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诡异

8月16日  晴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严谨呢？”市公安局副局长侯亮问道。

  “侯局，严队不在。”小刘回道。

  “你们一队队长贺磊是不是还没回来？”侯局继续问道。

  “是的，侯局。”小刘答道。

  “老杨也不在？”侯局长继续问道。

  “出现场了，我们也准备走。”小刘回复道。

  “这样，小刘啊，这是今年新来的同志，叫……”侯局回头看向沈晨。

  “沈晨！”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高声回答道，但见她一个鹅蛋脸，尖下巴，一头齐耳短发，眼如点漆，皮肤白皙，鼻梁高挺，上面挂着一副半框眼镜。只见她眼神空灵，嘴角带笑，目光扫过几人。

  “对，沈晨。”侯局笑道，“这样，沈晨，你跟着小刘一块去，在工作中熟悉，边实习边学习，这样才能更快的进步嘛。”侯局看向刘阳，“小刘啊，你带着她去现场，带她熟悉熟悉工作，其他事情等严谨回来再安排吧。”

  “是！”刘阳回答道。

  看到侯局走后，刘阳满脸堆笑的看着沈晨说道：“咱们科终于来个大美女了，你是哪毕业的？”

  “我是河东政法大学2012级本科毕业生，今年刚毕业，师兄请多指教。”沈晨笑着说道。

  “叫师兄多见外，叫刘哥，以后就跟你刘哥混，包你不吃亏。”刘阳满脸坏笑的说道。

  “跟着你才吃大亏，小陈，你可得小心点。”赵正撇着嘴说道，“赵正，你就叫我赵哥吧。”赵正上前一步，微笑着说道。

  “两位师兄说笑了，以后还指望两位师兄多多指教。”沈晨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再不快点就要挨骂了。”赵正提着设备说道。

  三人一前一后往外走，“赵哥，咱们今天去哪？”沈晨问道。

  “去刘家堡，昨天那边发生了命案，女鬼索魂啊……”刘阳一边做着鬼脸一边说道。

  “什么案子这么吓人吗？”沈晨好奇的继续追问道。

  “你可别吓坏了我们新来的同事。”赵正扭头看向沈晨，“上车吧，路上跟你说。”

  刘家堡中，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站在祠堂前，只见他一头板寸，满脸愁容，但是眼神坚毅，一双眼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这里是村里地势最高的位置，站在祠堂前的高台上，可以将整个村子尽收眼底。昨天来时天色已晚，并没有看清村子的全貌。整个村子被群山环绕，只有东南方向有一道山隙与外界沟通。村中的房子有近千户，呈八卦方位排列，这里房子不像其他的地方面南或面北，而是全部面向中央的池塘，中央圆形的池塘呈太极图样，东侧池塘清澈见底，西侧的池塘中长满绿植，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黑一白，远远望去真如太极图一般无二；祠堂位于村子的西北方向，与出口遥相对应，任何人进出村落都逃不出这里的视野。

  老杨赶在午饭时分来到村里的祠堂前，眺望整个村子，谁家升起炊烟一目了然。“这村子呈八卦排布也好记忆，小汪，你把这村子的地图大致画一下，把有做饭的人家记下来，待会我们一家家走访。”

  “好。”汪洋说道。

  老杨、汪洋两人来到一家人门前，敲了敲门上的铜环，砰砰砰，喊道：“有人吗？”砰砰砰……过了好一会儿，伴随一阵咳嗽声，一个老太婆，打开了大门。

  “大娘，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老太一手拄着拐杖，直起佝偻的腰，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她双颊满是沟壑，发丝略显凌乱垂于面前，眼睛透过一丝丝灰白的头发斜眼看向两人，没有言语，转身朝院内走去。老杨两人已经敲了四五家，家家都像防贼一样，紧闭的大门，仅有的开门的几人也只说什么也不知道，即使表明身份他们也不愿多说半个字。这个老太婆倒是没有赶他们走，但是也并未发出邀请，两人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进去。

