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闭关
(某人说我卡文,我看了看,感觉卡在这里确实不地道,好吧,再发一章)
“现在,让我给你说说凶手是如何杀了任六的。”平安难得的正经了起来:
就在任六住院之后,凶手该是一路尾随而来,在发现任六的病房后,他在仓促间,设计了一种诡异的杀人手法。
首先,他趁着任六睡着后,悄悄拔掉了老式窗户上用来固定玻璃的小钉子,然后小心翼翼取出玻璃,靠在墙壁上,这样一来,玻璃的两面都不会接触到任何东西。
其次,他找到一根长棍,比如拐杖,比如拖把木棍什么的,将尼龙绳的一边打了一个活扣,活扣留出套脚用的大小,然后用棍子将绳子挑到床正上方的铁钩上,最后把棍子慢慢抽回来,绳子就留在铁钩上了。
第三,他慢慢放绳子,绳子滑过铁钩,慢慢落在任六的脚上方。这时候,他开始实施第二步,将尼龙绳的另一边也打成一个活扣,然后把这一边的绳子沿着墙面慢慢放下去,但放进去的距离不会太长,因为他站在窗户外面,看不到任六的脑袋。
第四,此时,一根尼龙绳,一端通过铁钩,落在任六的脚边,另一端通过凶手的手,悬在墙壁上。凶手用他的右手控制着落在任六脚边的那段绳子,用左手拉着另一端。绳子中间部分,被他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或者肩膀上。
第五,凶手趁着任六翻身的间隙,巧妙把绳子活扣套在了任六的脚上。就在套住脚的那一瞬间,迅速用右手拉动绳子,任六在睡梦中仓促惊醒,等发现自己的脚上被套住了,并且整条腿还在不断被人通过铁钩往高处拉时,就会本能的坐了起来,用没被拷着的那只手去拽脚上的绳子。就在他坐起来那一瞬间,凶手瞄准他暴露在视野里的脑袋,用左手牵动绳子套住了任六的脑袋。这时候,一根尼龙绳,一边套着任六的脚,一边套着任六的脖子,凶手只需要同时拉动绳子,甚至带着绳子往远处跑,绳子两端同时吃力开始往回缩,任六的一只腿被高高挂起,身下没有支撑身体的稳定着力点,另一条腿也因为身子被吊起,几乎踩不到床面上,脖子那边的绳子也在回缩,不出一会,任六就会被吊死。
第六,等任六烟气后,凶手用小刀割断绳子,让这根尼龙绳一分为二,然后不在理会绑着任六脚的那根,只需要拉紧套着任六脖子的那以根,绕着窗户内衬的防护栏栏杆打上一个死结,任六的身体就被固定在那了。
第七,任六死后,凶手开始善后,他用胶带把小刀绑在一根长长的棍子上,然后透过窗户,把木根伸进去,慢慢划开绑在任六脚上的绳子,也许力道控制不足,才会在任六的脚踝上留下一道伤疤。最后,他取出绑在任六脚上的绳子,托着玻璃两边,放在窗户原位,将固定玻璃的钉子钉进去,玻璃完好无损,窗户从没有打开过,但是任六死了。
“好一个精妙的‘密室杀人’!”平安推理结束后,还意犹未尽的说,“这八成是凶手在仓促之间想到的,因为这种杀人手法的几率其实很低。”
“通知法医,好好研究下任六脚上的那道伤,伤口里面一定会有尼龙绳的纤维,还有再查查窗户玻璃,用来固定玻璃的小钉子一定有松动的痕迹。”平安说,“认真查看窗户外围的情况,脚印、木棍什么的,八成会有发现。”
“如果,任六没有带手铐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死了。”高小飞突然问到。
“是啊。”平安拍了拍高小飞的肩膀说,“还是老样子,我推断,证据你来。现在,我要回去闭关,明早9点前,不要来找我,如果有突发事件,我就在仓库,你来找我。”
看着平安转身离开,高小飞突然想到了什么,追上平安,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忘了告诉你了,任六在审讯时,曾经说,陈乃荣让给你捎句话,原话是‘如果他有什么不测,让你帮他照顾照顾他三舅’!”
