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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攻占曼图亚要塞(下)


  由于前两次,意大利军团早已彻底扫清了曼图亚的外围防御堡垒与兵营。可即便如此,也仅有南面的法军可以将炮兵阵地推进到曼图亚城下。

  之所以在南面,那是曼图亚的东西北三面都被辽阔的湖泊环绕,而湖面两岸间的宽度基本上都超过了1千5百米,因此在上述三个方向,不太适合部署传统的火炮阵地。

  因为在18世纪晚期,无论是12磅的野战火炮,还是24磅的攻城重炮,它们的有效距离都不超过1千米,实际为八、九百米之间。虽说,两种重炮的最远射程勉强达到2千米,但也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基本上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不过,等到法兰西执政官抵达曼图亚前线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奥地利观察哨惊讶的发现,在曼图亚北面与东北方向,距离城池2.5到2.8千米的位置,法军似乎在部署着两个炮兵阵地。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攻城炮,而是可以发射100公斤实心炮弹和20磅高爆弹,射程高达4千米以上的“胜利者”臼炮,一共20门。

  此外,另有8门“胜利者”臼炮被部属在南面阵地,靠近沼泽地一带。

  不仅如此,法国还在4艘以风帆和划桨作为动力的巡逻炮艇后面,拖拽了8门胜利者臼炮,可以迅速从湖面向曼图亚城中,发射臼炮炮弹。

  上述36门大口径的“胜利者”,就是在米兰兵工厂紧急建造的。10月上旬,这些攻城利器就跟随近卫师团来到了曼图亚前线,而且它们的有效射程足以覆盖整个曼图亚城。

  由于英国海军军械所已在半年前,成功仿制出“胜利者”臼炮,据说即将出售给奥地利军队,作为日常军援的一部分。

  基于此,安德鲁随即下令,不再将这种技术含量不高的大口径臼炮当作秘密武器,而是逐步授权包括米兰兵工厂在内的多个境外兵工厂实施建造。

  为了对付曼图亚要塞,安德鲁将大杀器“胜利者”臼炮和苦味酸炮弹都动员上了,就是要早日拿下这个影响法军继续南征的钉子。

  在之前的战略中,安德鲁还指望延续另一时空的“经验”,将曼图亚要塞当做磁力石,让更多的奥地利军队不断加入进来。

  然而,随着维尔姆泽和他的3万援军提前在乌尔姆战败被俘,以及拿破仑麾下的意大利军团空前强大,这座雄踞北意大利明西奥河中游的曼图亚要塞,已经不太可能完成之前设想的诱敌效果。

  此外,法国驻马德里大使肖弗兰侯爵,与西班牙首相戈多伊亲王,最近在马德里达成了一份《补充密约》。

  双方约定:法国将在1796年12月,南征那不勒斯王国,将那个拒绝服从马德里波旁王朝命令的费迪南四世赶下王位,再扶持西班牙波旁王朝的人替换;

  而作为交换,已经完成重建的西班牙海军舰队也将即日出征海地岛,为法国再度夺取“流淌着奶和蜜”的圣多明戈。

  数天前,肖弗兰已将双方签署过的《补充密约》带回了巴黎。刚刚向督政-府述职完毕,他就接到了安德鲁执政官一纸命令,被要求立刻赶往意大利前线,准备担当统帅部的外交喉舌。

  毫无疑问,这对于年轻的侯爵而言,属于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事实已经充分证明,唯有紧紧跟随在最高统帅身边,才有更多的机会能够飞黄腾达。

  至于肖弗兰侯爵空出来的法国驻马德里大使一职,也早早的有了安排。人选是第一执政官钦定的,就是那位著名的革-命主教,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佩里戈尔。

  显然,前任美国驻巴黎大使门罗就是被塔列朗摆了一刀,只能悻悻的离开法国。至于幕后黑手,也不言而喻了……

  安德鲁执意要攻克曼图亚要塞,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号称“作死小能手”的教皇庇护六世,自从被拿破仑勒索了一大笔钱财之后,心中很是不甘心。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庇护六世在英国人和哈布斯堡的唆使下,想着要将教皇国、那不勒斯王国、帕尔玛公国、摩德纳公国、卢卡公国与托斯卡纳公国等国的军队纠集起来,在中南意大利地区组建一个缩小版的“反法同盟”。