  “有话就进来说吧，咳咳……”老太太缓缓的走到屋门前说道，随后用拐杖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两人进来院中，四处观察。院子并不算大，右手旁有一片长方形的菜田，菜田里种葱和一些藤蔓植物，菜田靠近墙角处有一口石垒围口的水井，上面架着一副轱辘。左手旁门边有一个石头堆砌的矮棚，棚口立着一根铁棍，一旁还放着一个破陶罐，走近前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棚子的地面黝黑发亮，上面隐约可以看出梅花样的脚印，看来应该是狗棚，但是看到狗。往前是一间没有门的房子，门口挂着一块破布帘，布帘也是黝黑发亮，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门口堆满了粗细不一的树枝，约有一米高，走到门前能够闻到浓烈的烟熏味道。正前方有三间房，房子由青石砌成，房子的窗口很小，不过三十厘米见方，每间房门口都挂着灰黑色的布帘，正中间的房门之上挂着一个太极八卦的图形，老太进的便是那间房。

  “你们在看什么！咳咳……”房中传出老太略带愠怒的喊声，两人心中也是一惊，相望一眼后便进了房间。

  两人进了房间，发现房中一片昏暗，只有门两侧的两扇小窗映进少许阳光，老太坐在窗下的一把太师椅上，拿起拐杖指了指正对门的两个座位，手腕上露出来一副亮闪闪的镯子，“坐吧。”两人听着老太的话，顺着拐杖所指，看到两把竹子变成的板凳，两人便坐了下来。

  “你们是为昨天的死人来的吧，有什么要问的就快问吧。”老太太双眼透过发丝直勾勾盯着两人，语气低沉地说道。

  老杨咽了口口水问道：“大娘，您贵姓啊？”

  “我呀，姓吴。”老太太说道。

  “您原来不是刘家堡人？”老杨问道。

  “我是嫁到刘家堡的，咳咳……”吴老太答道。

  “这房子就您一个人住啊？”老杨问道。

  “我无儿无女，老头子也早就死了，就我一个老婆子，咳咳……”吴老太说道。

  “大娘啊，您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生人啊？”老杨问道。

  “嗯？”吴老太听了老杨的话顿了顿，有些气愤地说道：“没见过。”

  “听说附近山上经常有外来人旅游，您看到过吗？”老杨问道。

  “你说呢？”一道血色阳光从吴老太头顶射过，照在两人的脸上，吴老太全身隐藏在黑暗之中，只有一双眼睛隐约看见，那双眼睛几乎看不到黑色眼瞳，只有一对昏黄的眼白直勾勾的盯着两人，两人感觉吴老太像一只躲在阴影中饿急了的佝偻猛虎，似乎随时都会扑过来。

  “……”老杨顿了顿，稳了稳心神，继续问道：“我看您院子里有个狗窝，不知道您狗去哪了？”

  “丢了七八天了。”吴老太说道。

  “大娘，时间也不早了，您先歇着吧，我们再去别家问问。”两人眼看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要起身离开。

  “咳咳……”吴老太用拐杖敲了敲地，盯着他们说道：“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离开这个村子，这里不欢迎外人。”

  两人相对一眼，匆匆起身离开，“叮”，汪洋出门时撞到了门框上的铜铃，“哎呦！”两人顾不得其他，慌忙出了宅院。

  两人疾步前行，拐了两个弯之后，才敢停下喘口气，“师傅……”汪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那个老太婆没跟来吧？”老杨摇了摇头，汪洋将头伸过墙角瞅了一眼，眼见没有人，回头继续说道：“师傅。你发现了吗？那个老太婆，她，不眨眼。”老杨盯着汪洋没有说话，默认了汪洋的判断，两人心有余悸的对视一眼，没有再多说话。

  “下车了下车了。”沈晨一行三人已到了刘家堡。

  “这就是刘家堡啊，之前听人说婺源山里有一个很诡异的村子，原来就在这里啊。”沈晨望着周围的大山说道，“这路口都快被灌木堵死了，没有人领着还真找不到呢。”

  “你听说过这个刘家堡？”刘阳问道。

  “之前暑假的时候跟同学来婺源山旅游，爬野山，听他们聊过一些关于刘家堡的传说，当时还想来看看，结果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沈晨说道。

