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啪”
石英狠狠一拍桌子, 一脸怒气。
桌子上的资料散开落地，几张钱币落地，被微风吹散, 不过此刻谁也没有注意。
“你个没娘养的”
“啪”
一声更为响的声音从桌面传来
桌面上, 是柿子冒着青筋的手, 和裂开的桌面，随着一声响动，本来完好的桌面四碎，书桌直接散架, 上面的资料零钱全部散开。
那些一开始就观察着这边动静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桌子有时候不结实是很容易弄坏, 但是
但是
那桌面裂开总不能作假？要知道, 这些桌子都是用的实木，这得多大的力气啊。
那基本上使用了全部力气了,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桌角在地上下陷出的深洞。
“不会说话就好好闭上嘴”
柿子一字一句，“就你这种公报私仇，嘴里塞粪，不分青红皂白, 家人都管不住的人, 还能当好老师？”
“这学我不念了, 不是因为我怕你, 而是你不配。”
“一巴掌就能打死的丑八怪”
全场安静
“啪啪, 丑八怪，丑八怪”一片安静之中，小桃桃一边喊话，一边鼓掌。
武曼珠嘴角抽了抽, 按住这煽风点火的小桃子，看向又惊又气还惧的石英，叹了口气。
她还是希望柿子能读上去，家里这么多孩子，就柿子成绩最好
老大在部队，老二老三老四当年小学没读完就在家，这也已经定了。
家里也就柿子成绩又好时机也刚好，这要是初中不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但是今天都这样了，看石英那样子，就算柿子入学，也得被各种针对。
“我孙女说的对，你这老师确实没个老师样，今天这个名我们也不报了。”
“呵，我可是公社最厉害的老师，教的学生都在学校得了奖。”石英冷哼，“一群没上过学的无知妇人”
“呸，就你上过学？就你不是人？”武曼珠叉腰，这人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给她点面子，还真当她武大山是白叫的？
山猪的山
“这学校就你们高中一个班，得奖有个屁的好炫耀的，好歹得个县里的奖再来？你才没见过世面”
“学费住宿费拿来”
“呵，拿就……”石英低头
满地狼藉，纸张飞散，包括钱。
“惨了”石英立马蹲下捡钱，但是这落地有一会了，一时半会还捡不完。
这要是平时，柿子他们还会去帮，但是这一次
柿子啧了一下，就要去直接去拿钱，被武曼珠拦住了。
“可别，谁知道这人会不会说我们偷钱。小碗，去那边找那笑得最欢的老师过来帮我们拿钱。”
“好”
看着热闹的老师：……
一点犹豫都没有，那老师走过来从这边数了五块钱给柿子她们，只能感叹自己倒霉，被拉进这种事情。
但是好在，她们一个在初中部一个高中部，也没什么交流，相比较从自己这里抽钱给柿子她们，然后到时候和石英扯皮，还是直接从这边拿下钱比较方便。
至于石英的冷眼，女老师直接无视，只要不让自己贴钱，这就是好事。
说起来，这都是看热闹惹的祸。
拿到钱，拿上户口本毕业证这些东西，柿子他们离开学校。
“气死老娘了，那死婆娘。”一出学校，武曼珠就骂骂咧咧。
说起来，学校是真的有种魔力，让人不想再里面破口大骂。
“呸，亏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人行，结果￥……”
“气倒是出了，就是柿子这上高中可怎么办。”曲小碗抱着小桃桃，有些忧心。
不管什么想法，反正初中学历是真不够啊。
“这事，有点难搞”
武曼珠也不懂这些，干脆甩锅，“回去找宋行，他这小子鬼主意多，让他想办法。”
“再说了，除了我们公社，还可以去别的公社，距离也差不多。”
“去市里”停了半天，小桃桃举手提建议，“市里面好”
“市里是那么好去的？”武曼珠翻了个白眼，“这谁读书还去市里？又远又不安全”
等等
武曼珠闭嘴了
这好像是没有去市里读书的先例，但是也不是说不行啊。
他们大队和市里运输大队有合作，这去了勉强也有那么一点点情意在，至于学费这些，差距也打不到哪里去。
这要是去了市里，还可以提前两年观望工作，可不是一举两得？至于安全，这家里谁都没有柿子安全，一拳能打死两个人
“不急，不急，等我想想，等我观望观望……”
柿子眼皮跳了跳，等等，这还要观望什么？还真听小不点的馊主意？
“走，先去把东西给买了，这柿子都是大姑娘上高中了，得要一身新衣服，”
“……这之前也没说要买”柿子头疼
这还真听进去了啊
“这大事和你说干嘛？”武曼珠毫不心虚，拖着一闺女两孙女就往供销社走。