  而在历史上,庇护六世也的确纠集起来这个小号“反法同盟”军队,但很快就被法军一个9千人的师团,轻松击败。

  不过在那个时候,那不勒斯没有宣布参战。而如今,那不勒斯国王费迪南四世已明确表态,将要与教皇国的同盟军并肩作战。

  安德鲁对于上述敌人一贯都是战略上藐视他们,但战术上予以充分的重视,宁可狮子搏兔,也不希望阴沟里翻船。

  所以,此次南征的法兰西执政官,带来了第九军和自己的近卫师团,总兵力超过了4.2万,其战斗力足以超过一个普通军团。

  随后的日子里,法国的“空军部队”-两艘热气球,继续向曼图亚城中抛洒劝降传单。在艾赫勒伯爵默许下,圣诞节前的平安夜,最后的1千民兵与2千城中居民,全部撤出了曼图亚。

  此刻,城中守军还剩下1.1万人,这些都是效忠哈布斯堡的军人。安德鲁也随即下令停止劝降,因为曼图亚守军在五座湖堤上放下了石门,摆出一副困守要塞,也誓不投降的架势。

  对岸的法军也不客气,使用简单粗暴的爆破方式,炸毁了靠近法军一侧的五座湖堤,继而截断城内奥军向外突围的可能性。

  在南面,法国的要塞阵地前沿,拉起来了一道铁丝网,前方埋设了用于警戒的地雷,铁丝网之后是一道方便士兵射击的胸墙。

  而在法国步兵身后的不远处,部署了三个炮兵阵地,包括数十门不同口径的6磅、8磅、12磅火炮,以及大口径的臼炮等等。

  在第三次劝降使节被奥地利人驱赶之后,安德鲁向攻城司令官旺达姆下达了最后的总攻令。

  12月28日上午,城外法军阵地上的所有36门胜利者臼炮,从四面八方包括湖面上,一同向曼图亚城发射了三轮实心弹。

  一枚枚重达100公斤的炮弹呼啸着从天而降,所到之处,如摧枯拉朽一般,砸烂了遇到的一切建筑物。

  就连卫戍司令部所在地的主教宫也不能幸免,宏伟的穹顶在数分钟内被两枚实心弹连续攻击后,很快就承受不住,最终轰然倒塌,激起大片烟尘。

  这种实心弹的“拆屋效果”着实不错,三轮射击,108颗实心弹全部落在曼图亚城中,砸烂了至少60栋房屋。

  然而,实心弹对于守军官兵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待在氢气球上的法国观测员发现,绝大部分奥地利士兵在炮击一开始,就奉命进入事先挖好的地窖中,继而成功避开了巨型实心弹的可怕攻击。

  显然,艾赫勒伯爵和他的参谋军官们做足了战前准备,知道法国人会动用他们在德意志战场上屡试不爽的“胜利者”臼炮。

  所以,奥地利人提前已在地面挖掘了一个个18世纪版的“防空洞”。由于曼图亚的三面被湖水包围,地下的防空洞内自然是非常潮湿,但好处是可以有效的抵抗法军的大口径臼炮的猛烈轰炸。

  只要法国的臼炮袭来,城防堡垒除了留下少量士兵担当警戒哨外,其他人就集体转入防空洞,躲避轰炸。

  毕竟,法国-军队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无休止的发射重达100公斤的实心铁疙瘩。

  在三轮轰炸结束40分钟后,气球吊篮中的两位观测员,已将各自观察到的城中情况,以书面方式呈报给前线指挥官。

  很快,担当攻城总司令的旺达姆,就下令给炮兵指挥官,要求使用A级特种弹的命令。所谓A级弹,就是填装苦味酸的10磅爆破弹。为了防止发射过程中的意外,苦味酸是与黑火药进行了混合。

