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语言的终极奥义
“震惊，亚特莱茵又添一名龙骑士！”
“重大消息，亚特莱茵法师征服绿龙！”
“传奇法师之路，值得称道的伟大成就！”
“知名奥术师，晨星奖获得者罗兰先生与绿龙翠娜女士缔结龙族盟友契约！”
……
短短几日功夫，罗兰成功和绿龙翠娜化敌为友，缔结龙族盟友契约的消息公开。
《卢恩城日报》、《奥术评论报》、《位面旅者报》等等诸多新闻媒体和报纸都以头条文章刊登了这一则新闻。
就连平素多以严肃新闻为主题，且刊登内容多与奥术相关的《奥术通讯报》都忍不住在头版的显眼位置提及，并在魔网平台予以了重点播报。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种事情太具新闻性了！
发生在罗兰身上的事情被卢恩城的人传了出去，一下就引起了亚特莱茵人的广泛关注。
“无聊的人类……”
奥维斯托法师塔附近，一处临时开掘的山洞中。
绿龙翠娜享用着由附近乡民送上来的喷香烤肉，一面大快朵颐，一面点评道。
她本来就已经决定忍辱负重。
被征服啦，龙骑士什么的……
愚蠢的人类，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如果连罗兰都这般得意洋洋的话，自己的计划就更加容易施行了。
“翠娜大人，这些都是罗兰阁下吩咐的伙食，您看这个月的菜单还满意吗？”
“哦，都有些什么？”
“今日开始，进献黑椒牛排100磅，明天是烤全羊2只，外加蔬菜50磅，后天是各色水果20磅，海鱼100磅，大后天是烤野猪1只……”
此时已经是2月底，在成功“冰释前嫌”之后，罗兰第一时间找人帮她办妥了亚特莱茵的身份证明和魔网账号，行宫（实际上只是个临时住所）的搭建，仆役的挑选，伙食供应的确认，也在进行之中。
她算是渐渐接受了这个现实，打算谋定而后动，进行下一步的筹谋。
嗤啦……
牛腿撕开，巨大的龙舌卷上，一下就把所有肉都舔得干干净净，然后呸的一声吐出腿骨在旁边。
“以后记得多放点儿黑椒汁，太清淡的我不喜欢！”
在伺候的仆役们战战兢兢中，绿龙翠娜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过去也是接受提尼亚拉复国军供养的，对人类这一套熟悉得很。
不久之后，翠娜吃饱喝足。
她缓缓爬出洞窟，来到外面的一处悬崖，纵身跃下，然后展翅高飞起来。
这是吃饱了，消消食。
另外一边，法师塔内，罗兰透过自己住宅内的窗户远望翠娜所在的山峰，看见那個正在翱翔的身影之后，嘴角微翘，露出淡淡的笑意。
“主人，这条绿龙根本不是真心跟随你。”
艾尔面上带着几分纠结，试着提醒罗兰道。
“呵呵，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在给她画饼？”
罗兰笑着说道。
向来无法给人以实惠之时，期许未来，是最好的办法。
智慧生灵都是具有想象力的存在，为了赢得未来，可以自我催眠，忍耐痛苦，承受不公，甚至屈辱……
而现在，他就利用这一点套牢了对方。
“可是，这开销未免太大了，还要动用关系为她消除之前的通缉……”
艾尔忍不住碎碎念。
“翠娜小姐每天100磅以上的食量，时不时还要加餐，光伙食费也得每天10金币上下了，一年到头几千金币……
您实在需要高级护卫的话，我们魅魔一族也行的。
我们魅魔又忠心又可靠，可比绿龙好用多了……”
罗兰无语。
这话说得，好像雇佣魅魔就很便宜似的。
雇佣魅魔同样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谁都不比谁便宜。
不过神格碎片的事情不好告诉艾尔，他也只能含糊其词。
