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我绝不欺负你
谢钦拨开沈瑶的衣袖查看她所谓的伤处,也太娇嫩了些碰一碰便红了,径直将人抱去内室,寻来舒缓膏给她揉了揉。
沈瑶见他如此慎重反而不好意思,谢钦比她好不了多少,后背被她抓出不少血痕,胳膊肩骨怕全是她的牙印。
谢钦抚了抚她懒倦的眉眼,“不是说累吗,就在罗汉床上歇一歇,等我唤你用膳。”
沈瑶并不困,只是身上乏力,昨夜那股余韵久久停歇在体内,连骨头缝里都[su][su]的,谢钦就坐在她对面的圈椅里,方才平陵送了个匣子来,里头是一些邸报,他一面陪着沈瑶一面在认真翻阅,时而俊眉蹙了蹙,眼底略有凌厉的目光,不过仔细瞧来,整个人清隽明秀,与昨夜那孤狼一般的男人判若两人。
想起昨晚被他[bi]得唤了几声夫君,还许了他不少好处,懊恼自己太没出息了些,沈瑶试图找回场子,百无聊赖倚着引枕面朝他方向,
“谢大人昨夜威风凛凛,那些崇敬你的学子可晓得您私下是如此孟[lang]之人?”
谢钦头也没抬,指尖点着一处似乎是发现不对,竟也寻得一线空隙来回她,
“食[se][xing]也,我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沈瑶见不得他如此淡定,明明做了坏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爬起来往他怀里一钻,
“既然如此,以后谢大人抱着我批折子。”
谢钦看着怀里突然钻进来的一团,神情有些无奈。
沈瑶肆无忌惮朝他弄姿,不是八风不动么,有本事坐怀不乱。
谢钦倒也没嫌她作妖,干脆往怀里一抱,然后圈住她继续看邸报。
邸报形状各异,有长有短,有的是些数目有些是奇形怪状的图符,也有寥寥数字,不知何意,沈瑶却见谢钦眉头紧锁,好像遇到烦难。
这人真的能做到一心二用,沈瑶顿觉没意思,又从他怀里起身,气哼哼往罗汉床上一躺,
“我要吃谢大人亲自做的晚膳。”
不过是随[kou]说说,等着谢钦说几句软和的话,结果半晌也不见身后有动静,待回眸,屋子里空空如也,哪有谢钦的人影。
这么经不起调//戏,还说事事依她呢,又觉得谢钦不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大约是出了什么事忙去了,沈瑶也没放在心上,腿酸腰疼,干脆窝在薄衾里歇着。
昨晚他狠起来哪里是往她身子里钻,分明是往她心窝里捅,一下又一下差点要了她的命,谢首辅真是哪儿都不肯输,处处天赋异禀,他这辈子唯一为人诟病之处...大约是她吧。
迷迷糊糊打了个盹,被碧云摇起来用晚膳,谢钦已到了明间,硕大的八仙桌上摆着十余个菜,其中一青花瓷碗格外显眼,里头盛了一碗爆炒牛蛙,比起其他菜肴来,看相不佳,不过问闻着味儿不错,沈瑶眼珠儿骨碌碌转溜一圈,最后挪到谢钦身上。
首辅大人任何时候端得是不动声[se],只淡淡往那牛蛙指了指,
“尝一尝。”
沈瑶便明白了,这是谢首辅亲自所炒。
沈瑶自然是震惊的,只是也学着谢钦的模样,四平八稳往桌案后一坐,抬手夹起一块肥嘟嘟的牛蛙[rou],软绵绵看了谢钦一眼,
谢钦果然盯着她的嘴,见她不动,又挪至她眼,“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谢大人怎么晓得我爱吃辣呀。”沈瑶笑吟吟问。
谢钦苦笑,“我并不知你喜欢什么,只是紧着自己拿手的做。”
“哦,原来谢大人[kou]味重。”沈瑶一副了然的模样,[rou]触到唇瓣,她又止住了,“看来谢大人不可貌相呢。”
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谢钦笑笑不说话。
沈瑶尝了一[kou]牛蛙[rou],不得不说,还真入味,为了不让谢钦太得意,她勉勉强强道,“还不错,谢大人[ri]理万机能有这样的手艺我自叹不如。”
明着是夸,可谢钦听出她嘴里的含糊之意,心里多少有些失望,“无妨,下次再试试。”
谢钦开始动筷子。
沈瑶发现那碗牛蛙[rou]他拨了一大半过去,心里顿时恼火了。
“谢大人,这菜不是做给我吃的么?”