“按理来说是该给小桃桃做一身”毕竟这票都是她找的
“但是”
武曼珠瞅了瞅那一进供销社就挺起身板又要下来的小桃桃，“家里还有一袋衣服，买新衣服太浪费了，等家里的穿不了了再做。”
也不是她抠，说起来，那些个旧衣服布料可比他们买的好多了，看起来和新的也差不多了
光是看每次进供销社摇头晃脑的小家伙这会进来对着里面的衣服不了一点兴趣就知道了。
这真没法比
不过现在嘛
“为人民服务，那白色和蓝色布料给我各来七尺，灰色和黑色棕色的各来八尺。”
“给柿子作身白衣服，宋行穿着还行，柿子穿着肯定更好，剩下的刚好每房一件新衣服，这么多年了，总算可以大家一起换衣服了。”
武曼珠感叹，“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咱们大队的日子到年底就改变了。”
“妈，你说这话的时候和宋行好像哦”曲小碗感叹
“……呸呸呸，你就膈应我”武曼珠翻了个白眼，又买了些调料火柴煤油，将后面一个月需要的家用买好就差不多了。
“就没啦？”小桃桃眼巴巴看了半天，再次暗示，“没，没啦？”
看着手都指到玻璃柜里糖果糕点的小桃桃，武曼珠冷哼，“吃吃吃，再吃你就变成缺牙齿了，以后给你改名叫缺桃桃”
“唔”小桃桃立马捂住嘴巴，依依不舍地看向柜子里面的奶糖，“那，那就不要了嘛”
买好需要的东西，他们就回大队去了。
说起来大队上今天也很热闹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不管是粉条厂以后每个月一万斤的销量问题，还有有人专门埋伏他们大队的事情。
“这粉条厂是大队的未来，那些个糟心玩意儿给我注意着些，这谁要是干扰粉条厂发展，打扰大伙赚钱，老子把你皮都给扒了。”宋行火气十足
“没钱的时候一个个哭，好不容易有机会赚钱了又扯后腿，活该咱们穷。就以后还是这样，那别说我们穷，就儿子孙子曾孙都一直穷下去……”
宋行在上面一顿破口大骂
“粉条厂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你们就去外面炫嘛，去去，到时候哪家二傻子看不过眼一把火烧了粉条厂，我看你们哭不哭……”
就这次，若不是大队上有人把消息传出去，谁能刚好把握着时间就在那晚上来专门蹲人？
底下的人听着宋行一顿输出，一个个低着头。
他们可不是就有点飘了，再加上曲家这次遭难，说实话，换做大队上任何一家过去，遇到这十来个人的埋伏那都得吃大亏。
“以后都给我警醒点，这要是运输队过来也遇到这种情况，那以后就被想人家过来了。自己送去市里，哼哼，你们自己想想……”
把大队上从上到下各种小心思都批了一顿以后，宋行憋着的邪火可算是出了，看着面上各异的大队人，宋行手一挥。
“散会”
这说也说了，以后他也得警醒些，这粉条厂的事情可是才开始呢。
等回到家，宋行就看到宋城里面回来没精打采的柿子几人。
“嘿，你们这怎么累？走路走累了？来，老婆，我给你揉肩”
宋行嘿嘿一笑，屁颠屁颠地走上前给曲小碗揉肩膀。
武曼珠没眼看，“没用，别想，没你的份，一家一身布料，你们这房的给柿子。”
“哦”宋行叹气，不过还是继续给曲小碗揉肩，“柿子报名报好了没？”
他就随口一问
“没有”柿子揉脑袋，有些头疼，“报名处老师是上次收购站那人的姐，不让我报名，说话也不好听。”
“那狗东西的”宋行一挺不乐意了
“等我等会下午去找她，准保证把她脸皮都给撕下来，你们啊，这就是不会说法，这出门还被欺负，这让我这个老父亲怎么放心啊”
宋行碎碎念念了这只好起来，“所以咱家啊，我还是必不可少的，娘啊，你也别嫌弃我，你看，我这不是发挥作用了吗……”
“嗯，后面柿子一巴掌直接把桌子拍碎了，那些报名费钱也不知道她捡回来完了没有，你想办法。”
宋行碎碎念戛然而止
这难搞了，这要是这样的话，那学校坚决不收人好像也没问题。
难不成要去送些礼？那也不成，那老娘们一看就要针对他家柿子……
“去市里”小桃桃端着小碗喝着水，积极建议，“市里学校好大”
宋行揉肩的手一顿，看向不发一言的武曼珠，还有明显无奈的柿子，紧接着是强烈安利的小桃桃，突然就心虚了。
“妈，真去市里啊？”
“不然呢？让柿子继续在公社里被穿小鞋？你不是说到你发挥的时候了吗？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只要完成这个任务，我就承认，你是家里面大老爷们中最厉害了。”
“真的？”宋行眼睛发亮
“肯定真的”武曼珠郑重点头
“行，那妈你先给我十块钱，我去打电话再添点东西。”
武曼珠爽快给钱，然后就看着宋行急匆匆出门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这男人都一个样，就喜欢这种虚名。”
