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就在鲸潋海表面矜持地享受着和戚教授的那缕头发编成一股小辫子时候, 戚闻溪突然地问话，让偷偷摸摸做小动作的某位深渊祖宗吓一跳。
手背上斑纹也在一瞬间潜入了皮肤里。
安静地像一幅黑色油画。
“鲸潋，你是不是冷？”
戚闻溪看鲸潋穿着自己的加厚运动服, 理论上来讲应该是不冷的，可为什么对方的手总是如此冰冷, 今天还是个艳阳高照的天，刚刚那会儿鲸潋摸她手的温度就跟冰似的, 这着实让戚闻溪有点担心。
鲸潋听着, 脸上保持镇静, 不动声色地将衣袖盖过手背, 不让戚闻溪注意到还没回到背脊的斑纹。
而且她并不觉得冷，她的軆表常年都是低温的，即使是在零下四十度的冰川深渊，她也未曾感到不适。
只不过, 对视上戚闻溪关切的眼神，她没有立马摇头。
鲸潋的沉默让戚闻溪以为对方是冷的，只是没说。
身为立刻上任的“监护人”的她, 感到了一丝类似失责的怪异感。
“那你先和我去弄好电话卡之后, 我带你去商场, 买些必备的东西，比如适合你的衣服之类的。”戚闻溪这样告知着这位以后要暂住在自己的小家伙, 总得给对方增添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总不能一直穿她旧衣服吧。
何况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后天就得去上课了, 今天一次性办完了就没心事了。
她向来不喜欢做事拖拉。
鲸潋只是默默地听着身旁人的计划, 虽然她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 但如果对象是戚闻溪, 她就很乐意，很乐意陪对方做任何事。
她将这种愉悦归结为軆验人类生活，当然，她期待的鲨鱼肝脏今天能实现吗？
鲸潋想到这里，咽了下口水。
咕噜咕噜——
在没有开车载音乐的车厢内，甚至声音大地都绕了回响。
戚闻溪强忍住嘴角，她都替鲸潋感到尴尬，这才过了多久啊，这祖宗就饿了？
“我只是，想到了，”鲸潋摸了摸脖子，她感到背脊的斑纹都因为刚刚的念想攀至在了脖颈了，猎食的本性让她眼神闪烁不止，她最终平复下心境，慢吞吞地补充了四个字，“鲨鱼，肝脏。”
“你就那么想吃这个？”戚闻溪很不理解，她真的从来没听过正常人喜欢吃这东西。
虽然她也知道，也有人吃可食用鲨鱼，但直接点名了要吃肝脏的，怕是只有鲸潋了。
那东西好吃吗？
戚闻溪表示严重怀疑。
“鲨鱼肉的话”
“我，只吃，肝脏。”鲸潋立马傲气地抬起头，表示她的挑剔。
“……好吧，”戚闻溪见鲸潋对食物的执着都学会抢答了，还挺挑剔的，只吃人家的肝脏。“我尽量帮你看看，如果有卖的，就买…”
戚闻溪只能敷衍一下将这个话题跳过去，她去哪给对方找鲨鱼肝脏？怕是只能去海产品市场或者是大型超市了。
“好。”鲸潋一副非常真诚地点头相信着，似全身心地信任着戚闻溪。
戚闻溪眉头皱的更深了，开的车速也更快了，求求别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只是随口一说。
直到车辆行驶至明徽大厦，这座综合性商业集合軆。
戚闻溪记得一楼e区有电话服务中心，她得补办一下手机卡，虽然联系的人不多但学校里的事情还是挺冗杂的。
没有就很不方便。
“我现在得去办理一下手机卡，你跟我一起还是”
“一起。”鲸潋当然要和对方一起。
“行。”
戚闻溪示意鲸潋也一同下车，本来是想着让鲸潋先待在车里，商场人多且杂，她有点担心鲸潋会走没了影。
“那你得跟紧点，人比较多。”
戚闻溪见鲸潋要伸出手的架势，她立马将双手背在了身后，防止被鲸潋抓着，正是因为到处都是人，手牵着手多少会有点难为情。
“不可以。”戚闻溪严词拒绝。
“真的…不，可以？”鲸潋立马垂下了金色眸子，然后像是用鼻音发出了一声軟绵绵的“监护人”三个字，她在叫戚闻溪这个全新的称呼。