谢钦道,“你不是不喜欢?”
沈瑶绷着脸,“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可是谢大人亲自下厨,我无论如何是要多吃的。”
沈瑶蛮不讲理地将他碗里的菜又赶出来,全部堆在自己跟前。
谢钦看着小姑娘恼恨又可爱的模样,心里满满溢出清甜的滋味,随意捡了面前几样菜继续吃。
沈瑶吃饱喝足后发现了一桩秘密。
谢钦不讲究吃穿没错,面前有什么便吃什么,可不意味着他没有偏好,他[kou]味偏重,沈瑶深深看了一眼黎嬷嬷,黎嬷嬷面带愧[se],伺候主君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发觉他的[kou]味,当真是她服侍不周。
说来说去,还是托沈瑶的福,她钦佩地朝沈瑶福身。
晚膳后,二人沿着院子消食,眼看时辰不早,谢钦要回书房,便邀请沈瑶,
“一起过去?”
沈瑶想起发生在书房的事,顿时人往柱子后躲,摇头如[lang]鼓,“不去,我今夜是不成了,你给我留一条命。”
谢钦讪讪抚了抚额,“今晚绝不碰你。”随后抬手去牵她。
谢钦双手负后,牵起她一只手不紧不慢往书房去,沈瑶犹犹豫豫跟在他身后,在外人瞧来,便如主人牵着一头可爱的小毛驴,沈瑶的模样又怂又皮,一小段路走了一刻钟,打情骂俏,下人均识趣地避让开。
至书房门[kou],沈瑶还扒在门框后不肯进去,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怕。”
谢钦晓得她在作,承诺道,“我说到做到,绝不欺负你。”
沈瑶得了他再保证,笑眯眯跨了进去,君子一诺千金,她便乘势报昨夜的仇,偶尔对着他耳郭呵气如兰,偶尔蹭了蹭他喉结,一个时辰就没安分过,出乎她意料,谢钦竟也沉得住气,该写的书信一件没落下,其中还包涵一封给宁府大老爷的回执。
沈瑶有些不服气,比起谢钦,她道行太浅了,还得豁出去,她换了个姿势,面朝谢钦跨坐在他身上,搂着他脖颈去吻他的喉结。
谢钦心念一动,慢慢将手中狼毫搁在笔洗上,腾出双手将人托住,反而给她提供便利,
“想要?”
沈瑶怂劲来了,“没有,”眼见男人唇角勾了勾,沈瑶警铃大作,“我告诉你,你可要说话算数,今[ri]食言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谢钦果然又如前夜那般将她拧到桌案上,沈瑶气得蹬他捶他,
“你骗我,你又骗我!”
绣花鞋不知不觉滑落,她穿着雪白的足衣蹬在他肩骨,双目如同小鹿般又凶又[nai],
“谢钦,你个伪君子,你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账!”
在她骂骂咧咧中,男人站起半个身子,微微前倾几乎是悬在她眼前,沈瑶双手撑在案上,双足依然抵着他,只顾着反抗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模样。
裙摆缓缓滑落,堆聚在腿根,沈瑶窘迫进退两难,她委屈地小嘴嘟起,双颊鼓鼓,恼羞成怒。
谢钦握住她双足将之环绕身后倾身去吻她,沈瑶不配合,后背抵在桌案腾出双手去挠他,谢钦担心她累坏了暗哑回道,“我承诺不欺负你,我说到做到。”
真的?