“三舅?怎么又是舅舅?陈乃荣一个烈士孤儿,哪来的三舅?”平安奇怪的问。
就在这时,一名警官快速来到高小飞的面前。
“高队,刚刚接到地方派出所的消息,贾珍在家中吸毒过量,已经死了两天了。”警官说。
“吸毒过量?小飞,你信不?”平安拍了拍高小飞的肩膀,再一次离开。
这一次,高小飞没有追上平安,虽然他十分希望平安这时候能够陪他去贾珍家中看看现场,但是,他也十分清楚,眼前的平安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在没有解决前面的问题时,如果强行给他再加入新的难题,他会走火入魔的。
“派一队人,给我去花街的那家‘不白’夜店里,把一个叫做和尚的家伙带来问话,安排一个小队,去,去把苏夏喊来,别让他乱跑。”高小飞迅速下达着各项指令,眼下,任六死在警察眼皮底下,领导层还不知道怎么愤怒呢,为此,他和梅前做好了分工,他继续负责案子整体,梅前专门侦破任六被杀案。
落叶迷人眼,深秋不太平。
走出医院的平安,没有直接去仓库,而是先去了一趟单位。自被炸伤住院以来,他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来上班了。他今天本意是不来上班,但却意外接到了一条银行发来的短信——原来今天是他发工资的日子,一个月没上班,能发多少钱?没有奖金,没有补贴,基础工资扣了乱七八糟,可不就剩下一点钱。
看着手机短信里的钱数,平安突然就想去单位看看。自牛建案以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从小痴迷破案的他,也曾破获过几次迷案,但这一次遇到的案子,不仅仅是迷,还非常的复杂,一个套着一个,越研究越头疼。
任六的死,对平安的冲击还是很大的。陈乃荣的背叛,对平安的冲击是绝对的。苏夏的不清不白,对平安来说,更是一种煎熬。他无法准确的判断对和错,他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得到的答案,是不是幕后之人故意为之。他以为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可隐隐约约中,却感觉离着真相越来越远。
记者,一个善于捕捉真相的职业,此刻,他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任六死了,贾珍死了。朝着深处去调查,去挖掘,结果又发现了一个新的怀疑对象,结果又陷入了一个新的案子。无限循环之下,自己只会离着最初的路越来越远。
平安走在通往报社大楼的街上,此刻才刚刚到了上午十点。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
“先生,来一份今天的《河川日报》吧!”过马路的间隙,路边一个报停的小伙子,热情的招呼着平安买一份报纸。
自己虽然是个记者,但却从没有买过自家的报纸。今天就买一份看看。
平安揣着一副恶趣味,取出一元钱,购买了一份报纸。
“呦呵!差点忘了,今天有社会新闻版,我这几天不在,都是林铛干活,今天抽查抽查。”平安先不着急去单位,而是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厅,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坐在窗户边,悠闲的看起了报纸。
“《楼上装修,楼下‘施肥’——市民邱先生:我家被淹了,谁负责!》,嗯,这个稿子不错,不过分量不够,做头条有点过分了。”
“《道士做法唱起了大悲咒——你敢骗得再专业些吗?》题材不错,不过题目也好,稿子也好,有些主观臆想了,批判的语气太重就不是新闻了。”
“《街头对打狠招连出——看似踢裤裆,实则毁手机》——‘记者注意到,其中一名男子被人拉开后,又不死心的叫嚣对方,问对方为什么只打自己的下身’,另一男子态度嚣张,称为了毁掉对方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据悉,此次对殴前,其中一名男子全程录音,为的是证明自己是‘自卫’……”
“哈哈哈,这个新闻有意思,踢裤裆…..毁手机…..”平安坐在椅子上笑的浑身乱颤。
“平安?”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平安的身后响起。
平安憋住笑,转过头看去,原来是费可卿。
“你够悠闲的啊,工作交给一个连从业资格都没有的小丫头,然后就躲起来不干活,你看看,你这期版还是我亲自给你审的。”费可卿坐在平安的对面,朝着服务生挥了挥手,要了一杯黑咖啡。
“我这不还在病假中呢,今天想来单位看看,路过这家咖啡厅,就进来解解馋。”多日不见,平安看见费可卿还怪亲切的。
“得了得了,你还有闲工夫坐在这喝咖啡,你知道不知道,有人实名举报你了!”费可卿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什么举报?谁举报的?”平安有些发懵,自己最近没写什么有争议的稿子啊。
“举报你和陈乃荣串通一气,说你就是毒品案里最大的黑手!”费可卿有些担忧的说。
“胡说八道,谁举报的?”平安拧着眉头问。
“说是那个无头案里的死者牛建的儿子牛待兴,人家实名举报到了检察院,今早检察院已经派人来见咱们领导了。”费可卿说,“平安啊,这一次可不简单,你这有点引火烧身了啊!”