“所幸您名下还有共研会，我建议把翠娜小姐列为高级顾问，以共研会的名义开出薪酬，将来还能以共研会的名义出战，解决一些麻烦。”
就在罗兰和艾尔谈论着这些的时候，露妮芙丝发来邮件。
“亲爱的，那绿龙翠娜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也是看到了新闻，向他询问详情。
罗兰只得稍微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把除却神格碎片的其他缘由都告知。
两人依例互述衷肠，温存了一番，这才提起上次在伊瑟尔进行的演讲，以及“梦回赛里斯”相关工程的进展。
讲座所发挥的影响力仍然还在持续发酵，越来越多伊瑟尔地区的人了解和接触了赛里斯语，对相关的魔法咒语也已经开始有所研究。
露妮芙丝告诉罗兰，现在已经开始有人尝试着把更多的魔法咒语改造。
说不定什么时候，之前设想过的“普通话施法”就实现了。
不过汉语的体系内也有诸多方言，还有各个历史时期的不同。
比如说客家话和粤语，前者一度曾经是“古代的普通话”，后者也同样拥有着深远的影响力。
甚至于在罗兰自己定下的赛里斯拼音方案咒语部当中，都包含了粤语的九声六调。
这是为了在某种程度上跟亚特莱茵语接轨，更方便的完成咒语的改造。
要不然的话，就会像一些古诗那样，韵律都变得有所不同。
罗兰想到这里，不禁挠了挠头。
怎么总感觉这样改造下去，自己施法的画风迟早变成古早港片那样粤语乱飙。
如果再搭配临兵斗者之类的九字真言，以及结印施法的超魔技巧……
那画面简直太美。
这个利弊两分，还真得注意一下才行。
“对了，关于篆字魔法化进展……我经几番论证，得出推断，它在表意方面堪称一绝。
或许下一个研究主题，将有可能与真言术更加密切结合起来，形成真正意义上的赛里斯符文！”
罗兰想起了一件事情，给露妮芙丝回信道。
“哦，是什么主题？”
提及奥术，露妮芙丝也来了兴致。
罗兰道：“如同伊瑟尔符文适合梦境，奥维斯托符文适合异界召唤，赛里斯语所转化的魔法符文也应该具有自己擅长的领域。
这既是自然禀赋，也是人为设计和培养出来的特性。
你也知道的，赛里斯语从甲骨文开始就表现出了一定的法则化特征，具有相当的魔法意义。
甲骨文适合占卜，以及刻录和书写。
金文表现出了适合炼金术的铭文特征。
而篆字表现出的是更为完善的表意功能，尤其在长篇文书的领域，更胜甲骨文一筹。
我自己仍然还在寻找适合赛里斯符文的领域，模模糊糊的也有了一些想法，比如说……
真言，祈愿，乃至于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露妮芙丝表示赞同：“一直以来，奥术界都认为语言学的终极奥义就是言出法随！
这是因为自古以来，人们形容神的力量，往往都有心想事成，无所不能等表述。
而人的思维意识原本是一种模糊不定的东西，唯有在言语或者文字表述之下才能具现成型，通过指向性的约束坍缩成为现实。
这也涉及到了「祈愿术」的由来。”
罗兰道：“「祈愿术」往往被认为是术士和法师最强大的法术，更进一步，就是口含天宪，言出法随，近乎无限制的不断使用这种法术！
或许，它在奥术领域的表达，可以理解成为是10级以上传奇法术，「无限祈愿术」！
这几乎可以说是世间至伟的力量，我想借由真言术，祈愿术等法术体系搭建阶梯，构建赛里斯符文的登神之路，这就要求对它的原理有充足的了解，还要涉及到循序渐进的学习阶梯，形成体系化的成果。”
「无限祈愿术」……
在西方文化之中，圣经旧约创世纪篇，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然后诸水之间要有穹苍，将水分为上下，便创造了天地。
这本质上也是一种「祈愿术」！