  尽管曼图亚城墙的地势较高,然而守军的视野依然被对岸大片树林或是村落阻隔,加之奥地利人可没有类似热气球这种悬浮于天空中的最佳观察哨。

  所以,他们无法得知在法军的臼炮阵地上很是怪异一幕:那是每一门“胜利者”臼炮前后左右的距离,都保持在100米左右。

  没办法,这种10磅高度纯度的苦味酸即便是混合了黑火药,依然性质活泼,爆炸威力大,足够覆盖数十米范围。

  于是,为防止意外殉爆后引发连锁反应,炮兵上校汉斯-肯特刻意强调,要将每一门臼炮彼此间距离设置在百米开外。

  这位汉斯-肯特上校来自黑森公国,在两年前的拜雪之战,他作为安德鲁执政官亲自俘获的联军军官,最终加入了法军阵营。

  两年多来,这位循规蹈矩,任劳任怨的肯特上尉虽说没有什么太过惊艳的战绩,但同样稳稳的晋升到炮兵上校。

  数周前,第九军的炮兵司令德费尔准将在一场战斗中,不幸腿部遭遇重伤,后在战地医院里接受了紧急截肢,即便是日后康复了,德费尔将军也将半退役,离开前线转入国内的军区。

  不久,肯特就成为第九军的临时炮兵指挥官。他至今还记得,军长旺达姆在当众宣布了这一职务后,还刻意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叮嘱一句,“一定不要让执政官失望了!”

  当炮击命令下达时,肯特与其他炮兵指挥官一样,坚守在炮兵阵地上,他反复叮嘱装填炮手,务必要检查在炮弹内壁的第一道隔离层,涂上漆面的厚度是否均匀;

  上述检查过后,填装手再将用浸过蜡液的丝绸包裹苦味酸炸药,小心翼翼的填装到弹体之中,然后封装;

  最后一步,就是依照攻击距离表,安插长短不一的引爆线。此外,气球上的观察员也将随时修正引爆线。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炮弹就可以交给臼炮手发射了。

  “发射!”随着肯特上校的一声令下,一枚枚10磅的高爆弹,从短小粗壮的臼炮炮管中腾空而起,直奔3、4公里外的曼图亚要塞,身后只留下一阵阵白烟。

  炮弹在天空划过一道长长的死亡弧线,然后呼啸着落向地面。没错,是一路呼啸,那是法国军械工程师在弹体上装了一种简易音哨,等到与空气剧烈摩擦时,就发出类似死神召唤的呼啸声。

  臼炮发射的高爆弹重量在10磅左右,飞行速度不快,肉眼就能捕捉到炮弹的飞行轨迹。奥地利守军眼睁睁的看着这种带有死神呼啸的炸弹从自己头顶飞过,继而落到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

  这时,令所有奥地利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这种能在空中吹哨子的弹药在爆炸过后,弹体内部的苦味酸会产生强大的冲击波和大量炮弹碎片,还会伴随有中心温度高达上千度的大火,其伤害半径可以覆盖80米左右;倘若有士兵不幸进入了爆炸范围的30米内,不死也是重伤。

  不仅如此,那些爆炸过后四处散开的弹片,竟然可以点燃一切物质,燃起了熊熊大火,哪怕是遇到尸体、石头和金属也是如此。

  更为诡异的,那是这种火焰竟然像水一样四处流动,刺鼻的黄色烟雾随着火焰扩散开来。

  在火焰燃烧过程中,持续散发出一种有毒刺鼻的黄色烟雾。一些躲在防空洞的士兵还来不及逃跑,就被熏死在坑道里面。

  一些幸存的奥地利士兵很快又发现,这种火焰竟然无法用水浇灭,甚至是越浇越旺。于是,就有人想拿脚底踩踏灭火。

  然而等到鞋底刚一踏上,可以融化钢铁金属的苦味酸火焰迅速吞噬了这位倒霉蛋的军靴,然后就是大腿,躯干,最后蔓延到整个身体。短短几十秒的时间,这种黄色火焰就将他拖入地狱深渊。

  一名在气球上的法军观察员在他的日志上记载:“可怜的奥地利士兵此刻应该感觉到世界末日的降临……有的头发已烧成灰烬,身体烧得如同煤炭一样黑;有的被烧黑的铁片烫伤;有的腹部破裂;有的手足丢失,被有毒的黄色气体熏得痛苦难忍,悲鸣连天……”

  期间,法军的臼炮阵地一直没有停止攻击,直到五、六个小时后,每一门胜利者臼炮都打完三个基数,60发苦味酸弹药。

  在承受了法军2千多发特种弹的狂轰滥炸过后,整个曼图亚要塞已经变成一座人间地狱。

  此刻,只要安德鲁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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