  “传说？快，说来听听！”刘阳急忙问道。

  “传说这个刘家堡是明朝时一家刘姓大官，因为得罪了朝中权贵，才隐居避祸至此。据说刘家的祖先精通奇门遁甲，占卜异数，在民国时期，刘家又出了一位大能，都说他有天眼，可以预测吉凶祸福，教人趋吉避凶，还能倒转阴阳，他还有一种神药能生死人、肉白骨。但是似乎是这位刘家大能泄露了天机，正直壮年突然暴毙，这刘家堡的村民也遭遇诅咒，生了很多奇怪的病，村里也经常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村里人为了避祸，都远走他乡，后来慢慢村子也就破败了。”三人边说边走，已经进了山谷，来到了村中，远远地就看到了祠堂中的大槐树，即使是正午时分，大槐树下的祠堂依然昏暗难现。

  赵正指了指远处的大树，“那里就是凶案现场。”

  三人来到祠堂前的镇门石前，“上面好像刻着字。”三人驻足观察，昨天一行人来到时已是夜晚，加上巨石通体漆黑，如石墨一般，并未发现上面有字，现在正午时分，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约约有字影显露，“第二个好像是个‘天’字。”沈晨指着巨石上部说道，“但是其他的字就看不清了。”

  “这块石头少说也有几百年了，这山里这么潮湿，风吹日晒雨淋，估计字都风化的差不多了。”赵正说道。

  “奇怪今天怎么没人围在这里了。”刘阳四处张望着说道。今天的祠堂没有了昨日的喧嚣，村里的老人听说祠堂里有人上吊死了，还是个身穿红裙的女人，都害怕这女的变成厉鬼缠着自己，所以也不再敢再在这里看热闹了。

  “对啊，咱们还是去里边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赵正附和着说道。三人依然按照昨天的路线从后门进入祠堂。

  “你们忙的怎么样了？”刘阳看着正在忙碌的同事问道。

  “你们怎么才来啊，呦，还带了个美女啊？”正在一旁摸鱼的老刘听到刘阳说话，转头看了过来，发现刘阳身旁多了一个陌生面孔，便开口问道。

  “这是咱们支队新来的同事，今天第一天报到，沈晨。”刘阳介绍道。

  “新来了同事？”说话间，老杨和汪洋两人来到了祠堂。

  “杨叔，这是新来的美女同事，沈晨。”刘阳听到老杨的话，忙回答道，接着转身看向沈晨，“这是杨叔，老刑侦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杨叔，没有啥是杨叔不知道的。”

  “杨叔好，我是沈晨，之前听侯局说过您。”沈晨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咱们支队的力量又壮大了。我啊是老古董了，不比你们年轻人，接受新鲜事物多，就是经历的多点，咱们相互学习。”老杨笑着说道。

  “杨叔您谦虚了，我们学的都是书本上的知识，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再新的技术也得用实践验证啊。”沈晨笑着回道。

  “这话说的对，我们的总工程师说的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老刘说道。

  沈晨看了看老刘又看了看刘阳，刘阳立刻说道：“这是我是师傅，你就叫刘叔，是咱支队资历最老的刑警了。”

  “刘叔好，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沈晨微笑着说道。

  “好说好说，你刘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哈哈哈。”老刘大笑着说道。

  众人寒暄过后，老杨开始巡查起了现场，“大家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我看基本都差不多，老严呢？怎么还没来？”老刘问道。

  “严队打电话说他忙完了直接回队里了。”老杨说着看向大厅中的柱子，“这里边什么时候装修的问了吗？”

  “已经让刘所长找他们的片警问了，说是市里的装修公司，叫宏图木门，在装饰材料城的一个小公司，已经让人去找了。”老刘说道。

  老杨点点头，来到窗前，发现几个窗户的纸上都有洞，他指着窗户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众人摇摇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感觉像是武侠小说里边偷看的人用手戳的。”沈晨说道。经她的提醒，众人都恍然大悟，确实像武侠剧里边演的一般。

  老杨巡视了一遍，感觉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便说道：“我看现场的勘察工作基本差不多，大家抓紧结束工作回队里开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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