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别怕，不怎么疼的
这个问题可比前面任何一个都更危险，同时也决定了全面的所有回答，以及阿波罗本人能不能收获信任。
按理来说，回答这样的问题势必要深思熟虑，可阿波罗却几乎不假思索；“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有很不好的预感。我不觉得我父亲的计划能够成功。”
“预感？”林祐嗤之以鼻，“你还打算抢命运女神的工作？”
“命运女神自己的命运不是都已经被注定了吗？谁还敢奢谈命运呢？”阿波罗苦笑着说，“或许，我应该换个说法；所谓预感，更像是一种直觉。”
林祐没有继续嘲笑对方。当了两年多的执笔人，他遇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绝大多数故事世界的神明，都抱有类似对命运的无力感。
毕竟，不是每个神都有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决绝和勇气。
“你的直觉又是从哪儿来的呢？是因为你的妹妹雅典娜直言反对，还是因为泰坦诸神奋力反抗？”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阿波罗坦然道，“囚笼是由我父亲亲自控制，只有祂知道使用方法；不过……如果想让奎托斯完成弑神，肯定也要放他进去的吧？”
“我的姐姐。”阿波罗还真有话说，“阿尔忒弥斯；祂同样不赞同父亲的计划，相信我，你见到祂的时候，可以和祂谈谈，或许能从祂那里得到更多帮助。”
话说到这个份上，阿波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直言道：“魔法阵的运转我并不了解，但我知道是怎么困住大世界宙斯的。阿瑞斯给了我们一个巨大的囚笼，据说使用了打造塔尔塔罗斯大门的青铜为材料。它的造型独特，可以伪装成一座宫殿把宙斯骗进去。”
忍着刺鼻的血腥味，林祐看到头颅双眼和口中浓郁的太阳光芒，顺手送了点小宇宙能量过去，顿时光芒大作，照亮了半边天空。
这里边似乎有好多事儿不能细想啊？
心里的杂念没有影响执笔人继续追问：“我该怎么打开囚笼呢？”
“别担心，别担心。”林祐好言宽慰道，“不是真的‘死亡’，只是让你沉睡，等事情结束了，还有机会被唤醒。你那个叔叔波塞冬也一样，我把祂留给你妹妹雅典娜照看了。”
“你自己一个还不够，还想替别人争取优待？”林祐不置可否，“我考虑考虑，如果确实有帮助的话。”
“当然，祂肯定对你有所帮助。”阿波罗信誓旦旦。
循循善诱的语气，像极了某些执法机关的预审员。
眼看着阿波罗的神躯渐渐僵硬，隐约闪烁光芒的双眼也彻底失去了神采，林祐收回两条长蛇，也准备继续行程。
阿波罗仔细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或许确实如祂所说，因为参与计划不深，所以知道的内情也不算太多。
“还有一些你没说；”林祐俯视着对方，“比如，大世界的宙斯被困在哪里，我怎么才能找到祂？又比如，有什么办法可以破坏这个法阵？雅典娜不愿参与阴谋，对细节不甚了解；但你应该是知道的。”
“不，执笔人，其实我……我……”阿波罗结结巴巴半天，却不知该说什么。
“没事儿，别怕，不怎么疼的。”林祐微笑着鼓励对方，同时打开次元空间，放一条紫黑色大蛇爬了出来。
“看来得加快脚步了。”林祐抬脚欲走，却突然想起什么，折返破碎的战车旁；金色长蛇骤然大张血口，在赫利俄斯的脖颈上疯狂撕咬，不一会儿就把对方的头颅撕扯下来。
塔尔塔罗斯在奥林匹斯神话中是流放泰坦神的地狱深渊，那里的铜大门等封锁措施由海神波塞冬打造，同时由冥王哈迪斯负责管理。
这是赫利俄斯死亡以及阿波罗陷入沉睡的直接后果，就像大世界的奥林匹斯山那一反常规的落日景象。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海神与冥王都留守大世界，没有跟着宙斯一起驰援战神世界；偏偏战神世界却有一个同样材质的囚笼在等着宙斯。
阿波罗摇了摇头：“其实我也说不准，但我的直觉和预见一向准确，伱就当是某种迷信也好。总之，我其实并不太看好父亲的计划，但是我并没有雅典娜的勇气。”
“那好，既然话说完了，那就请你去‘死’吧！”
阿波罗顺势反问：“不可以吗？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排斥我们原生神明；否则雅典娜不会把珀伽索斯借给你。”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
“可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说已经很配合，很合作了？”林祐摆摆手说，“行了，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谈信任这种话题多叫人尴尬？对我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确保你没有背后使坏的机会；对你来说，能够保住一条命也应该喜出望外，不能有再多奢求了不是？”
“可是……可是我已经……”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所以你想用合作的态度从我这里换取事后优待？”林祐不无揶揄地问。
“我首先要强调一点，这匹飞马是送给我的，而不是借的。”林祐将权杖往阿波罗脑袋边一杵，少了金色缠蛇后权杖变得光秃秃地；“想要事后优待也不是不行，听说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么？”
“呵……还真是充满了奥林匹斯神话风格的诡计。”林祐哑然失笑之余，却又心生旁念。
“什么？”阿波罗大惊失色，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地过河拆桥。
因为法阵的庞大压力，黑蛇游动得异常缓慢，连昂头的动作都显得十分艰难，也让阿波罗临刑前的煎熬加倍漫长。
正在这时，眼前的世界突然昏暗下来，太阳失去了光芒，乌云遮蔽了天空，似乎自然界里所有的光都在一瞬间黯淡消失。
“非常好，还有别的建议吗？”执笔人准备结束这次谈话了，“有的话赶紧说，说得越多，将来对你越有好处。”
一口下去，霸道的弑神之毒入体；相较于林祐本人以及毒蛇在法阵中所受到的压制，蛇毒在神躯中的蔓延速度却没怎么受影响，甚至因为阿波罗本身神力受制，毒性生效的时间反而加快了。
执笔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能用。”
第二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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