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酒酒的名字,任何时候都生效
……
浴室。
陆听酒坐在化妆镜前,做完护肤的最后一步。
浴室内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陆听酒落在偌大复古化妆镜上的目光,微微的顿了顿。
霍庭墨单手缠着纱布进去的。
没有叫一个人。
静了好一会儿。
陆听酒才把手中的精华瓶放下。
但她刚起身,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转身时,陆听酒刚好对上他的眼睛。
不知出于什么意识,陆听酒低眸,看向了他缠满白色纱布的手臂。
隐隐约约可见,渗进了一些水渍。有被打湿的痕迹。
陆听酒的目光,停了几秒的时候。
霍庭墨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还不休息?”
走得近了。
陆听酒才看见他手臂上的白色纱布上,渗出的点点血迹。
不经意看过去的视线停住,随后滞住。
喉间微微干涩。
陆听酒低了眸,“去换药。”
霍庭墨看着她眉眼间看不清楚情绪的神色,温声道,“我没事。”
对于他而言,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伤。
陆听酒手下握住的精华瓶,一下紧了几分。
重新坐回椅子上的时候,陆听酒随手将手里的小瓶扔到了桌上。
霍庭墨看着她,看着她的动作。
安静了几秒。
霍庭墨上前,伸手拾起她扔在桌上的小星钻瓶,单手打开。
随后霍庭墨在陆听酒面前,微微倾身,嗓音依旧温和低缓,“酒酒生气了?”
“怎么用,你给我说,我帮你弄。”
霍庭墨指的是他手里拿着的星钻瓶。
男人低沉温和,但明显又带着哄溺的话音,落在陆听酒耳旁。
陆听酒没应。
霍庭墨便学着他之前看到陆听酒弄过的,准备把精华液倒出来。但许是要观察着陆听酒脸上的神色,又或者只是单手不好操作。
霍庭墨手下没控制好力道,整瓶精华液都被他倒了出来。满手的湿润。
“我……我重新让人给你买……”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
陆听酒起身的那瞬间,霍庭墨以为她要走。
“酒酒!”
一只手满手的精华液怕弄脏了她。霍庭墨另外一只一直垂下的受伤的手,丝毫不在乎伤势,抬起手就要去拉她。
下一秒。
被抱住的那瞬间,霍庭墨整个身体微微僵住。但随后,他更加紧紧的回抱住陆听酒。
她主动的这个动作。让霍庭墨心间蓦地生软,嗓音微低,“酒酒,不生气?”
陆听酒环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低音喃喃,“霍庭墨,去换药。”
“好。”
一秒钟没犹豫的,霍庭墨快速应了一个好字。
……
换药的时候。
陆听酒趴在霍庭墨怀里。霍庭墨依旧按着她的脑袋,没让她看伤口。
说不清楚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霍庭墨没让她看,陆听酒便只是安安静静的在他怀里。
家庭医生换的药。
换的时候,那医生止不住的看了好几眼趴在霍庭墨怀里的人。
但随后,霍庭墨一个凛冽的眼神看了过去。
无声无息的带着警告。
当即医生没敢乱瞟。认认真真的包扎好伤口便退出去了。
霍庭墨低眸,看了眼安安静静待在他怀里的人。
蓦然想及,如果酒酒能够在他怀里待一辈子,也是好的。
……
霍庭墨手受了伤,便只能在星湖湾办公。
他没有开口让陆听酒一定陪着他。
但隐晦的,透露出这个意思。
就比如陆听酒早上要去剧组的时候,他寸步不离的跟在陆听酒身后。
要上车的时候。
陆听酒察觉到还跟在她身后的男人,转过身看他,“我去剧组,你要跟着我一起?”
“我就看着。”不打扰。
霍庭墨对上陆听酒看过来的眼神时,低低沉沉的开口。
静了有那么两三秒。
陆听酒看着他,视线没有移开分毫。
“我陪你。”
陆听酒淡淡的开口。
我陪你。
霍庭墨看着她的模样,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更靠近她一点。
男人嗓音低沉,“你拍你的戏,我就看着。”看看就好。
然后。
他说,“在我触手可及的范围内,酒酒,你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陆听酒微微怔了一秒,随后轻轻的笑了笑。
她抬眼,望进男人深黑的眼底。
有的时候,她觉得霍庭墨,矛盾至极。
她想做的事情,在他的意愿下,才是她能够做的。
“那你不要跟着我。”陆听酒开口。
霍庭墨看着她,沉默不语。
很明显……没可能。
陆听酒在车身上倚了好久,霍庭墨就看了她好久。
最后还是霍庭墨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蛋,哄她,“嗯,你不去剧组的话,在家陪我。”
陆听酒眉眼淡凉,遂了他的意。
……
霍庭墨受伤的事情,早就被他下了令,不任何人透露出去一字一毫。
但容祁瑾包扎的伤口,他自然是知道的。
容祁瑾知道了,那必定代表着,贺涟詹也会知道。
下午的时候。
贺涟詹到星湖湾来了一趟。
因为之前孩子的事情,贺涟詹找了陆听酒好几次。
后来霍庭墨知道了,便出面限制了贺涟詹见陆听酒的次数。
霍庭墨护陆听酒,向来护得很紧。对于自己兄弟,也毫不例外。
贺涟詹来的时候。
客厅里,陆听酒正陪着霍庭墨在看文件。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开始,霍庭墨让陆听酒替他在文件上签字。
但后来。
霍庭墨让她签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签了也不生效。”
陆听酒签完最后一笔时,才缓着音道。
闻言。
霍庭墨没说其他的。
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带着陆听酒的手签了一遍她的名字。
“酒酒的名字,任何时候都生效。”
霍庭墨低淡随意的道。
陆听酒看着签在文件末尾的,再熟悉不过的三个字,蓦地喃喃出声,“好像我自己的字迹。”
霍庭墨侧眸,看着她清净白皙的侧脸,精致得没有任何的瑕疵。
完美而姣好。
似朦胧在微光中。
猝不及防的,霍庭墨心底涌现出些许软意。
好像捡起她扔下的草稿纸,一遍又一遍私下练习模仿她的字迹。
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好像那原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带着你的手一笔一笔写的,字迹自然像你。”
贺涟詹走近客厅时,先是听到这一句话。
随后淡淡抬眼,才是看到了眼前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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