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堂伯来了,你们当我是大善人?
罗佑,这个名字在未来遗蹟中,可谓流星般划破天际,璀璨而耀眼。
他的崛起犹如一道闪电,瞬间点亮了废土的夜空,但令人唏嘘的是,他的坠落也同样迅速,如同流星燃烧殆尽,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后,便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与席如月那些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一战成名的战士们不同,罗佑的声名並非来源於他衝锋陷阵的勇猛。
他也不是像乔院生那样,通过制定引发巨大爭议的身份制度,以另一种方式出名。
罗佑的才华,有著自己独特的展现方式。
他是一个"贼"。
但此贼非彼贼,他並非普通的小毛贼,而是一个拥有超强语言天赋的怪物,一个令人惊嘆的奇才。
靠著不断破译各种异族语言,罗佑屡次率队潜入异族阵营中探听到无数至关重要的消息,这些消息不仅为人类的战略部署提供了宝贵的情报支持,更为人类与异族之间的战爭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可以说,在龙旗早期的一系列战斗中,罗佑的功劳至少能占到两成之多。
而罗佑最为出名的一战,更是展现了他超凡的语言天赋和战略眼光。
他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和分析,从语言上的一些微妙破绽中,识別出了潜伏进龙旗內部的魔魂族內奸,再巧妙地利用这些內奸,传递出了假消息,使得魔魂族陷入了混乱和迷茫之中。
最终,在龙旗的大军埋伏下,魔魂族险些被彻底剿灭。
然而令人惋惜的是,正是这一次的损失实在太过惨重,这才让异族彻底认识到了罗佑的威胁,不惜一切代价出动刺客除掉了这位语言鬼才。
等到人们刚刚听闻异族那边开始传来"罗佑"这个名字时,接下来便是龙旗发出来的讣告。
可惜可惜。
真是如流星般璀璨,也如流星般短暂。
重来一次,苏摩可不愿意再将这种人放给其他聚集地了,哪怕是龙旗的人他也要提前截胡。
不过收集到的消息里,也没有说过罗佑是个瘸子啊?
苏摩沉吟了下,追问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瘸子,其他特徵对得上吗?"
"对得上,对得上!"
中年人兴奋的点了点头:"罗瘸子正好有两个娃,大的叫罗翔,小的叫罗娇,翔娃前段时间还给我送过货嘞,至於他爹有没有一米七我不知道,但个子不高,口音也是北方口音。"
一听到对方精准无误的说出了两个孩子的名字,苏摩瞬间意识到找对人了。
或许是现实废土和未来遗蹟发生了变化,罗佑竟然从健康人变成了一个瘸子。
真是让人唏嘘。
还好这一次不再需要他衝锋陷阵,进入异族內部探听消息了。
"带我过去吧,酬劳你们自己分配。"
从背包里拿出来了那袋糖,苏摩想了想,又额外掏出一条巧克力给了说话的中年人。
"这是你的,现在就带我去。"
"老大,您果然是老大!"消瘦中年人如获至宝的接过,掂了下分量,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我叫马本春,您叫我小马就行了!"
这根巧克力拿去物资部,少说也能兑换成年人一周的口粮。
而他只是带个路而已,一来一回连半晚上都用不到,简直赚翻了。
"罗瘸子家在芦苇盪那边,我们坐船去,要不了三个小时就能到。"
"坐我的船,我力气大,我划得快!"
络腮鬍老张急匆匆跑了回来,只看到交易结束,只好立刻又拍著胸脯推销了起来。
妈呀,这是哪里来的財神爷,隨手就能给出这样的好东西。
也不知道那罗瘸子是不是祖坟冒青烟了,竟然能和这样的人搭上关係。
"怎么能坐你的船,纪..大佬下午都是坐我的船的,你要抢人咩?"老龚不甘示弱,马上不乐意道。
人是他拉回来的。
马本春也是他找到的。
这老张一点都不地道,见到財神爷直接昧良心了。
"额..."老张尷尬的挠了挠头,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好像有些过分。
还是苏摩开口打了圆场。
"你们三个一起跟我去吧,两位老叔,还得麻烦你们帮我去码头这边再收点东西,我当成礼物带过去的,懂吧?"