魔法的世界里，以「祈愿术」为终极法术，是有着文化根基和历史由来的。
其实从一开始，罗兰并没有这么大的野心。
他不可能说，自觉汉语是如何如何优越，就贸然的去做这个美梦。
毕竟盘古大神抡起斧子直接开劈，然后双手双脚把天地撑开，这是一种身体力行。
文化根基都不相同，“意义”的表达方式自然也有所差别。
但随着自己对奥术的了解加深，加上赛里斯语不断表现出在魔法意义方面的禀赋，也开始在“用言出法随解构祈愿术”这方面有了些许的想法。
尤其晨星奖以来，华生大法师证明赛里斯语和「祈愿术」搭配，一条借由真言（律令）不断推演魔法意义，专精于此的技能树显现出来。
最近从翠娜这里喜提神格碎片，更是让他对研究客观唯心的神之伟力也有了几分想法。
“这可是整个体系的搭建，并不容易呀。”
露妮芙丝感慨道。
“一步步来就是，实在不行，就退而求其次。”
罗兰随意回应道。
现在的身份地位已足，他很有底气在这个基础上进行继续的研究，并不急于求成。
……
两人的交流内容开始在学派内部的群组有所流传，紧随其后，新加入的伊瑟尔人员对此尤其关注，也纷纷表示，这两个系列的法术他们都有所涉猎，的确是非常适合。
或许从篆体字开始，魔法化的重心可以放在这一方面。
罗兰所带来的历史文化底蕴，包括但不限于所谓《赛里斯演义》为首的浩大工程，为他们提供了理解“意义”的宝库。
很多相关的灵感与智慧都可以从中去汲取。
罗兰在与众人的交流之中汲取到了不少灵感，愈发确信，这条道路应该是正确的。
眼下自己学得最快的法术，也是包括3级「赛里斯真言术」在内的系列法术。
这其实就已经包含了一部分“言出法随”的威能。
接下来或许应该结合手中的神格碎片，进行更进一步的深入研究。
这或许也可以理解成为各种各样的超魔技巧，不断的增幅强化系列法术，最终达到一种堪比传奇法术的莫大伟力。
由于「真言术」已经有露妮芙丝在负责，罗兰决定把更多的注意投在「祈愿术」系列，这也是自己目前有条件去进行钻研的领域。
时间很快来到3月上旬，罗兰通过整理自己收集所得的资料，逐渐理清头绪。
暂时而言，祈愿术就两种，7级的「有限祈愿术」和9级的「祈愿术」。
它们可以被理解成为残缺版和完整版，都是属于真正意义上的高阶法术。
不过真正值得研究，而且现在也有条件进行研究的相关原理，反而在一种低阶法术上。
那正是0级的戏法，「魔法伎俩」。
在某种意义而言，这种不起眼的法术也包含着“心想事成”的元素，它的具体效果往往是随着人的心意变化而改变。
不要小看任何0级戏法，它们的法术结构简单，施展难度极低，但却是整个魔法文明的基础。
「魔法伎俩」可以是意念驱物，可以是加热制冷，可以是喷射光焰，可以是改变光影……
太多太多的花样可以通过它来完成。
这原本是古代的魔法学徒用来练手的小把戏，但却承接了“用意念影响法术效果”这么一部分的功能，也可以理解成为所有法术的基石。
而巧合的是，祈愿术也是“以客观唯心影响现实”……
所以这两者在基本原理上是相通的，把它作为研究的突破点并无问题。
“既然妮丝都可以研究出低阶的「真言术」，那么我获得了神格碎片，据此研究出一个比「有限祈愿术」更低等级，更加方便易用的「迷你祈愿术」，作为‘年轻人的第一次许愿’，应该也可行……”
据此，罗兰踏踏实实的查阅各种资料，构思起各种探索性质的试验来。
这包括但不限于改造「魔法伎俩」，篆字符文化，「有限祈愿术」研究。
随着时间的推移，脑海之中多出的那枚神格碎片似乎也渐渐充能，重新凝聚出几滴神力。
罗兰看了一下，决定取其中一滴进行实际的尝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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