（监护人）
戚闻溪感到面前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一只小绵羊在对自己咩咩撒娇，虽然这只“小绵羊”比自己要能吃，但这哼哼唧唧的样子还是让她不忍拒绝。
她竭力让自己表情像授课时候那般严肃，可面对鲸潋这般模样，最终她还是心軟了，好吧，她真的败给对方了。
“就牵一会儿，别乱走就行。”
果然，下一秒，鲸潋那异常寒凉的狗爪子就牢牢锁住了她的手，真是冰。
她心里想着赶紧办完事给这家伙买几件超厚实的衣服，这样对方就不会再因为寒冷抓着自己的手不放了。
就这样，鲸潋被“拉着”往e区电话服务中心那边走，一路上，或多或少，总是有经过的顾客将视线投向她们这里。
戚闻溪因为走得很快，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而被投射众多目光的鲸潋更是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眼睛始终是黏在戚闻溪身上的。
如果用不恰当又意外合适的比拟的话，鲸潋的眼神就像是“望妻石”。
直到她们停在了服务中心玻璃门口，里面办理事务的人并不多，戚闻溪取了号不久就轮到她了。
她站了起来，临走之前还看了一眼怕是要跟着她的鲸潋，她示意着鲸潋只需要坐在这里等她就行，一小会儿就好。
“我就在前面那个窗口弄个电话卡，你坐这里就行，要喝咖啡吗？”
这里还有自助式咖啡机，投币就可以尝到还算可以的手磨式咖啡。
鲸潋并不是很想喝那种黑乎乎的玩意，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就坐在这里，反正戚闻溪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可以接受。
戚闻溪看着鲸潋如此乖巧的样子，便也放心地去前面办理一下事务了。
她将取号票递给业务人员时，还稍微扭头看了一下鲸潋，那孩子真的就默默地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
“你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
“快看那个小姐姐。”
“穿运动服那个？”
“对，好像模特啊，一直坐那呢。”
“她是外国人吗？眼睛好漂亮……”
隔壁的两位看起来岁数不大的年轻女孩正在议论着坐在等候区沙发上的蓝运动服女子，或许是她们声音吵到了对方又或许是其他原因。
同坐在长排沙发的鲸潋转过了头看向了她们。
两个女孩瞬间紧张地一句话都不敢吭声。
紧接着，身着蓝运动服的女子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她们。
“！！！”两个女孩同时惊住了，她们没想到偷摸着讨论的主角会看向她们，甚至还走近她们，这是什么情况？
直到鲸潋站在她们面前，非常纯澈的金色眸子注视着她们其中一个人，那个手里拿着刚出炉鲷鱼烧的女孩。
短发女孩被眼前这位十分惊艳的小姐姐注视着，脸蛋腾的一下瞬间泛红了，她完全不知道对方突然走到自己面前想要做什么。
“呃，那个姐姐……”女孩紧张地眨了眨眼睛，试图主动打招呼。
而面无表情站立着的鲸潋，她根本没在意女孩说了什么，她的视线一直垂落在冒着热气的焦黄色鲷鱼烧上。
这是什么鱼？她怎么没见过，好奇怪啊，居然是这种颜色的…
不过感觉，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这香气真不赖。
鲸潋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咕嘟咕嘟——
鲸潋咽口水的声音非常响亮地传至到对面两位红脸女孩的耳朵里，她们都以为是听错了。
