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斑：离村出走却捡到小黑猫32
鱼汤闻起来依旧那样鲜香。
宇智波带子刚才那浓浓的?食欲却一去不复返了。
尤其, 外面还?不断传来这样的?说话声——
“椿……把做好的?鱼汤一起带过去吧。”
“……我不。”
“听话，我刚才尝了一点点，味道很好。你端着去, 带着梅找到一两个?看起来相对和善的?忍者?, 然?后，将鱼汤献给他们。也许，看在鲜美好喝的?汤的?份上, 他们……他们今夜能对你们温和一点。”
“……”
“梅、梅还?是第一次被带去陪那些人，椿，照顾好她，好吗？”
“……我会的?。”
“嗯，辛苦你了, 椿, 为?了我们，为?了村子，为?了大家。”屋主妻子一边说着, 一边再次低声啜泣了起来，“如果实在责怪的?话，就责怪我们吧, 恨我们吧，是我们没用，保护不好你，但凡我再年轻一些，也许……”
……
“差不多到时间了, 头发?都?梳好了吗？来，我帮你们涂抹上唇脂。”
……
“梅，就算觉得?痛, 也一定一定不要反抗，否则，可能会……”
……
“去吧，我们在家里等你们回来。”
……
房间内。
少女默默站直身体，目光暗沉地说道：“斑哥，我出去一下。”
“多久？”宇智波斑并未阻止。
“很快。”她轻声说道，“乌冬好像已经好了，斑哥，你帮我盛汤吧，我回来趁热喝。”
“是么。”宇智波斑挑了下眉，“好。”
然?后，他认认真真地盛起了汤，耐心地等待着难得?愤怒的?小?姑娘的?归来。
大小?合适、符合她食量的?小?碗，先在碗底铺上一层已经煮好的?乌冬面，然?后，叠上已经软到不行的?白萝卜，紧接着，是吸满了汤汁的?油豆腐，稍微用筷子戳一下，乳白色的?汤汁就会往外冒。鱼肉鱼骨都?早已在长时间的?炖煮彻底散了，为?了防止有鱼刺伤到小?猫细嫩的?食管，所?以舀汤只舀最上面沸腾着的?，要小?心，不能舀到姜片，小?猫喝姜汤却不喜欢吃姜。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碗变得?
七成满。
宇智波斑将碗放在小?姑娘之前坐着的?位置前方，将筷子轻轻放在碗沿上。热腾腾的?雾气浮动，香味扑鼻而?来。
他转而?开始给自己?盛汤。
当他轻轻吹着碗的?热气、试探着喝第一口汤时，少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屋内，身上带着些许寒气的?她大步走到地炉边坐好，端起面前地上的?汤喝了一大口，露出满足的?表情：“温度刚刚好~”
然?后就开始用筷子挑乌冬面。
“吸溜吸溜~”
“嗯嗯，乌冬的?口感也刚刚好。”
同样有点猫舌头、在“被烫到”的?边缘来回试探的?宇智波斑终于喝到了第一口汤，热汤入腹，鲜香满口，他稍微享受了一番这冬日的?美味，才问道：“都?解决了？”
“嗯。”她点了点头，一边扒拉着碗的?白萝卜吃，一边回答说道，“那群人马上就会离开村子。”
“没杀？”
“死定了。”
“这样……”
宇智波斑没有再问。
因为?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这种流浪忍者?多少有几个?同伙或者?朋友，所?以，他们不能死在村子里，这会给这个?村子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而?他们，也不可能永远留下来庇护这个?村子。
所?以，最佳的?方式是，先让他们离开，然?后让他们“自然?”地死在外面。
这种事看似很难，但是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幻术的?事情。
他知道的?，她幻术的?功底很强。
因为?最初想要摆脱她时，他对她用过幻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使用出的?幻术，居然?只让她愣了一两秒，简直就像是笑?话一样。然?而?，这是真的?。
而?一边喝着鱼汤一边轻描淡写说着杀人之事的?小?姑娘，似乎也展现出了性格罕见的?冷酷的?一面。
讨厌？
不，简直不能更喜欢了。
毕竟这可是小?猫难得?的?伸出爪子捕猎的?时刻。
可惜不能亲眼?看见。
但是没办法，毕竟他要给她盛汤嘛。
如此想着的?某位宇智波姓青年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无意展现出了性格罕见的?贤惠的?一面呢~
不久后
。
这家的?大女儿椿和二女儿菊脚步匆匆地跑回了家。
“……椿？菊？你们怎么回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那群忍者?领头的?好像接到了什?么急讯，很急忙地就走了。”
“太好了……你们都?……”
“我们都?没事，我们还?没到，他们就已经走了，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啊，对了，妈妈，你看，我又把鱼汤抱回来了，我们一起喝吧。”
“妈妈，我想喝鱼汤。”
“嗯，爸爸妈妈，梅，一起喝鱼汤吧，还?热着呢。”
……
片刻后，一家人聚集在一起喝鱼汤的?隔壁屋子，顿时洋溢着几乎浓浓的?喜悦——也许对他们来说，快乐本?就是如此简单的?事物，不被外人打扰的?、虽然?贫穷窘迫然?而?安静安宁地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因为?这番遭遇的?缘故，商队不敢多做停留，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便拉着所?有货物以及“顺风客”一起离开了。
而?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子更是走得?悄无声息。