听到费可卿的话,平安从最初的愤怒,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毫不在意的给费可卿倒了个谢,走出了咖啡厅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从容离去。
机场大道旁的仓库内,平安拎着一只酱肉肘子和一包花生米,慢慢打开了仓库的卷闸门。走进仓库,反手拉住卷闸门,然后打开了灯,将食物放在桌子上。
“唉,如果前面的案子都是迷幻套,那这次举报我,算是发起总攻了吗?”平安坐在马扎上,轻轻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后,开始认真思考这些案子的每一个环节。
扑朔迷离的牛建,立场不清的吴安,冤死医院的任六,这些死掉的人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建筑工地的诡异抛尸,是凶手为了掩盖杀人手法或者杀人地点。那毽子公园的爆炸,也是为了掩饰什么吗?吴安找自己究竟是要说些什么?医院里的刺杀,为何一定要让自己死!难道真的是因为陈乃荣相信自己已经知晓了一切?任六主动被抓,是不是他被动接受毒品生意的延续?谁会是真正威胁他的人?为什么他要掰断自己的手指去医院?为了让凶手杀了他吗?从医院“密室杀人”的手法看来,凶手心思缜密,倒是和杀牛建和吴安的凶手很像,那既然如此,医院中刺杀自己的人又是如何出现的?陈乃荣是那种拿刀子捅人直来直往的主儿,如此复杂的杀人手法,不是他能想到的,那真正的凶手会是谁?苏夏到底是不是清白的?陈娟和高敏又扮演者什么样子的角色。
深思之中,平安走在仓库内的黑板前,用笔分别写下了“牛建”、“吴安”、“任六”、““陈乃荣”、“刘娟”、“高敏”、“苏夏”等人的名字。
牛建要举报的人是到底是谁?真的是苏夏吗?因为被发现了,所以才被陈乃荣威胁!死在超市,抛尸在工地。平安叼着烟想着,这实在是矛盾啊,如果陈乃荣不愿意看到苏夏被举报,那为什么还要在请客之后,还要举报苏夏?难道举报苏夏的人不是陈乃荣的人?话又说来了,牛建为什么要举报呢?他的儿子被毒品控制了,牛建应该知道谁做的手脚,也清楚为了儿子,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既然如此,他难道不该忍气吞声,小心翼翼的吗?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的举报呢?为什么呢?
再说吴安,一个谜一样的男人,长期混迹在社会边缘,没有亲人,没有家,连个女人都没有。这样的一个人,长期处在社会最底层,怎么可能会被陈乃荣那样的人看上?不但看上了,还让他接触到了贩毒的核心机密,这就有点不正常了。奇怪的是,这位竟然还是警方的卧底。卧底都有备案,想来苏夏不会胡说。可既然是卧底,又为什么在陈乃荣出事后,不站出来邀功呢?他在躲避什么?他又为什么会被杀?最关键的是,他和自己素不相识,究竟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至于任六!这个人实在是有意思,和牛建一样被迫入伙,既然干开了,那就干呗。为什么要主动被抓?是谁指使的?陈乃荣?陈乃荣自身难保,警方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任六被抓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好处。诡异的是,他为什么要住院?是准备偷跑?还是准备——赴死?谁在指挥他?又是谁在威胁他?
最后是陈乃荣,一个越来越看不清楚的家伙。以自己对他的看法,该是一个宁愿出去摆早点也不会出去贩毒的人,一个靠得住的老大哥,一个即便脱掉了警服,但依然受人尊重的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何在短短几年间,靠着金融积累原始资金,有了上亿元的财富,又为何要去贩毒?就算他变了,坏了,智商也上去了?牛建案、吴安案、医院刺杀案,这些复杂的犯罪,不是他能够策划和组织起来的。如果他是这一切幕后的最后黑手,那任六也是他杀吗?一个当年在暴风雨中帮着三轮车老师傅推车的热心交警,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关于“舅舅”的问题,为什么他们三个都会向我转达一个关于舅舅的口信,这个舅舅是什么意思?
还有刘娟和高敏,揭发犯罪的人,只是贪图陈乃荣的一点钱吗?苏夏对高敏的调查又算怎么回事?如果牛建真举报的是苏夏,那苏夏对高敏的调查算不算数?或者说,是因为苏夏对高敏的调查,才导致这一切的开始?
夜幕降临,放在桌子上的肘子已经凉透了,平安面前的黑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此时,他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
“在这呢!”小小的一个欢呼,平安将一根略长点的烟屁股捡了起来。
取出打火机,点着,烟往嘴送,抿着这根不知道已经藏在地上多久的烟屁股,对着火苗,深深一吸气,一股芬芳涌进嗓子。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眼下当有两股势力在这些案子里搅和。明面上的,是陈乃荣的贩毒案,一步一个脚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证据确凿。牛建举报,被杀!吴安找自己,被杀!任六被抓,被杀!怎么看,都像是灭口!但是,这也太说得过去了。真正把这些事捅到警察那里,做出最关键举报的刘娟夫妇为什么没有被杀?