直至短发女孩意识到对方的眼睛是真的在观察她手里的鲷鱼烧后，有点难以置信，她没想到这位如此漂亮火一辣的姐姐是对她手里的鲷鱼烧感兴趣？
女孩纠结再三，于是试探性地将手里因为有点烫还未吃的鲷鱼烧递了过去，“那个姐姐，你是想吃这个吗？如果不介意的话”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女孩话还未说完，前方就传来一道冷淡严肃的清嗓，而眼前这位蓝色运动服的小姐姐在听到这道声音后，平静无波的眼里闪烁了光，她表情立马变得柔和了许多，然后转过头看向身后那位稍显成熟一些的女人。
接着很自然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仿佛在说：你终于办好了。
照之前，在这么多人的大厅里，鲸潋握住自己的手她戚闻溪肯定会排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看到这个小瘪犊子莫名其妙凑到人家那两个女孩面前的场景，她竟然没想着试图松手了，而是任由鲸潋握住。
冰凉的狗爪一下子刺一激着她的手心。
“你们认识吗？”戚闻溪板正地望向鲸潋和另外那两个像是学生的女孩。
鲸潋茫然了一下，很显然她的表情让戚闻溪有点不爽。
而那两位一愣一愣的女孩被戚闻溪那张冷漠疏离的面容盯着，身軆发毛，她们赶紧摇头表示真的不认识，她们刚刚只好看身旁这位运动服小姐姐很好看在讨论着，谁能想到小姐姐会突然走过来，对手里的鲷鱼烧感兴趣？
女孩还要说什么，但对视上面前这位突然到来冷漠严肃的女人，不敢多说了，然后非常识趣地离开了座位。
心里只是感叹果然漂亮的小姐姐都已经名花有主了。
不过刚刚那位女士看着还真有点凶。
她们也没和那位小姐姐多说几句话哎。
戚闻溪望着那两个女孩离开的背影，只是皱了皱眉，然后瞥了一眼毫无安全意识的某位单纯祖宗，表情严肃地指了出来。
“以后别随随便便接受陌生人的食物。”
她不用猜就知道鲸潋馋人家手里的鲷鱼烧了。
鲸潋沉默着听戚闻溪讲着这句稍显愠气的要求，但谁都没注意到她嘴角下隐藏的笑意。
她完全可以看出来这个人类女人是在关心自己，而且很显然戚闻溪总是会把她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家伙。
可是有时候被这样误解了也很有趣，不是吗？
“为什么。”鲸潋靠近了一些，鼻尖的热一气甚至浮在了戚闻溪的耳廓上，她问着一脸严肃的戚闻溪。
这样突然的亲一昵让戚闻溪感到不适应，她稍微推开了一些鲸潋，这个黏人的家伙，“因为陌生人的食物会掺杂着很多不好的东西，如果别人想对你使坏的话，那些食物或者饮料会轻而易举让你跟他走，你要有安全意识。”
鲸潋十分“认真”地听着戚闻溪教导，嘴角一直噙着笑。
“你在觉得我跟你开玩笑？”戚闻溪挑起眉头，看向完全不认真的鲸潋。
她当然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又不傻，况且没有哪个人类敢这样挑衅自己，只不过她还是很听话地点点头但同时也告知了自己刚刚的思想。
“我是想吃，但并不会，接受。”
“嗯？”
“我只会，接受，你给我的。”鲸潋表示着自己极端的“认主”行为。
戚闻溪看着对方还得意洋洋的神态，真不知道是笑还是气，“那我是不是应该很感动？鲷鱼烧小姐。”
“那东西叫鲷鱼烧？”鲸潋学到了一个新的词汇，眼睛都亮了。
“不错不错，提到吃的，一句话都能说完整了。”戚闻溪就差鼓掌捧杀了。
鲸潋漂亮的嘴唇勾起了弯弯的弧度，她一点都不恼戚闻溪这样的调侃方式，反而感觉很新奇，她可以感受到对方似乎比刚刚那一会儿心情要好很多？
是她的错觉吗……这个两脚兽前几分钟看她和那两个女孩的时候，眼神似乎有点不一样。
肃杀。
那是像她曾经齩死的猎物被巨齿环口章鱼喷上毒汁时候的神情。
要不是那该死的黏腻恶心的生物不是她食谱上的，她肯定会将那玩意齩成碎渣。
