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师试炼
东方羽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他可以明显感知得到，这副身体的灵敏程度已和从前大不相同。
白泽带给他的力量加持相当可怕，和觉醒序列九缱羊时的力量已经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了。
觉醒缱羊让东方羽从一个普通人晋升成为灵者，也算正式步入到了神秘的序列之径。
这可以说是一种从无到有的过程。
第二次觉醒白泽给东方羽的感受就是从弱变强的过程，是一次极为恐怖的力量膨胀，如果将自己觉醒缱羊时的力量作为一个计数单位，现在的自己至少比那时强出十倍有余。
在归墟历史中，一个人一生中能够两次觉醒被称为双生序列，这是非常罕见的事情了，要知道灵炁大陆记载中的归墟大概是三万五千年，而在这岁月的漫漫长河之中，双生序列仅仅只出现过三次。
这种事情说是万年一遇也毫不为过。
但像东方羽这种，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连续觉醒两条序列却是绝无仅有的事。
不同的序列对于灵者运气和炼炁都有着极为严苛的条件。
有的序列需要最纯粹的火属性灵炁，那么这种时候，即使千万缕灵炁丝中有一条偏向于水属性的灵炁都会对灵者造成极大的影响，轻则晋升失败，重则走火入魔，甚至灰飞烟灭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一个人的体内同时存在两种序列的灵炁痕迹，那么这两道属性完全不同的灵炁很有可能会互相干扰。
从理论上来说，如果此人对于前一种灵炁的掌控力达到炉火纯青，那么他的身体里是可以掺杂进其他属性的灵炁的，只要将不同的灵炁划分进不同的区域，再运用娴熟的控炁手法将每种灵炁的运行路线都计算清楚，就不会出现相互干扰的情况。
但话虽这么说，可灵炁毕竟是极难控制的东西，要想将这种东西掌控，却又谈何容易。
灵者体内每一股灵炁流至少都由三千根头发丝粗细的灵炁丝组成，而灵者催动灵炁的每一时刻，身体内又会有千万条灵炁流在涌动，想让每一股灵炁流中的灵炁丝都不出现一丝差错，这等恐怖的算力，想想便是令人咋舌。
东方羽觉醒缱羊才不过一个小时，从他催动灵炁的熟练程度便可以看出，他还没有完全掌握这道灵炁。
他的控炁之术距离炉火纯青的地步还差得很远，这种时候觉醒了第二条序列，势必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在这种压力下居然还能战斗，这等令人敬佩的意志力，就连黑袍男人都感到极为震撼。
东方羽的头发一根根变白，瞳孔之中威芒迸现。
他的拳头撕裂空气，带着猎猎风声朝黑袍男人的面门袭去。
黑袍男人的神色终于变得凝重了起来，之前的那种轻松在此刻荡然无存。
不过让他认真起来的可能并非是东方羽的力量，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对于东方羽来势迅猛的一击，黑袍男人居然没有丝毫避让，他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默然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充斥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就在两人即将碰撞在一起时，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令得东方羽的心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够了，罗沐辰！快点停止吧。”
“诺诺手臂出血了，快送去医院，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是小姨唐雨的声音，她不是已经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了嘛，怎么又会突然死而复生，带着顿生的疑惑，东方羽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
“小姨……”东方羽愣在了原地，他再次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远处，唐雨的目光从东方羽的身上一掠而过，眼神中带有半分歉意。
她的怀中还抱着诺诺，也正如她所说，此刻诺诺的手臂正在止不住地流着血，她神情焦急地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个黑袍男人，展现出来的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得生动。
小姨没有死，这一切难道是他的梦吗？
东方羽的精神有些恍惚，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黑袍男人的身上。
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始终打不过这个男人，为什么岚云峰顶始终不见罗沐辰的身影，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这个男人却都一再放弃，不停地退后忍让。
原来如此……
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干涩的笑容从这张几近枯竭的脸上悄然绽放了开来。
下一秒，一股浓烈的倦意袭来，东方羽再也拿不出力气抵御这种疲倦了。
他双眼的眼皮慢慢合上，视野中最后的画面也定格在了诺诺的身上。
见到罗沐辰和小姨终于将受伤的诺诺抱起，然后火急火燎地便往山下赶去，他终于得以安心了，强忍着的最后一点力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
平南县人民医院。
“喂，医生，你确定不认识我？”
护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所以呢，你是谁？院长失散多年的兄弟？还是情人？”
罗沐辰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解释说道：“啧？什么呀，这都是哪跟哪啊？，我就是我，细狗老罗，你没看过我直播嘛？”
护士眼睛虚眯，不屑的眼神从罗沐辰的身上一掠而过，淡淡地说：“切，原来是个网红啊，前面直走左转，神经科。”
护士白了他一眼后，低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喂，你什么意思啊你，我可不是来看病的。”
护士恶狠狠地说：“我管你是来干嘛的，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群网红，整天无所事事，还惹事生非。我可告诉你，医院禁止拍段子，你要是敢在这里闹，我立马报警。”
罗沐辰心有不甘，辩解道：“我知道你对我们这个圈子有偏见，虽然这个圈子如今确实有些乌烟瘴气，不过你也不能以偏概全啊，我可是正能量主播。”
