间……除了柱间你就不会说别的了么？”
他显然想起了先前的公开处刑。
然而秽土斑却不能理解他内心的艰辛路程：“千手柱间是世上唯一能成为我对手的人，有什么问题？”
他们曾经既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又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敌人。
面临千手柱间一手构造的这个世界，他提柱间不是理所当然？
但他显然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的人，拉开距离，跳跃到高处的树枝上的秽土斑抬起手荒兽。
“为了尊重你的实力，那我不动真格也不行了——虽然再用一遍须佐能乎稍微有点羞愧。”
蓝色的查克拉火焰以他为核心猛烈燃起。
“但战斗就是战斗，也没什么不行的吧。”
“我同意。”
成年斑也后推了几步。
一模一样的蓝色火焰也从他身上燃起，蓝色的火焰迅速攀升蔓延，形成骨骼、形成躯体，覆盖肌肉。
那是只有拥有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才会拥有的力量。
事到如今不必再隐瞒克制，那当然是要痛痛快快的……把这个世界的自己揍到清醒为止了。
“须佐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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