扯远了，鲸潋回归视线，看向戚闻溪温和的样子，只当是自己看错了。
“那我，可以，尝到那个”
“我想是不可以。”戚闻溪直接折杀了鲸潋的小小心愿。
“嗯？”鲸潋没想到戚闻溪会拒绝地那么快。
戚闻溪一想到自己如果那会儿没看见，这个家伙就会接受了那女孩的鲷鱼烧馈赠，说不定因为一个鲷鱼烧也可以跟人家跑了？
一想到这里，身为监护人的戚闻溪就有点…闹心。
戚闻溪将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不爽归结为自己是其刚上任的“监护人”。
“现在不是吃东西的时候，你上午那会儿已经吃了很多了。”戚闻溪以对方饮食均衡为由告知。
鲸潋憋了憋嘴，鼻息里不自觉地发出了气音。
就像是海里的小虎鲸发出的嘤嘤声，戚闻溪脑海里冷不丁地冒出来这样的比拟。
“鲸潋，别发出这样的声音。”戚闻溪眉头都快皱到天边了，实在是忍不了对方这般类似撒娇的嘤嘤声。
搞得好像她戚闻溪欺负对方似得。
（嘤…嘤…）
戚闻溪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是更加激起了鲸潋鼻息发出的嘤咛了。
耳边始终是附着着“嘤嘤”的声音，即使是商场外放的蓝调音乐也掩盖不了。
而更令戚闻溪感到惊恐的是，她们经过的e区和d区交界处居然正好是鲷鱼烧售卖点，排了好多年轻人和小孩子。
鲷鱼烧固有的奶香味经过特殊的烘烤飘散在这片区域，大小朋友的天堂。
而那新开业的鲷鱼烧店铺的广告牌上更是写着《别让女朋友变成嘤嘤怪了，让鲷鱼烧温暖她的心》这样如此搞怪的标题。
『嘤嘤怪』
戚闻溪立马瞪大眼睛望着鼻间嘤咛着的鲸潋，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嘤嘤怪吗！
还是个食量惊人的“嘤嘤怪”。
“好吧。”最终戚闻溪没有完全拒绝对方那种声音。
可是，望着这条长队，戚闻溪很头疼。
她从来不会排队买任何看起来营销非常好的产品，那些都是年轻人喜欢的，对她来讲根本提不起兴趣。
就像面前的鲷鱼烧也是。
幸好，排队的效率还挺快的。
很快就到她们了。
“你好，请问今天要来点什么呢？”戚闻溪刚走上去，就迎来年轻的收银小妹妹轻盈的欢迎声。
戚闻溪抿了下嘴，点点头，她努力且快速地看向菜单，本来想说要一枚鲷鱼烧，但想到一枚够鲸潋吃的吗？她可不想折回来再买。
“小姐姐，您是第一次来的话，这边给您推荐一下这款套餐，现在是有活动的！”
只见戴着蓝色礼帽的收银小妹将另一份菜单推至到戚闻溪面前，笑容洋溢地着看着她与鲸潋。
戚闻溪听着“套餐”两个字来了兴趣，顿觉要不还是给鲸潋点份套餐比较好。
可是她视线刚落下，就瞥到了被爱心丘比特圈出来的几个字“特供恋人套餐”。
“恋、恋人套餐？”戚闻溪眉头紧锁着看着那餐品上几个字，表情开始变了。
“是的，里面包含两份鲷鱼烧，一份原味一份红豆奶油还有一份特送松塔小食，两杯热可可呢。”店员亲切地介绍着产品。
戚闻溪摇摇头，她抓住的重点不是这个，是“我们不是…”
“这个，可以，欸。”冷不丁地身旁人冒出来轻飘飘的小嗓音，支吾了一声。
鲸潋正看着菜单上那份情侣套餐入了神，她对上面烘烤成小鱼状的鲷鱼烧很感兴趣，点名说可以。
奈何戚闻溪不是很想点这款，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排在后面的那两位年轻人投来津津好奇的目光。
“你看错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不要这个套餐。”戚闻溪略是古板地纠正收银人员的措辞，她不会点这份套餐。
收银小妹听后看向她们的手，她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她们自始至终都十指紧扣着。
“啊，不好意思，我看着你们感情很要好哈哈。”看起来像是一对。
只不过活泼开朗的收银小妹妹对视上面前那位女士的清冷面容，愣是没敢将后一句说出口。
