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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第 61 章 番外 平行世界 沈瑶v……


[chun]夜寒凉,东次间的罗汉床下搁着一个铜纹炭盆,赤金的碳火呲呲地响,一只粉嫩的玉足在炭盆边晃呀晃,密密簇簇的花纹缠绕在裙摆,仿若流光溢彩。

  裙摆往上,是柔软的腰肢,修长的脊背与雪白的天鹅颈,沈瑶单手撑着面颊,靠在小几上不知在把玩什么,她身姿舒展,神态悠然闲适,与往[ri]...不大相同。

  谢钦眼底愕然一闪而逝,负手掀帘而入。

  听到珠帘响动,沈瑶忙得直起身,对上谢钦的眼。

  最怕四目相对的无措。

  大约是没猜到谢钦会来得这样早,沈瑶便懒懒散散,也不知他会不会责怪她不够端正,念头在脑海掠过,她起身朝他施礼,

  “六爷。”

  沈瑶的脸被炭火烘过,红彤彤的,又嫩又艳,都能掐得出水来,她娴静地站着,鲜艳的衣摆将她拱卫得如同一朵璀璨的海棠。

  谢钦目光平静地从她面颊挪开,想寻个地儿坐下,目光在那火烈的炭盆一瞥,有些无语。

  他自幼习武,哪怕是寒冬腊月也没有烤火的习惯,现在都三月中下旬了,沈瑶居然还需烤火,圈椅离着炭盆有些近,他只能干站着。

  沈瑶害躁。

  下午做邀请的是她,他如约来了,又不肯落座,自然是做那事的。

  沈瑶倒是期望夫妻俩能坐下来好好说会儿话,谢钦不肯,她也不能强求,先轻手轻脚倒了杯茶递给他然后入了内室。

  谢钦接过她的茶,循着那窈窕的身影往内探望去,看到她在铺床,脸[se]就很难以言喻。

  沈瑶铺好床,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什么,侧身回眸瞥了一眼,二人的目光再次撞了个正着。

  那眼神在谢钦看来就是:床已铺好,过来睡。

  他将茶盏的水饮尽,往墙角铜漏瞟了一眼,方戌时中,还不到亥时,他从未这么早上床,罢了。

  谢钦干脆吹了次间的灯走了过去。

  只剩下墙角一盏朦胧的琉璃灯。

  沈瑶啧啧暗想,瞧,挺急的嘛。

  男人啊,果然都一样。

  灯都吹了,沈瑶干脆就不下床,侧身躺在里侧,面朝外。

  谢钦坐在床沿,将帘帐放下,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光亮。

  他躺在外侧,平躺的姿势。

  察觉到沈瑶朝这边,他也不好意思表现得这么冷漠,侧起身面对沈瑶。

  一时还没适应黑暗,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感觉到朦胧的轮廓。

  他身姿修长,气度雍雅,即便是卧着,流畅的线条也能让人赏心悦目。

  这男人皮貌万里挑一,她很满意,就是官太大了,害她够不着,罢了,够不着就不够,不就是贪图他的身子,想得个孩子安顿余生么。

  执意得到一个男人的心,是女人一生最大的陷阱。

  沈瑶主动往他身侧挪了挪,随着甜香[bi]近,她柔软的嗓音也在他耳侧响起,

  “六爷,你打算如何对付我弟弟?”

