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白菜拱猪


“小花哥啥时候来接?”

  张雪桔边走边问。

  “看情况吧,不堵车的话应该还有四十分钟,你这地方也忒偏了点。”

  “哪里偏了,”张雪桔怼他一下,一偏头看见旁边摊子上有一大爷揣着手蹲在一箱子旁边,瞥了两眼吓一跳,“卧槽,这大冷天有人卖雪糕。”

  黑瞎子也停下脚步:“你要吃?”

  张雪桔默默看了眼天气预报的温度,算了吧,这吃一口不得鼻涕泡都冻出来。

  结果还没走呢,旁边那大爷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就窜上来:“大妹砸!咱东北银就该大冷天的吃冰棍,得劲!”

  张雪桔:“……可我不是东北银啊。”

  “嗨,这有啥的,这一条街的姑娘都能是我闺女,我是东北银,四舍五入你也是东北银,买一根呗。”

  图穷匕见啊。

  张雪桔看了眼黑瞎子,后者依旧勾着浅笑,也朝她望过来,一挑眉。

  一根五块,还行,不是很贵。

  张雪桔遂掏出手机要扫码,那大爷一瞅眼黑瞎子不乐意了,收款码都收回去了:“你这小伙有没有绅士风度,人闺女掏钱你就在旁边干看着?”

  黑瞎子一呲牙,笑嘻嘻接茬:“叔,我穷,这姐们是我金主,吃喝拉撒睡都得仰仗她。”

  张雪桔边扫码边踹他:“一张嘴都给你编完了。”

  那大爷努力睁了睁绿豆大的双眼,看了看黑瞎子,又看了看张雪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只是沉默的拿了两根雪糕递给张雪桔。

  张雪桔拆了一包直接怼黑瞎子嘴里,他也不嫌弃,就着她手一整个咬走。

  两个人和大爷道了别,继续悠悠往前走,这时听见后边大爷似乎在打电话,和对面人嘀咕:“哎妈呀,媳妇我跟你讲,这辈子头回见理直气壮的吃软饭的,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喔……”

  张雪桔:“……”

  黑瞎子:“?”

  两个人耳力不错,听了个一清二楚。

  张雪桔看了看雪糕,又看了看边伸出半截舌头舔着唇角奶渍的某人,面色复杂:“你看吧,出门不带钱就这不好。”

  黑瞎子不以为意:“还行吧,也没说错啊,我还等着你三千两百万的尾款呢。”

  张雪桔:“…我现在就想立即吞掉这笔钱。”

  黑瞎子轻笑一声,没接话,只是咬了口雪糕。

  ……

  三天后,河南商丘市。

  一行人整装待发,无邪没来,三个人只来了张启凌一个,后面两个说是要在外头给他们擦屁股。

  张雪桔看了圈人,她自己,黑瞎子,张启凌,八万,六筒,还有个刘丧,嘴角一抽:“怎么这么缺人。”

  她以为黑瞎子说的人手不够是说笑的,结果特么的是真的。

  黑瞎子在后方凑上来拍拍她的肩:“理解一下,解家以前的大部分伙计基本都脑袋落地了,现在新来的大部分只适合搜救。”

  解家又不可能一点高手都没有,但要是全拿去下地,折损了就真烷基八氮去了。

  “吴家呢?我天真哥不可能没人手啊?”

  张雪桔都要骂街了。

  无邪不在,黑瞎子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把他大徒弟卖了个干净:“这就跟吴家有钱关他屁事一样,他家人多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你猜他为什么每次下地都是单枪匹马亲自上阵,”黑瞎子随手扯了根草叼在嘴里,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他咂巴咂巴嘴,笑道,“那全靠二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放他出去就不错了,还指望给他拨人?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张雪桔咋舌:“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随即她话锋一转,看向队伍末端:“——所以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刘丧一推眼镜,表情不变:“我也不想来。”

  他确实不想来,胖子说你丫骗人家姑娘两百万就传个破消息,还不告诉人家,这钱拿着你安不安生。

  刘丧想说其实挺无所谓的,但架不住胖子轮番骚扰,在他酒店隔壁房天天放迪斯扣蹦迪,他连着三天没睡好才松了口答应来。

  反正这里确实缺人。

  张雪桔:“牛逼。”

  不愧是胖爷。

  不过这样也还行,至少南瞎北哑全在这了,这一票全是能人。

  六筒小跑过来把收拾好的包递给她:“当家的,你要的东西。”

  张雪桔接过随手挎在身上,“嗯”了一声。

  她倒是没去想让六筒他们改变称呼,毕竟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要继承她师父的盘口的,小时候他们管柳三叫当家的,柳三腿断了之后这个称呼就易主了。

  他们必须叫张雪桔当家的,这代表柳三手底下的几员大将只认张雪桔这个主子,哪怕他们曾经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但他们之间的那种亲情的羁绊,却不会因此减少半分。

  旁边的八万也应景的“嗯”了一声,铿锵有力,搞得张雪桔实在是想抽他。

  人到齐了就该出发了,绕过附近的景区,几人往山里步行,张雪桔不禁冒出个疑问:这墓真没被开发过么?

  附近就是微子祠,传言说微子祠是建在微子墓旁边,但具体是哪却没人知道,因为一种这样那样的个人崇拜,总而言之他的墓一直没有出土过。

  但保不准有同行啊。

  张雪桔觉得自己的人生可能莫名其妙开启了什么主线任务,这半年高频率下斗,这就算了,他们这次还得自己找。

  她在这慢悠悠看手机上的卫星定位,六筒在队伍里尽职尽责的当个随行保姆,到处发水。

  发到张启凌的时候一整个纳了闷了,他回头看看八万,又看看张启凌,心说好嘛,来了个更闷的葫芦,好在张启凌垂眸看了眼手中那瓶冰露,还慢慢点头道了句“谢谢”,要不然六筒估计得觉得他没长嘴。

  南瞎北哑,果然名不虚传,北哑连多余的字都不多吐一个,南瞎嘛…六筒一偏头去看黑瞎子,后者见他望过来笑了下,还自来熟的朝他挥挥手。

  他又看了眼在黑瞎子身侧盯着手机定位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转弯撞黑瞎子身上的张雪桔,她揉了揉鼻子又看了看手机,六筒不去听都知道她嘀咕的绝对是“这导航怎么他妈的坑人呢”。

  六筒有点没眼看的偏过头去。

  他有一种自家白菜从地里爬起来拱猪的感觉,本来这就算了,结果…

  唉,还拱不到。

  心情好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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