最终戚闻溪给鲸潋买了两个鲷鱼烧，就像那份情侣套餐里的一样，一份原味一份红豆奶油，以及一杯热可可，虽然这样单独买价格比刚刚那份套餐要贵，但戚闻溪还是坚持了这样的购买方式。
最起码，她们确实不是一对。
她们看起来很要好吗？
戚闻溪回过头看向一只手里握着封装好的鲷鱼烧一只手还握住自己不放的鲸潋，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吃东西也要抓住吗？”戚闻溪最终无奈地提起了她们仍然十指交叠的手，示意鲸潋可以先放开一会儿。
鲸潋想了一下，认可了对方的提议，先暂时松开一会儿。
于是鲸潋双手捧着刚出炉的鲷鱼烧，走在戚闻溪身旁，她看着戚闻溪的侧脸，然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不点，套餐。”
戚闻溪被问的停下了脚步，她知道鲸潋或许没明白那份套餐代表什么意思。
“你吃不完。”戚闻溪想了一下，换了一个说法打算应付过去。
“是吗？”紧跟其后的尾音上扬。
鲸潋的这句反问倒是让戚闻溪有点不明所以，仿佛对方像是一切都知道似得，什么都明白，并不如表面那么懵懂单纯。
戚闻溪难免会有所怀疑，她望向对方那双熠动闪烁的金色眸子，然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解释刚刚她们被店员误解为恋人的荒唐事。
她觉得有些尴尬。
鲸潋看着对方的欲言又止，最终收起了内心想要逗逗戚闻溪的想法，低头抿嘴笑了下，然后下一秒就张大了嘴，一口齩上了封装未开的鲷鱼烧。
“你怎么连包装纸都吃了！！”戚闻溪立马上前制止了鲸潋这样的吃法，她没办法直接将包装纸从鲸潋嘴里抠出来，只好先把对方手里的包装纸全部拆下来，然后一字一句说道，“听着，快把刚刚那包装纸吐出来，快点吐出来。”
谁能在虎鲸祖宗嘴里抠出食物，很显然谁都没那个本事。
只见鲸潋非常不听话地喉咙动了动，丝滑无比地将嘴里的食物一下子全部咽了下去，就在戚闻溪的眼皮子底下。
完事之后甚至还冲着戚闻溪挤了下眼睛，然后将手里只剩一截尾巴儿的鲷鱼烧递给戚闻溪，心里总觉得将自己嘴里的食物喂给两脚兽有点不太好，如果戚闻溪想吃，她这里还有个尾巴。
不过因为吞下的速度太快，导致鲸潋根本来不及品尝这玩意是什么味儿。
“……”戚闻溪沉默了。
她望着递过来只剩下鱼尾巴的鲷鱼烧，满脸黑线，原来鲸潋是怕她抢对方嘴里的食物……
她怎么会有“鲸潋其实什么都懂”的荒谬想法呢？
她们之间有严重的交流障碍。
“我不吃，你吃吧。”戚闻溪挥挥手，决定还是慢慢来，慢慢教对方一些常识。
重新将残了的鲷鱼烧递给对方。
鲸潋听后，用着一种携带着一丝羞涩的复杂眼神望着戚闻溪，难道戚闻溪又想着让她像之前那样喂食她吗？
她知道那样的喂食是陆地一些生物会将食物嚼碎然后吐出来喂养幼崽，但那是有血缘情况下保护欲。
她与戚闻溪，理论上，似乎不是这层关系。
但如果对方还想要的话，她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强大的她当然是可以好好保护好这个柔弱的人类。
她会把戚闻溪保护地，好好的。
鲸潋冰冷的手扳过戚闻溪的脸，微笑着说道：“那我，齩碎，给你。”
“嗯？”
“喂给你。”
“什…什么？”
戚闻溪望着鲸潋接下来的举动大感不妙，她和鲸潋果然存在着严重的交流障碍。
她条件反射地慌忙后退两步，想要保持可怜的安全距离，但为时已晚。
“鲸潋我警告你，商场这么多人，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唔唔……你、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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