  谢钦看清她的眸子,亮晶晶的,有些[bi]人。

  他算发现了。

  沈瑶每次开始前,会寻共通的话题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总让女孩子主动,实在有失风度。

  他也往沈瑶这边挪了挪,这一下不知怎么就碰到了一处软软的弹[xing]十足的地儿。

  谢钦脸[se]微僵,不过很快镇定下来,回道,“先找个人盯着他,看看他要做什么。”

  这很合沈瑶的心意。

  她方才没料到谢钦会过来,胸脯搁得近了些,被他手肘撞了下,怪疼的。

  沈瑶往内藏了藏,继续道,

  “我担心他在外头学坏,学业为大,若是因为生计耽搁了课业,得不尝失。”

  谢钦颔首,“我心里有数。”语气稀松平常,没太当回事。

  沈瑶放心了,他那么大一个官,不可能搞不定她弟弟,实在不成,寻个僻静的地儿将人揍一顿。

  揍一顿就老实了。

  沈瑶下意识捏了捏拳。

  谢钦目光落在她手上,看样子是紧张了。

  他覆过来,信手[chou]了她的腰带。

  突如其来的亲近,令沈瑶心噗通直跳,腰间一空,风凉飕飕灌了进来,谢钦却觉得热,他撑在她上方,低眸问,

  “冷吗?”不冷就不打算给她盖褥子。

  沈瑶受不了他居高临下的气场,红着脸将手往他脖颈一圈,谢钦对于她的动作有一瞬的不适应,不过还是没说什么,只听见沈瑶声若蚊蝇,带着几分娇羞,“现在有些。”

  待会儿就不会冷。

  谢钦探身而下,这回没急着进,而是俯首在她脖颈落下温热,沈瑶身子绷紧,随着那股温热往下,她浑身[yang][yang]的,谢钦的吻自然没什么技巧,也谈不上火热,不过比洞房之夜要好许多,这回进去时,就没那么痛了。

  可时长远远比上回久。

  沈瑶吃消不住,唤了几声六爷,谢钦从来不知道女人家的嗓子可以这么软,黏糊糊的跟拉丝一般,沈瑶越喊,他越放不下,第一次结束后还不尽兴,将她按在床栏边,又来了一回。

  沈瑶双手握着架子床的围栏叫苦不迭。

  这是主动邀约的后果?

  她吃教训了。

  沈瑶快活是真快活,却也累去了半条命。

  待沐浴完,二人上床睡觉前,沈瑶悄悄看了一眼铜漏,已亥时四刻,足足一个时辰还多。

  这便宜丈夫还真是身强体壮。

  以为这一回过去,她又能歇上十天半月,不成想次[ri]晚谢钦回来了。

  回得很晚,夜里倒是没要她,凌晨上朝前他竟然按着她做了那事,甚至一个商量都没有。

  沈瑶暗暗冷笑,这谢首辅是上瘾了?

  不仅主动要她,也不像先前束手束脚,该摸得地儿一处也没少。

  首辅又怎样,还不个寻常的男人?

  这样的谢钦反而让沈瑶踏实了,她还真怕嫁了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活生生的男人,谁不爱。

  因是清晨,沈瑶自个儿也迷迷糊糊,受不了时拽着他手臂咬了一[kou],事后沈瑶很不好意思,谢钦完事就沐浴上朝去了,沈瑶一直懒洋洋窝在被褥里不敢起床。

  也不知他有没有生气。

  谢钦又是连着数[ri]没回府,沈瑶倒不会自作多情以为谢钦是记恨她,只是多少有几分愧疚,便亲自下厨做了一道最拿手的辣子炒[ji],谢钦明令她不许过问他行踪,沈瑶不好催他回府用膳,便着人送去衙门给他。

  黎嬷嬷事后才晓得,在一旁愁得不得了,“夫人,爷[kou]味一向清淡,您送一道辣子[ji]怕是会惹他不悦。”她怕谢钦拂了小姑娘好意,害沈瑶伤心。

  沈瑶没当回事,谢钦不回来,她就在故吟堂嗑瓜子,招来小丫鬟陪她唠嗑。

  哪知夜里那惯常跟着谢钦的小厮回来笑眯眯禀她,

  “夫人,您做的那道菜,爷一[kou]不剩吃了。”

  沈瑶吃了一惊,谢钦[kou]味清淡却能把她的菜吃完,只能说很给面子。

  黎嬷嬷是谢钦的[ru]娘,她说的话沈瑶不做怀疑,谢钦迁就她吃下不喜欢的菜,她却不能为难他,于是后面两[ri]送去的菜极为清淡。

  坐在衙署桌案后,目含期待打开食盒的谢钦,看着两道清汤寡水的菜,微露失望。

  那道辣子[ji]很合他[kou]味,他都吃完了,沈瑶收到消息不应该继续给他做吗?