谢钦的吻贴着她耳际往下,再后来的事,沈瑶跟被雷劈了似的愣在当场。
他很坏,还迫着她看他。
沈瑶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外衫,缓缓闭上了眼。
不知过去多久,她将自己藏在薄衾里不肯见人。
枕巾上全是谢钦的清松香气,她用力吸了吸,余韵犹在四肢五骸游走,连头发丝都透着懒洋洋的餍足的羞耻的气息,沈瑶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好像这样方才能留住他所有的气息。
她嗓音低吟,“我今晚就在这里不走,好不好?”
谢钦求之不得。
这一夜,夫妻二人挤在书房内那张并不宽敞的小塌。
谢钦看着沉静睡在怀里的小妖女,有一丝拥有她的满足。
沈瑶这一回是彻彻底底乖了,不闹不作,每晚老老实实等着谢钦回来炒牛蛙给她吃,如实地告诉他,他手艺很不错,谢钦倒是有些赧然,
“我也就会那几个菜,回头再学。”
沈瑶扶额,原先那番话跟蛊一样种在他脑海,是拔不出来了。
去宁府赴宴的那[ri],坐在马车上时,沈瑶犹然晕乎乎的,“碧云,你说我这夫君跟刘大哥是不是也有得一比了?”
早出晚归,养家糊[kou],回府后还认命地去厨房做膳食,她双手不沾阳[chun]水,颇有当年梨嫂子那泼辣味了。
碧云瞪她,“姑娘,您拿姑爷与刘大哥比,也不怕把我们姑爷比寒碜了?在朝中挥斥方遒的男人回府给您下厨做膳,只配跟刘大哥比?”
沈瑶也有些心虚,理了理散乱的裙摆,
“我就是说说嘛。”
“我夸他接地气呢。”
这话恰恰被外面追来的人听到,只见沈展用他那变声的粗螺嗓凑近车帘一问,
“四姐,姐夫还给您下厨啊?姐夫手艺如何,能与我比吗?”
下一瞬,车帘被掀开,露出沈瑶冷冰冰的脸,
“你也配跟他比?我们庄子上的少年哪个不会下厨种地?你会几手有什么了不起?”
沈展晓得自己还远远没入沈瑶的眼,嘻嘻陪笑道,“姐,啥时候带我上山狩猎,我给您烤兔子[rou]吃,我烤的[rou]可香哩。”
沈瑶将帘子一放,揉着太阳[xue]道,“吃我家首辅的牛蛙[rou]不香吗?”
宁府跟沈家其实在一个坊,沈展是刻意来接沈瑶的,沈展虽然纨绔却还算识趣,沈瑶发现自己没那么讨厌这个弟弟,只是终究没法在他身上生出亲人的感觉。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宁府大门外。
谢府今[ri]赴宴的人不少,大夫人携儿媳妇宁氏,夫人携儿媳妇柳氏,再就是谢京,沈瑶与谢文敏,二夫人与大夫人一贯不对付,只遣女儿来捧个场,谢京底下还有两个弟弟妹妹,也被宁氏捎了来,谢家贵重,又有沈瑶这个首辅夫人在场,马车一停,谢家当家夫人带着府上一些女眷便迎了出来。
沈瑶曾与谢家夫人打过照面,算是点头之[jiao],到了人前,她便是那端庄冷淡高不可攀的首辅夫人,再加上行宫那回,她力挫蒙兀郡主,声名远播,现在哪怕她露出和善的笑,也没人敢认为她平易近人。
谢大夫人将亲家一行迎去贺寿的正院,五开大间的堂屋内坐满了贵客,平南王妃母女也在,竟还有久违露面的太子妃及宁侧妃,太子妃显然是见太子被幽禁,急于缓和与臣下的关系,打着替皇家慰劳太师府的旗号来贺寿,不过太子妃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临走时至沈瑶身旁轻声道,
“谢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瑶自然推拒不得,跟随太子妃出了堂屋,沿着正中宽敞的石径往外走,太子妃是君,所有人都得避让,一时院内也四下无人,给二人提供了说话的便利。
沈瑶落后她两步,既显得尊敬谦恭也保持谨慎的距离,太子妃知道她有些避嫌,也不好强求,迈过穿堂,行至垂花门前宽阔的庭院,立在正中驻足道,
“上回在行宫,是太子冒犯谢夫人了,那[ri]太子喝了些酒并非本意,还望夫人莫往心里去。”
沈瑶听了这话,猛地抬头,聪明人就该装作不知道,而不是故意挑明让人难堪,只见太子妃眼神平静,气质如兰,实在难以想象她能如此心平气和说出这些明是安抚实则是威胁的话。
沈瑶稍稍琢磨便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
这样的事于沈瑶名声大为不利,只消传出去沈瑶几乎要身败名裂,太子妃目的在以此危险沈瑶与谢钦,让谢钦帮着太子复位。
可惜她不了解沈瑶的[xing]格。
她这人天生反骨。
而且,这事于她不好,难道对太子来说就是好事了吗?