到底还是年轻了，如果是再过几十年，宋行一定就知道了武曼珠这行为就是在‘画大饼’啊。
曲小碗看了自己亲妈一眼，低下脑袋，忍不住回想从小到大的事情。
“来，我们看看今天谁拿工分最多，那就是咱家最厉害的人。”
“这谁愿意穿旧衣服那就是咱家思想觉悟最高的人”
“谁从地里捡最多的谷子出来，那谁在就是咱家最手快的人”
等等
曲小碗从小看着哥哥们被这话给激励，万万没想到，这话有一天还能用在自家宋行身上。
这叫什么？
是你的总是躲不过，该你干的活，总要留下。
等到下午些的时候，宋行可算是满头大汗地回来了。
“好了，我联系好了，徐主任说让我们明天去城里就好，不过那边学校收人会严格一些，所以需要考个试。”
宋行双眼发光地看向柿子，“柿子，你可以的对？”
柿子：……
单手掀起脚边的桃子，冲进屋里把课本都拿了出来然后往外跑。
“我去宣婶婶家中玩一会”
补课就补课，真不用说得这般委婉。
正在家里坐着的宣娆看着面前累着的柿子
“宣老师，你有没有空，可以帮我补一下吗？”
“我可能没有时间，大队上工分，还有今年的粮食，还有粉条厂这次的账……”
柿子肩膀垮了下来
“不过阿和有时间”宣娆冲她眨了眨眼睛，“只是初中课本知识的话他是没有问题的”
“哎？”
“哎？”
柿子和桃桃纷纷震惊，看着走过来的小少年，完全想不到也没法想到。
人与人之间差距这么大的？
想到课堂上的煎熬，柿子只觉得受到了暴击。
“柿子哥”蔺清和走了上来
听到这个称呼，宣娆眼皮子跳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没和儿子说柿子是女生的事情。
但是，看，她果然眼神没问题，这认错性别真的不能怪她。
“那你们在这学习，我先去忙去了。”
柿子小桃桃和蔺清和三人大眼对小眼
“咳，是这样的阿和，我明天要去市里报名高中，但是可能有入学考试，所以想补一下。”柿子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着市里的题肯定比公社难”
蔺清和惊讶了一瞬，不过能去市里，可还是比在乡下好很多，他瞬间明白曲家人的想法。
“只有一晚上的话那我直接把重点内容给你列出来然后做题看看。”
蔺清和拿起书就刷刷刷一点不犹豫地发起来，从第几页岛第几页……
然后拿出本子在上面跟着出题
出题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显得侧脸更加清俊
柿子和小桃桃在一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脸上都带上了几分惊惧
好，好可怕
读书人真的好可怕
之后，蔺清和更是验证了这个说法
“现在是下午四点，明天五点出发，睡两三个消失，到时候车上再睡两三个消失完全没问题。”
“等，等等……”柿子突觉不对
“所以就打还有二十个小时，总共有八科，让我看看，重点内容……那就从这里开始……”
等到小桃桃都已经昏昏睡睡被抱回去以后，柿子人在曲家这边挑灯夜战。
“……”就很绝望
这样一对比，柿子觉得在学校上课的日子可是太舒服了，不会像现在一样，就是一大堆的知识都塞进脑子，虽然都懂了
但是就是莫名晕晕乎乎的
第二天一大早，柿子穿着曲小碗她他们连夜做出来的新衣服，带上纸笔衣服和行李，和宋行再一次踏上了去市里的路
不过这一次除了宋行，武曼珠直接让曲大伯也跟着去了。
“妈啊，我们也想去”其他三个兄弟眼巴巴地看向武曼珠
“没本事第一个投胎下来的人现在别争第一”
曲家兄弟：……这怪我？
让曲大伯跟着去市里，武曼珠也是有目的的。
这只有去看看大地方的好，这才不会一直钻着蝇头小利，才会知道，进城有多难，需要一家子的付出。
城里的学校已经开学有段时间了，不过好在这回学校管理不是很严格，只要得到学校同意，中途插人也不难。
因此，一下车，柿子三人就带着大包小包朝着学校走去。
市里学校分为中学和小学，中学又包括了初中和高中，因此，学校也格外的大。
总共有六层，一到四层是初中部，五六层是高中部。
就这，还仅仅是市里面其中一所中学。
“这学校真大”宋行感叹，柿子和曲大伯也跟着点头，是现在学校里面各种看。
在里面摸索半天，他们可算是找到了校长办公室，和她说明来意。
没错，是她
这学校校长是一名中年女性，面色严肃，一看就很厉害。
但是因着昨天经历，柿子看着人就忍不住咯噔一下，不过还是跟着礼貌问好。
“校长好”
于乐之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长得是格外的高，虽然之前说过是乡下人，但是看起来却是格外的不像。