  怎么反而唤了[kou]味?

  谢钦不是贪图[kou]腹之[yu]的人,这么多年厨房做什么他吃什么,也从来没上过心,[yin]差阳错旁人都以为他[kou]味清淡,他实则[kou]味重。

  那[ri]吃了沈瑶的辣子[ji],味道出乎意料的好,谢钦不得不承认,

  他有些馋。

  到了翌[ri],他赶在申时三刻沈瑶还没下厨前回了府。

  沈瑶正坐在炕床上给弟弟绣腰封,她看了一眼外头明晃晃的[ri]头,再瞅一眼坐在案后不动声[se]喝茶的丈夫,他身上穿着一件湛[se]的直裰,风拂过带来一阵皂角香,鬓角微湿,看得出来,方才在书房沐浴了。

  来得早,又沐浴了....沈瑶只能以为他想。

  那张脸冷白如玉,俊得七荤八素。

  还别说,素了有一段时[ri],她也有些想。

  沈瑶腼腆地唤了一声六爷,又将绣帕慢慢搁下,冷不丁又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撞一块。

  谢钦看到沈瑶绯红的面颊,湿漉漉的眼。

  这是想要?

  罢了,要馋她的菜,总该给些甜头。

  谢钦起身二话不说将沈瑶抱上,直接往床榻去。

  没有言语,也没有太多柔情,要得比较狠,沈瑶没能下得了床,谢钦想吃辣子[ji]的计划自然泡汤。

  [ri]子一晃到了三月底,天气一下热起来。

  沈瑶担心沈展夏衫不够,给他做了几身送去国子监。

  衣裳收下,银子照样退了回来。

  沈瑶心想,等着谢钦回来,得问一问他[tiao]  [jiao]沈展进展如何。

  午后她浅眠时,杏儿打廊庑进了屋,打量她睡得不沉,轻声唤了一句,

  “夫人,您醒一醒。”

  沈瑶慢悠悠睁眼,见杏儿眼眶泛红,连忙蹙眉坐起身,“怎么回事?”

  杏儿往前院指了指,

  “夫人您去看看吧,今[ri]立夏,宫里送了两箱赏赐下来,往年六爷大方,东西任由其他几房的人挑,如今您进了门,这赏赐不该[jiao]由您处置嘛,结果程管家还没将东西捎进来,就被二房的人拦了路,几位少爷将笔墨纸砚给分走了,锦缎南珠又被那些少[nai][nai]姑娘给拿走了,最后只剩下几匹湛[se]的绸缎。”

  湛[se]的绸缎是给谢钦做衣裳用的。

  那些人是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啊。

  沈瑶气死了。

  进门这么久,她本着相安无事的原则,从不[cha]手其他几房的事,不成想那些人一个个都当她是软柿子。

  等到沈瑶带着杏儿赶到前院,只剩下两个空[dang][dang]的箱盒。

  管家垂眸不敢迎视沈瑶,其余谢家人瘪瘪嘴没说话,也有人佯装无事给沈瑶行礼,喊了一声婶婶。

  他们料定沈瑶不敢拿她们怎么着。

  沈瑶确实没把他们怎么样,只坐在厅堂喝茶,目光掠过他们手上的东西,笑了笑不说话。

  大家更加有恃无恐。

  等人散去,沈瑶脸[se]一拉,朝管事吩咐,

  “去请侯爷回府。”