这家人最先起床的?是大女儿椿，她是家起得?最早的?那一个?，然?后她要劈柴打水烧水以及做早餐，再然?后，叫醒才三十多岁就已经力气消退日常做事渐渐有些力不从?心的?父母，以及下面的?两个?妹妹。
毫无疑问，她是个?美丽、善良且贤惠的?少女。
而?这样的?好孩子，理所?当然?，是应该得?到奖励的?。
于是乎……
她轻声拉开满是补丁的?纸隔门后，有些惊讶地在门口看见了一只盘子，一只她们之前端着鱼给隔壁客人送去的?盘子。这只盘子被重新洗干净了，然?后似乎被重新装上了什?么物品，物品的?上方依旧盖着属于她的?那块手帕，旁边也依旧摆放着花，不过却不是她送去的?梅花，而?是五朵隆冬时节有些罕见的?水仙。
水仙，象征着圆满幸福的?花朵。
虽然?名为?椿的?少女也许并不懂得?这寓意，但也许此时此刻，她也很清楚地知道了这是一份来自于那两位好心客人的?祝福。
她颤抖着手揭开了那块手帕，只见手帕下面是……
一笔金钱。
“！”她下意识捂住嘴。
商队的?牛车摇摇晃晃地继续上了路。
因为?时间还?太早的?缘故，所?以车厢的?人都?在胡乱倾斜着身体犯困或者?补眠。
依旧被人抱在怀的?小?姑娘正扒拉着身后人的?手指玩，玩着玩着，她就开始在他大手的?掌心处写字——
【斑哥】
他微勾了下嘴角，反过来抓住她的?小?手，也开始写字——
【什?么】
小?姑娘于是又开始写起了字——
【你说】
写到这里，她的?动作?顿住了，她原本?是想问“你说那家人会怎么用那笔金钱”，对，钱财是她刻意留下的?。
她其实很清楚的?，就算帮了他们这一次，下次也还?是可能会有别的?无良忍者?路过，二女儿菊逃得?过这次，能逃过下一次吗？
她只是帮了他们这一次，却没有永久性地解决问题。
但是，残酷一点地说——没有任何人需要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她见到，她帮了，也许就已经尽到了过客的?本?分。
只是，只是，出于对“那份坚持让她藏起来的?善良的?感激”，她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一笔金钱，一笔足够他们一家人迁徙到最近忍村且安顿下来的?金钱——在那里生活的?话，就算生活依旧窘迫，但至少，不会再遭遇这种事情。
他们会这样做吗？
还?是只是将这笔钱存做储蓄来应对未来可能到来的?危机呢？
她想了想，就觉得?也没什?么必要讨论?这种事——因为?人生，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
但是，她也在努力思考着，也许还?有些别的?什?么，是她可以为?那一家人，为?那一村人，为?更多平民，所?能做到的?。
这也许，就是身后人带着她一起旅行，想要一起跨遍整个?忍界的?意义吧。
她正愣神，就见身后人用手指轻轻点着她的?手指，似乎在问——怎么写一半停了？
她于是笑?了，继续写道——
【没什?么】
又写道——
【想吃糖~~~】
被那几个?波浪线划得?掌心发?痒的?宇智波斑于是稍带着点报复心地抬起手挠了下自家小?猫猫的?下巴和脖子
，然?后，从?她随身的?小?布袋拿出了一块软乎乎的?麦芽糖，塞到了她小?小?的?口，一不小?心就摸到了她的?小?舌头。
糖果的?甜香味瞬间四溢。
他低头看了眼?指尖上的?糖渣，抬起手很是自然?地舔了下：唔，的?确挺甜的?。
之后，宇智波斑也陷入了属于自己?的?思考。
他思考了很久……
直到夜间休整时分。
拒绝住大通铺的?两人单独开的?旅馆房间。
洗完澡后正在给自己?梳头的?宇智波带子，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小?鬼。”
“啊？”小?姑娘转过头，问道，“什?么？斑哥，是要我帮你梳头吗？等一下嗷，我先搞定自己?的?。”
同样洗漱结束、靠坐在墙边的?宇智波斑开口问道：“你觉得?，是我和柱间做错了吗？”
“……哈？”小?姑娘懵了。
然?而?，宇智波斑却并非是在胡言乱语，他是在认真地说出心的?感想与疑惑。
他与她都?很清楚，在村碰到的?事情绝不是偶然?，过往的?旅途之所?以没遇到，那也仅仅只是因为?没遇到。
这种事，必然?是广泛存在的?。
但是，在刚刚结束不久的?战国时代，这种事却并非那样常见。究其原因，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大地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诸多忍族，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忍族们多多少少都?会庇护这些为?自己?提供各种生活物资以及劳力的?城镇村落，而?就算有流浪忍者?路过，就算他们也会习惯性欺压平民，却也绝对不敢做得?这样过分。
而?今，一国一村制度设立。
从?前散布于大地上的?忍者?们最终聚集在了忍村之，理所?当然?的?，他们势力的?辐射范围变小?，更多的?平民失去了庇佑。
昨日之事便因此而?生。
宇智波家的?男人，一旦做出决定便绝对不会后悔，不管多么艰难的?道路都?会咬牙走完。
所?以，哪怕是离村之时，哪怕他亲眼?看到了村渐渐生出的?黑暗，他也从?来不曾后悔与柱间一起建立木叶的?举动。
然?而?……
相较于一个?村子，潜伏在这片大地上的?、笼罩着所?有平民的?暗影，似乎要更加触目惊心。
宇智波斑也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始怀疑反思——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斑在反思，前进路上，保持反思是必须的~对斑这样自信又很爱一意孤行的男人来说，这是个非常不错的进步呢。【给斑猫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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