"懂,我们当然懂。"
络腮鬍鬆了口气,立刻笑了起来,只要能跟得上这位財神爷就行。
老龚儘管有些不情愿有人参与进来,但也不敢开口反驳苏摩的决定。
两人又往热闹的码头收购点奔去,很快便买回来了不少东西。
考虑到是送人,自然不適合全都带著鱼过去。
老张凭藉著自己丰富的经验和眼光,精心挑选了几样较为稀缺的水货。他特意选择了一些手指粗细的虾子,这些虾子肉质鲜美,烫一烫就能吃,还有巴掌大的螃蟹,蟹黄丰满,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此外,他还额外挑选了一些其他的水產,以確保礼物的丰富多样。
老龚则实在的多,先是找马本春大概打听了下罗瘸子的近况,在得知罗瘸子最近身体很差,需要调养后,买了两块巴掌大的带皮野猪肉以及一兜栏新鲜的野菜。
民以食为天,这些都是硬货中的硬货。
苏摩本以为这两人是想藉机再从他这里赚一笔差价,但在听到价格后还是有些汗顏。
小一斤的带皮野猪肉,只需要六十颗硬糖,合算铁幣大约十五枚。
野菜也同样不值钱,一兜栏才仅需要八颗糖。
至於那些白来的水產就便宜了,只花了三十五颗糖。
"这就是赤裸裸的贸易逆差啊..."
利用酶解法从淀粉转换出来的合成葡萄糖成本极低。
哪怕天元领地內的糖厂哪怕只开三成產能,每天的出產也有上千公斤。
或许也是產量太多了,大家吃了一轮后还觉得这玩意齁腻,只有出门干活的时候才揣两颗润润喉,其他时间压根看都不看,导致价格越来越低。
还好这次出来前,苏摩有心想要试试每种商品在外面的欢迎程度,隨手带了两箱一百公斤左右山寨某尔卑斯硬糖放在了储物模块里。
这前前后后才花出去不到两斤...直接就拿下了一堆物资还找到了目標。
因此苏摩也不计较两人到底有没有虚报数字,乾脆利落的让他们结帐走人。
"老板,老板还要东西不?"
兜里揣著硬糖的小贩急匆匆地追了出来,目光紧隨著渐行渐远的木船,忍不住高声呼喊。
喊声在码头边迴荡,吸引了周围一些原本忙碌或閒谈的渔夫。
然而当他们发现小贩所指向的舢板已经离码头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时,眾人的好奇心也隨之消散,纷纷回归到了各自的忙碌中。
码头的喧囂很快恢復如初,刚才的一幕仿佛只是一阵短暂的涟漪,掠过湖面后又归於平静。
然而那些收到了糖果的小贩们却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他们纷纷拿出手中的糖果,互相传看,脸上都流露出好奇与疑惑的神情。
"这糖果看起来好新,不知道是哪里的过江龙又来了。"
"人好像是老龚带回来的,等明天我们问问吧,这可是稀奇货啊。"
"嘿,今晚运气好了,物资部最近可没少收这东西,估计是在准备著和简阳修会那边..."
"嘘,小声点,反正这些和咱们也没太大关係,大不了跑路就完事了..."
"说得简单,跑又能跑到哪里去,这打仗也真是害人,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有一堆麻烦,特么的。"
"得了,该干啥干啥去吧,別围在这里逼逼了,没用。"
小贩们你一言我一语,刚开始还猜测著这糖果的来歷,后面话题又不由转到了星野联盟的近况和麻烦上。
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散开,倒是没人再注意糖果的来歷。
反正外来者多了,总有人手里可能有点好货,要是这个稀奇那个也稀奇,他们不得累死啊?
...
"没人追上来,看来我们不用麻烦了。"
老张擦了擦头上的汗,收起竹竿看了眼后方,满意的笑了起来。
財帛动人心,废土里就算是亲人之间都偶有背叛,谁又能盲目的相信外人呢?
好在他们交易的小贩都是码头上口碑比较好的,现在看来是没惹出大麻烦。
"这种情况很常见吗?"苏摩坐在船头,用木扇子慢悠悠的扇著风。
"以前很常见,最近倒是好多了。"
马本春机灵的凑在旁边,"安定下来后,大家也就开始遵守规矩,但下次乱起来后可就不好说了。"
下次乱,可能是星野联盟遇到难缠的敌人,也可能是一场突兀降临的灾难。
或者乾脆內部產生了派系矛盾,都有可能导致生存环境瞬间恶化。
"大家还是比较珍惜安稳日子的,不是活不下去,也没人会冒著风险。"
"罗瘸子呢,和我说说他吧。"
坐在一条船上,能谈的东西就更多了。
知道苏摩出手大方,马本春也乾脆的把他知道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
"我是倒腾药材的,其实认识罗瘸子也没多长时间,认识他还是之前去芦苇盪那边收药材,碰到了他儿子过来买了不少药材,才知道了有罗瘸子这么一號人。"
"这人確实是个苦命人,一个人拉扯著两个孩子在废土生存,我心软,所以就把芦苇盪那边的收购药材渠道交给了他儿子去做,上周才给我送了一批货过来。"
"至於他本人,人倒是挺健谈的,也没有什么歪心思。就是那左腿应该是受过大伤,现在只能拄拐杖走路,之前他儿子买药也是为了给罗瘸子治伤。"
"买药?他们的经济来源是什么?"苏摩想了想出声问道。
看病,治病,这是废土里毋庸置疑的两大难。
能买得起药材,证明罗佑手里应该混的不错,那应该不至於瘸腿吧?