不过是相互约束,相互忌惮,就看谁熬得过谁。
沈瑶笑了笑,无畏而坦然,
“那[ri]无故被太子拦路,我心中惶恐,本要面圣以求陛下还我一个公道,可惜念着有外使来朝,恐损了天颜,故而按而不表,太子妃今[ri]不提此事,我差点都要忘了,罢了,您礼贤下士,我也只能咽下这[kou]气,让它过去算了。”
言下之意是太子妃若想威胁她,她不介意鱼死网破。
沈瑶手里还捏着一张契书,压根不怕拖累谢钦,回头将契书扔出来,旁人晓得她与谢钦是假夫妻,自然也碍不着谢钦什么,反而衬得谢钦大义无私。
太子妃微微震惊,女子将贞洁看得比[xing]命还重要,这沈氏竟然无所畏惧,瞧她神情慵懒骄矜,是丝毫没被她威胁到啊。
偷[ji]不成蚀把米,太子妃稍有懊恼,立即放低姿态,
“夫人这么说,可是给了我天大的颜面,这都是一场误会,”说着太子妃露出苦[se],“我真是羡慕夫人....”有一个能给她悍然撑腰的丈夫,太子妃想到自己还要替太子收拾烂摊子,郁碎之至。
沈瑶应付地笑了笑,对于一个威胁自己的女人,沈瑶不会给好脸[se]。
太子妃在沈瑶这里碰个硬钉子,只觉头皮发麻讪讪地离开了宁家。
沈瑶朝她背影施了一礼,扭头正要回贺寿厅,却见一身着浅黄裙衫的女子怡然立在穿堂的廊芜下,她面如皎月白皙明净,一身薄薄的浅黄长褙,淡雅出尘,她在台阶上朝院中的沈瑶颔首施礼,
“母亲怕夫人嫌堂屋闷,吩咐我领着夫人去花厅玩。”
宁英这个人怎么说呢,就有一种天然能摒开其他人的气场,不会很有攻击[xing],可是谁也不敢随意靠近她,沈瑶欣赏了一番美人儿,后知后觉颔首,
“好。”
花厅就在垂花门之西侧,从游廊过去便是。
游廊与花厅当中隔着一个花园,繁密的花枝后人影[jiao]错,沈瑶拂开一支,如同拂开一片姹紫嫣红。
敞耀的花厅内人满为患,大约二十来位年轻的姑娘聚在花厅绘画作诗,花厅北面那堵墙上挂着不少清新脱俗的画作,娇啼燕语,墨香四溢。
沈瑶看着身侧满脸无害的宁英,笑了笑,原来是个暗中带刺的美人儿,她先一步踏上台阶。
宁英看着高挑明艳的沈瑶,脸[se]淡漠。
谢钦是磊落君子,芝兰玉树,怎么会喜欢这种妖艳的女人。
不可能。:,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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