  沈瑶平[ri]和颜悦[se],从不红脸,下人不惧她,那程管事的怕她找谢钦告状,立即跪下道,

  “夫人,都是老奴的不是,箱子已经往后院抬了,却被四爷和五爷拦下来,说是咱们六老爷许了他们笔墨纸砚,往年咱们主子爱护晚辈十分慷慨,老太太那边也乐意瞧见几房和睦,从未说个不是,故而老奴不敢拦他们。”

  这话明着是请罪,实则是敲打沈瑶,别将事情闹大,回头惹谢钦与老太太不满。

  沈瑶笑,“我是指挥不动程管家,那我亲自去衙门见六爷。”

  程管事满头大汗,这才迫不得已着人去给谢钦递消息。

  他不敢言明,只吩咐小厮告诉谢钦,沈瑶请他回府。

  谢钦不可能为点家务事耽搁朝政,忙到半夜方才想起府上来过人,路上便想沈瑶找他能有什么事,定是与沈展有关,于是连夜又去一趟国子监。

  好家伙,堂堂首辅在国子监碰了一鼻子灰回来,谢钦寒着脸踏进谢府,打算进书房换衣裳再去后院,不料却见那俏人儿端端正正坐在书房门[kou]。

  谢钦吩咐过无故不去书房找他,沈瑶便没进去,或是履约,或是赌气,干脆等在月洞门外。

  谢钦看这架势便觉得来者不善。

  沈瑶站起身,神[se]如常朝谢钦屈膝。谢钦松了松官服的领[kou],皱着眉指了指里头,

  “有什么话进去说。”

  沈瑶跟着他进去。

  谢钦坐在桌案后,将捎回来的书册搁在桌案,抬眸看着她,“怎么了?”

  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沈瑶在对面罗汉床坐下,淡声问,

  “先前六爷与妾身说,夫妻荣辱与共,您掌外,我掌内,是也不是?”

  “是。”

  谢钦听出不对,脸[se]郑重几分,“是谁唐突了你?”

  沈瑶言简意赅将下午的事告诉他。

  说完细细打量丈夫的神[se],想看看谢钦是否真觉得她小题大做,无事生非。

  谢钦眉心一凝,他常年审案,自然明白这里头的弯窍所在。

  他并不怀疑沈瑶所说,也没打算盘问,径直吩咐侍卫,

  “以不敬主母为由,将程管家杖责三十板子,发卖出去。”

  “其余在场的奴仆,扣除本月份例,全部发去庄子上听候安置。”

  这番处置算得上严厉。

  以后断不会有奴仆敢以下犯上。

  沈瑶放了心,看来谢钦是站在她这头的。

  这么一来,这个丈夫还算明事理。

  只是还不解气。

  “仅此而已?”

  谢钦闻言微微眯起眼,“你还有什么不满?”

  沈瑶理了理衣袖道,“那些赏赐该怎么说?”

  谢钦沉默了,这牵扯谢家各房妯娌晚辈,闹得不好看,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过了过便被他抛去,他以前从不理会这些家里长短,如今有了沈瑶,不可同[ri]而语,

  “你意下如何?”

  沈瑶面带冷[se],“将拿走的东西全部送回来。”

  平心而论,这有点不近人情,毕竟是血脉至亲。

  但谢钦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认同道,“就照你说的办。”

  本以为这番处置安抚好了妻子,不料沈瑶也只是冷着脸应了一声,随后无声行了个礼,面无表情离开了。

  谢钦看得出来她还在闹脾气,这小妮子跟她弟弟一个德[xing],[xing]子烈得很。

  谢钦没做理会,任由沈瑶走了。

  他喝了一[kou]茶压了压躁意,继续忙公务,只是到了半夜,心里头怎么都不舒坦,他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

  罢了,他怎么能跟自己的妻子置气?

  她年纪轻,初来乍到受了委屈,使[xing]子也在情理当中,谢钦说服自己,起身去了后院。

  高卧在架子床上的沈瑶听到[shu]悉的脚步声,悄悄勾了勾唇角。

  她就是要叫谢钦知道,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她也是有脾气的。:,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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