"经济来源?"
马本春沉吟了下,有些支支吾吾道:"我没太注意,但应该不是老实人。"
"赏你的,仔细说。"
不就是加钱吗,这还不简单,苏摩从包里掏出来两颗糖扔了过去。
马本春愣了下接过后,脸上哪里还有半点迟疑立刻笑道:
"您这就问对人了,罗瘸子那傢伙水运可是好得很,他儿子掌船,他负责打窝,每次出去都有不少的收穫,也就是芦苇盪那一片的水储不太行,换到我们那边估计一天就能出其他人四五天的量,这不发財谁发財?"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印象了,上次那条小鱼王是不是他们家搞得?"老张忽然转过头来补充道。
"誒对,就是他们家搞的,听说卖了十公斤白面。"
水运好?
苏摩暗暗将这点记在了心中。
能破译异族的语言,说明罗佑的观察力很强,这和打窝其实用到了一个天赋。
看来能在未来遗蹟中出名的人才,没一个是简单人。
哪怕瘸了一条腿还带著两个孩子,依旧能比普通倖存者活的更加滋润。
舢板有两个人交替著划,速度很快。
还没等马本春说完自己知晓的废土趣事,小船便已经到了芦苇盪附近。
将船拴在芦苇盪的码头上,提上带的礼物,三人在马本春的带领下往罗瘸子的家走去。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后,苏摩看到了目標,是个泥巴糊起来的土房子,勉强能遮风避雨。
但让人意外的是,都已经这个点了,罗瘸子家里依旧黑暗一片。
忽的,一道黑影突然从土方子旁的草丛里闪了出来。
是个女孩。
以苏摩的视力和反应力,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这道黑影。
不过他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而是看著黑影扑到了马本春身上:"马叔,求你救救我爹还有我哥,他们被人堵在河上现在都回不来。"
"娇娃?"
马本春下意识的想躲,看清楚人影面目后动作缓和了下来。
"你说的啥,你爹和你哥怎么又被人堵上了?"说完,他不由自主的看向苏摩。
这还真是巧了。
要是平常遇到这种麻烦,他恨不得拔腿赶紧走,听得懒得听。
但现在嘛,他还是不介意做做样子的。
"是村口那几家,姓苏的、姓张的,还有隔壁的刘家,以及水花从的老宋..."女孩焦急地掰著手指头,一口气报出七八个名字,"他们竟然联合起来,指责我爹偷了他们的窝子,现在要求巨额赔偿。"
嘶。
老张和老龚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禁面面相覷,心中暗自咂舌。
芦苇盪和水花至少还隔著五十公里吧,这仇人范围还真是够广的。
而且能得罪这么多人也是稀奇,一般人哪有这个能耐啊?
"啊这..."马本春也有些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一旁的苏摩,罗娇也隨之转头,目光紧紧锁定在这位蜡黄脸庞的中年人身上。
"罗娇?"苏摩轻声唤道。
"你...你是?"女孩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
然而苏摩却笑著向前迈了两步,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头,语气中充满了宠溺:"娇儿,我是你堂伯啊,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堂伯?"女孩愣住了,她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却找不到一张能与苏摩对应上的脸庞。
但紧接著她意识到现在不是纠结身份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她爹和哥哥的安危。
於是急忙说道:"堂伯,求您快去救救我爹和我哥,他们现在在水上被那些人围著,要不是我见机不对躲了起来,恐怕..."
话音未落,旁边忽然响起几道轻佻的声音。
"原来这小娘皮真还没跑,是躲起来了。"
"还有几头肥羊。"
"別乱讲,那是老马,我认识。"
"让他赶紧滚吧,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过来了也保不了罗狗。"
只见土房子后走出来六道年轻身影,为首的年轻人笑著,肩上还扛著一把短刀。
其余人手里也拿著各色武器,在月色的反射下,照出冷冽光芒。
马本春三人闻言顿时脸色大变,哪怕有苏摩站在这里,依旧是拔腿就跑。
现在废土可没那么多的规矩,到了人家的地盘里天生就弱一等。
这留下来不管什么结果,他们都承担不起啊。
"老傢伙,你还不走?想死是吧?"
看到苏摩像是被嚇住了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那最先开口的年轻人有些不耐烦道,忍不住挥了挥手里的短刀。
记忆中已经好久没被人这么挑衅过,就连那些百万人领地的领主对他都要恭恭敬敬,苏摩既有些新奇,也有些好笑。
不是,你们还真当我是大善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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