再看像柿子，身上穿的一看就是新衣服，长得也俊，看起来就是会惹事的那种，不过见他自己拿着行李，于乐之点了点头。
不是那种被家中过于溺爱什么都不干的人就好
她公事公办地说道，“虽然说学校收大队上的人，但是我们对于学习的要求会严格一些。这位同学先把这卷子做了，要七十分以上我们才收。”
大家松了一口气，还在是正常流程。
柿子也松了口气，七十分还好，这要是九十分自己可就难了。
掏出纸笔，柿子拿着卷子就到一边找了空位置坐下认真答题。
于乐之满意点头
这些卷子其实难度不大，都是一些基础题，只不过乏味有些大，从小学到初三都有，题量也很大。
好在柿子昨天全面复习了一下，不过就算这样，柿子也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做出来，然后等待于乐之的结果。
批批改改以后，于乐水放下笔抬头，声音柔和了几分。
“恭喜你通过了”
“呼”柿子几个通通松了一口气
“把资料这些拿来我填一下，交钱以后就可以去宿舍放下东西了。”
于乐之说道，“你们来之前应该知道，我们这学费是一学期三块，住宿也是三块，吃饭的话可以自己带粮食去后勤换饭票菜票，也可以用钱买。”
“好的，谢谢校长提醒。”柿子感谢
于乐之点头，一边填着资料，一边还在心里感叹。
这新同学看着硬朗，这声音还挺秀气的。
一直到填写性别
柿子，女
于乐水顿了顿笔，仔细看过去，好，确实没有喉结。
“好了，你们等会先去宿舍放行李，然后去高一三班报道就好。”
“没想到这么顺利”走出办公室，宋行感叹。
柿子和曲大伯也纷纷点头
“这报名成功了，柿子就得一个人在市里呆着里”想想，宋行还有些不得劲。
“虽然说周末也能回来，但是还是别回去最好，第一天回去第二天就得回来。”在市里就是这点不好了
“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记得往公社那边打电话让他们通知我们，我上学就和邮局接线员说好了，你别担心。”
“等会我再去运输大队一次，这好歹也是有点交情在，也能照顾几分。”
别的不说，只要让人知道柿子在运输大队有认识的人，那也和纯粹是乡下过来的人不一样。
“我知道了，爸，你别担心。”柿子这也是头一回离家在外面生活，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
“你放心，没人能欺负我。”
“那倒也是没必要……”宋行嘴角抽了抽，碎碎叨叨说道，“听爸的，一进去就打进班中女生群体，你长得这么俊，她们肯定喜欢你，到时候你就有朋友了，巴拉巴拉巴拉”
一直到在宿管带领下来到宿舍里面
乱糟糟的，臭气熏天的宿舍
“……”宋行咽了咽口水，“这，这城里女生这么不爱干净吗？”
宿管瞅了她们一眼，“想屁呢，这是男生寝室，还想男女混住？美得你们呢，我可和你们说吗，这是城里，别想那些耍流氓的事情。”
“大姐，你再仔细看看这个，我这是闺女，虽然长得俊，但是也是得住女生寝室的。”
宿管阿姨：……
尴尴尬尬一群人又来到女生寝室
“小伙子你放心，我把你记住了，晚上你进宿舍婶肯定不会拦你。”宿管阿姨拍拍柿子肩膀
“谢，谢谢婶了”
也是因此，在去教室的路上，柿子抿着嘴很是沉默。
敲门
“老师您好，我是新来的学生曲柿子。”柿子上前，递上自己的报名资料。
那老师停下上课，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为难人。
“曲柿子同学，进来，既然是新同学，你就先介绍一下自己。”
！！！
底下的学生看到柿子站在讲台上，兴奋得不成样子。
“好高啊，他好高。”
“他长得可真俊”
“看上去也好凶啊”
女生们议论纷纷，男生也很好奇。
“这都开学有段时间了，这是在哪里惹事了被踢过来的？”
“嘶，这小子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
“别一来就惹事”
底下的议论柿子听不到，但是被这么多视线注意，她还有些不适应，僵直地站直身子，目不斜视。
“大家好，我叫曲柿子，来自林南公社地下的向阳大队，今年十四岁，平时就是在地里干活帮着带弟弟妹妹。前些日子大队上都在秋收，所以报名晚了一些，希望后面能和平相处。”
“啪啪啪”大家鼓掌
“没看出来，竟然是乡下来的。”
“但是他好酷啊”
“啧，乡下小子。”
底下各种反应都有
柿子说完就打算走下去空位置那里，刚刚走了两步，又有些犹豫地走了回来，面容严肃地看着同学们，补充。
“对了，我是女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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