牛建到死也没有说出举报的事情和人物和贩毒有关!吴安到死也没有说清楚自己是不是卧底,到底有没有出卖牛建!任六到死也没有说清楚幕后的老大到底是不是陈乃荣!这不得不让自己怀疑,这些犯罪背后,是不是有第二条线,这条线,为了隐蔽一些事情,才会让这些人死去。那到底是谁在牵着这条线?要隐蔽的事情能难道比贩毒还要重要?
牛建被杀的犯罪手法,已经十分清楚,杀人犯要掩饰的却还没有想明白,也不知道警方那边查的怎么样了。吴安被杀的手法也基本上想明白了七七八八,如果自己没有猜错,杀人犯想要炸死吴安的同时,一定还想炸毁吴安放在裤兜里的手机,但是目前来看,警方那边也没有明确的说法,这个还需要进一步探查。任六被杀的手法也想清楚了,但为什么要他死呢?自己需要看看任六的询问笔录,这样才可以知道任六究竟有什么打算!
最后的最后,是自己,这些案子,明面上是冲着贩毒案去的,但暗地里,却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牛建举报找的是自己,吴安被杀前见得是自己,更别说医院里的刺杀,那可是赤裸裸的啊!自己前半夜搜集任六的情况,后半夜这人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如果这一切还不足以引起自己的注意,那牛建儿子出面举报自己,正式将苗头指向了自己。也许,这场正义与罪恶的对决,才刚刚开始。
一夜未眠,平安将这段时间来的案情走向进行了一次系统的整理,直到天亮,他依然找不到突破的地方。而他,不是一个喜欢被动的人。
可偏偏是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他偏偏在感受到危险的来临下,却无法做出主动的反击。
清晨的河川市公安局大院内,一个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年轻小伙子态度真诚的向门房大爷打听着“打黑办”的位置。
“打黑办就在一楼大厅左拐第一个办公室,娃娃,你有啥事?先给伯伯说说呗。”门房大爷看着眼前的娃娃,心里有些好奇,指了指路后,主动问起了话。
“我要实名举报一个人,他害了我爸,害了我家一家人。”小伙子斩钉截铁的说。
设在河川市公安局里的“打黑办”,是三年前全国打黑行动时设立的一个临时机构,说是“打黑办”,其实全称为“河川市打黑除恶行动指挥部办公室”。咱们的老熟人,严青目前正兼任着办公室的负责人。
这个娃娃走进大楼,带着一点年轻人特有的腼腆,敲响了“打黑办”办公室的房门。
“请进!”办公室中,负责接待工作的老民警王春生正在给办公室里的几盆秋菊浇水。
“请问,这里是举报坏人的地方吗?”小伙子推开门,却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客气的问到。
“是啊,你要反映什么情况。”王春生问到。
“我叫做牛待兴,身份证号是2527042002020xxxxx,我要实名举报河川日报社主任记者平安。”原来,这就是牛建的儿子牛待兴,他今天来到公安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实名举报。
“前些天,我已经在检察院进行了举报,现在关于他涉黑的问题,进行实名举报。”牛待兴认真的说,“平安和原公安局交警支队民警陈乃荣狼狈为奸,在河川市大肆贩毒,为了扩充销售渠道,他们强迫我吸毒,然后威逼我父亲就范,然后利用我父亲在出租行业几十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和关系,行那毒品运输及销售的肮脏勾当。”
打黑办办公室外,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人。手里拎着半个肉夹饼,边吃边从此处经过的高小飞,看到了这里围满了人,也挤了进去看。
“牛待兴?你怎么在这?”高小飞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牛建的儿子。
早些时候,高小飞接管牛建案后,曾走访过牛家,见过牛待兴。
“高警官?”牛待兴回头看了一眼高小飞,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
“你要举报谁?”高小飞毫不客气的问。
“平安!就是他指使陈乃荣贩毒的!他就是这所有案子后面最大的黑手。”牛待兴说。
“你有证据吗?”王春生冷静的问。
“有,不但有证据,还有人证!”牛待兴理直气壮的说。
就在这时,严青一脸疲惫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你就是牛待兴?你说你有证据?好,跟我来!”严青看了看高小飞,对牛待兴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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