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霓虹版万能凉拌汁
在心里否定系统坏了这一可能性后，王衍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忽然起身回到生田宅的厨房，将昨晚的‘霓虹版万能凉拌汁’所做的拍黄瓜又复刻了出来。
“是这个口味的会更好吃一些吗？”衍山把这一盘拍黄瓜递到了美波的面前。
美波尝了一口，马上点头道，“就是这个味道，昨天晚上的味道。”
见到衍山大为震撼的表情，她略微思索了一番，解释道，“今天的凉拌汁做出来的食物也很好吃，但对于我来说，可能昨天的酱汁会更柔和一些，今天的酱汁也有些‘冲’？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么表达。”
“是因为昨天有很多调味料用的都是霓虹产的吗？就比如柚子味的酱油会自带一股柚子的香气，白酱油会带上高汤的味道。”王衍山摸着下巴，美波的话确实给了他一定的启发。
门外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话题，生田玉子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便就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往外跳。
虽然任务完成了，但是自己还没有吃美呢！
三人扭头看去，是两个意料之内的身影。
生田胖虎和斋藤小夫。
只见胖虎连在玄关处换鞋都觉得有些麻烦，她脱了室外鞋，穿着袜子踩在了地板上，一个箭步冲到了餐桌边，“你们居然背着我们偷偷吃好吃的！”她谴责道。
“不是说了有什么新产品问世，都要及时通知会长我的吗？下回…”胖虎的声音没有继续响起，因为她已经夹起一块黄瓜往嘴里炫了。
胖虎已经是最终形态，但小夫可不是。
小夫在玄关处换了鞋子，拘谨地走到了餐桌边，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但长久以来的性格养成让她无法如胖虎一般如若无人地就直接开吃——也可能因为胖虎的家长在场，她并不想给胖虎家长留下坏印象。
“那个，请问…”斋藤小夫看向了衍山，面上带着些不好意思。
作为梨汁同盟的吉祥物，衍山哪能让副会长饿着肚子？他赶忙将一双筷子递到了她的手边，“副会长，请您享用。”
“是会长，不是副会长！”小夫皱了皱眉头，纠正了吉祥物的不正确叫法，但眼见着在胖虎横扫之下快速消失的事物，她并没有过多地苛责吉祥物犯的错，而是转身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斋藤飞鸟不足为惧，唯一需要自己小心应对的便是生田胖虎。
美波在这夹缝之中求过许多次的生存，她知道自己的真正对手是谁。
观察完胖虎常夹的几盘菜，美波把筷子伸向了另外几盘不怎么被光顾的菜。
就在三人你来我往之间，盘子里的菜越来越少，三双筷子互相打得劈啪作响。你抢我碗里的肉，我抢你筷子上的菜，好不热闹。
衍山和生田玉子已经习惯了她们三人的常态，平静地吃着碗里的饭菜，看着眼前的‘美食武侠剧’。
‘不波及圈外人士’是她们的共识。
作为圈外人士的衍山和生田玉子，只是能吃到的东西会少一点。
刀光剑影的午餐时间过去，美波和绘梨花都揉了揉自己已经吃撑的肚子。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下了饭桌之后，她们两个通常都是这样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也意味着…衍山默默把目光瞥向了一边的飞鸟，她碗里的白饭还剩下了许多，一看就是没吃饱的模样。
虽说绘梨花在和美波的争斗过程中也会匀一点给飞鸟，但飞鸟本身吃得就慢，在她刚吃了一半的时候，其他两人就已经结束战斗了。
以往考虑到这一点，衍山在得知两人会出现的消息后，都会多做些菜，但这次他们两个实在是来得过于突然。
打发美波和绘梨花出去散步后，衍山放下筷子向着飞鸟问道，“几成饱了？”
斋藤飞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确定地说道，“大概…四成？”
心里大概有数后，衍山转身又进了一趟厨房，按照飞鸟的胃的容量，又给她拌了一小份的猪耳朵。
每次三女开启食物大战时，王衍山总会刻意观察一下她们各自对食物的偏好，方便他在战争结束后及时地为失败者送上相应的‘安慰奖’。虽然这个失败者，总是斋藤飞。
‘霓虹千年一遇美少女最喜欢吃的菜居然是凉拌猪耳而不是什么紫甘蓝之类的沙拉。’在拌猪耳的过程中，王衍山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这句话，这可把他自己给逗笑了。
这次，他用的是昨天晚上给美波尝过的那种凉拌汁。
“好了，享用你的美食吧。”王衍山将这一小盘凉拌猪耳放在了餐桌上，向着飞鸟使了个眼色。
飞鸟心领神会，将那一盘菜拉得离自己近了些，开始享受起了她独有的美好时光。
这是两人之间不算秘密的秘密了，美波和绘梨花多少也知道些，但她们不知道的是，衍山给飞鸟的，通常都是他还没有做出来的试验品。换句话说，飞鸟才可能是她们三个人中第一个尝到衍山所做出来的新菜品的第一人。
生田玉子已经回自己的书房忙活去了，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了衍山和飞鸟二人。
“这份菜品的料汁不一样了诶！”在看到衍山端出来的菜品时，飞鸟还以为这次端出来的菜和刚刚的那一份是一样的，但在入口的那一瞬，她才发觉出了不同点。
柚子的清香和白酱油所自带的高汤的味道让整体的风味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偏转了一些。
“跟刚刚的那一份比起来，你觉得哪一份会更好吃些？”王衍山问道。
“我感觉这两份的味道其实都很好。”斋藤飞鸟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可能是因为我口味的问题，第一份会更像妈妈做的食物一些，第二份嘛…会更像霓虹人做出来的味道？”
斋藤飞鸟的回答点醒了衍山，厨之眼的评级可能就是按照他自己的口味来进行评级的。身为川省人的他，天生就会更偏好辣的食物更多；而作为霓虹人，尤其是关东人的美波来说，口味更淡一点的食物反而会更符合她的口味。
往深了去想，每个地域的食物都是带有浓重的当地色彩的，这一点和历史、地理有莫大的关系。比如糖作为古代的奢侈品，在阳州、航州这类发达的区域内较为常见，当地的烹饪风格便就会向甜的方向去发展。又比如说，尚海人喜欢的‘浓油赤酱’的风味，便就是当年在尚海做苦力的底层劳动人民所偏好的重油重盐的风格。
不能说某地的饮食习惯一定高于另一地的饮食习惯，每个地方的饮食习惯都是平等的。就像米其林三星主厨所做出的食物不一定符合非洲土着的胃口一样。
想通了这一点，王衍山只觉得脑子里一直被【厨之眼】所禁锢的框架似乎碎了，S级也好，A级也罢，都只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评级系统罢了。一味地依靠厨之眼对自己的料理进行判断，本身就是对食客的定式。
“恭喜宿主打破脑中的藩篱，【厨之眼】自动升级为【中级】，升级后的厨之眼可按照不同地域的人的口味进行评分，但评分仅针对于该地域中大多数人的口味，请宿主自行甄别食客是否属于这其中的大多数。”
系统的提示音为衍山的猜测背书，证明了他的猜测的合理性。
随之而来的系统任务却让王衍山麻了爪。
“恭喜宿主开启任务【万能凉拌汁的改版】，任务描述：即使名为万能凉拌汁，但万能凉拌汁并不万能，请宿主继续努力，销售3000份由宿主自行改良的万能凉拌汁制成的菜品，探究出霓虹人口味的秘密吧！任务奖励：【霓虹版万能凉拌汁】【S-】”
这个任务的奖励确实很吸引人，但是…他家店已经给人燎了，他上哪卖这些凉拌菜去啊？！
这些小破事并没有让衍山胡思乱想多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系统通常都不会给自己发布那些无法完成的任务，这个任务一定有完成的途径，只不过他暂时没有想到而已。
从神游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衍山看着吃得正香的斋藤飞鸟，感叹自己经常给她开的小灶果然没有开错，她总是能用精准的语言精确地表达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真不愧是你啊，千年一遇美少女。”
埋头吃饭的飞鸟愣了愣，差点没把嘴里的饭给喷出来。这称呼在杂志上看看还好，从小王桑嘴里听起来，怎么…这么怪呢？
“是啊，千年一遇美少年。”
飞鸟的回击来得太快，正喝水的衍山差点没把嘴里的水给喷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别人这么称呼，好怪。
“好好吃你的饭吧，三千年一遇美少女。”
“好好喝你的水吧，三千年一遇美少年。”
两人一个饭也不吃了，一个水也不喝了，便就开始了互呛。尽管这种互呛在其他人眼里更像商业互吹一些。
这途中的插曲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当美波和绘梨花回来时，桌上的飞鸟特供餐还剩了大半。
“你们怎么……”
“怎么敢背着我们吃独食！”
消完食回来的美波和绘梨花在尝了尝那份味道不一样的菜品后，彻底破了防。
感受到美波的眼神，衍山直觉自己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太好过了……
……
“美波，帮我拿一下遥控器！”
“让你的千年一遇美少女帮你拿呗~”
“她又不在这里！”
“那你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帮你拿呗~”
“我没有她的电话啊。”
“哦，电话都没有，还给人家开小灶呢~”美波拿起遥控器，甩到了衍山身边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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