见护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罗沐辰顿时急了眼，又说：“要不我给你签个名？你再考虑一下啊，我可是细狗老罗，你给我打个折呗？不是，你这医药费也太贵了，就这么几个破药片居然要这么多钱？”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分明就是黑心经营，小心我告你啊！”
“神经病……”
原本安静的医院现在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所有人目光都朝这边汇聚过来，见此情状，东方羽上前一把拉开了老罗，笑着和护士说：“不好意思，他昨天刚刚出院，现在还在做康复训练，账单都发给我，我来结吧。”
罗沐辰：“……”
“ 盛气凌人属性触发，获得点数79。”
护士又鄙夷地朝东方羽看了一眼，见他气宇轩昂，竟有几分帅气，应该不是神经病，这才相信了他。
“费用都在这了，总共两万六千八，现金还是刷卡？”护士看着小说，满不在乎地说道。
东方羽愣住了，刚刚伸进钱包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平时省吃俭用，能省的钱都省下来给诺诺当医药费了，最近一次拿到最多的钱还是屠罡给的精神损失费，最后全都交给小姨保管了，他现在身上也就只省下千把块，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东方羽和罗沐辰都从未来过医院，只有小姨会时常带着诺诺往医院跑。
此刻，两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竟真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我有医保卡，您看……”小姨一瘸一拐地来到挂号窗口。
“这个是你的医保，不是小孩的，没用！”护士接过看了一眼就扔还给了她，一脸鄙夷，心想：这三个人是白痴嘛，还是新时代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医保卡还能这样用，我真是头一次见。
“那您能便宜些嘛，剩下的钱要攒着给诺诺做手术……”小姨哀求。
护士气呼呼地说：“医院又不是我家开的，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该多少给多少。这个挨千刀的作者拖跟三个多月了，我现在心情烦着呢，别给我整那些幺蛾子。”
善良的小姨还欲再说，却被东方羽一把拉住，朝她摇了摇头。
……
结完账后，几人相跟着来到了诺诺的病房。
“伤口处理得及时，幸好没什么大碍，不过这次失血过多，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另外饮食方面你们也要注意，忌口腥辣，剩下这几天你们就别搬来搬去了，病人的手术也已经在筹备了，时间定在了下周一，你们提前做好准备……”。
护士交代完后，拿走了床边的吊瓶，离开了病房。
此刻诺诺已经睡熟，打着微微的鼾声，显得很是可爱。
“这里有我就够了，你们先去忙吧。”
“另外还有，昨天晚上的事……”
提起昨晚那场血战，小姨眼神便开始躲闪，她有意无意地朝罗沐辰瞥了一眼，心中顿生愧疚之情，她配合罗沐辰演了一出戏，从某种意义上欺骗了东方羽，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了。
“昨晚的事与唐雨无关，全都是我的主意，如果你觉得有什么委屈，都可以来找我。”
东方羽看着罗沐辰沉静如水的面庞，心中竟有些惴惴不安。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问题，但最好别打扰到别人休息，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丢下这句话，罗沐辰便似是云淡风轻地离开了病房。
东方羽看向熟睡的诺诺，又瞥向小姨。
小姨对他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没再多说什么，东方羽也对小姨点了点头。
他慢慢地退出病房，轻轻地关上房门，跟上了罗沐辰的脚步。
……
“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的，有什么问题赶紧问，这种机会可不多。”罗沐辰单脚踩在天台的护栏上，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说话还同往常一样散漫。
东方羽心头微震，他自诩没发出过一点声音，结果还是被罗沐辰发现了。
“昨晚的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东方羽从一面墙后走了出来，目光灼灼地看向罗沐辰，接着说：“每招每式都能取我性命，甚至不惜以小姨和诺诺的生命来激怒我，已经很少见你如此认真地对待过一件事情了。”
“你的心里肯定已经有了答案。”
罗沐辰给了一个极为模糊的回答，他想要窥探一下东方羽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是为了最后那家伙吧？”东方羽长舒了一口气，扭头看向罗沐辰。
他指的那家伙自然说的便是白泽了。
“那是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很危险。”
罗沐辰目光深邃地看向远方，语气低沉，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沉重。
“我必须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寄宿在你体内的灵使到底是谁？”
东方羽微微皱眉，讶然地问：“你早就发现了他，可我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现在我也觉醒了他，有些事情你也是时候该告诉我了吧。”见罗沐辰沉默，东方羽追问道。
“额……”罗沐辰长叹了口气，认真地组织着语言。
“关于你身上的秘密，我也是听别人偶然说起的。他告诉我，你的身上藏有传说中的半神兽的秘密，这种话本来我是不相信的，但直到昨晚亲眼见证了那一幕，我才不得不承认这种想法到底有多么疯狂。”
“半神兽……”东方羽重复了一遍，顿时滞住了。
“简单来说，晋升到序列三及以上的灵者，他们的灵使就可以称之为神兽。”
“而半神兽就是进化不完全的神兽，一般表现就是缺胳膊少腿，总之要比真正的神兽要弱上许多，但却比一般序列的灵使要强上不少，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另外，半神兽因为没有完整的灵核，所以是不具备晋升资格的，虽然不能晋升，但是却可以成为别人晋升的主材料，所以拥有半神兽的灵使永远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
不能晋升，但是作为材料让被人晋升……确实尴尬。
“那我觉醒了半神兽……是正常现象嘛？”东方羽问。
话音未落，罗沐辰一拳便砸在了他的脑袋上，表情怪异，说道：“我连那种手段都用上了，你觉得发生在你身上的还会是正常现象嘛？”
东方羽嘴角微微抽动，说：“好吧，那你现在应该可以解释一下了吧？”
罗沐辰撇了他一眼，说：“一般灵者第一次觉醒只可能是低序列的灵使，也就是第九序列、第八序列以及第七序列，但大多数都是从序列九开始的，只有极少数人由于父母都是同等序列的强者，天生体内便带有该序列的同属性灵炁，第一次便会觉醒出更高的序列。”
“但总的来说，都不会超过这个范畴。”
“关于半神兽……你可以认为是神兽的候补选手。
“候补……选手？”
“这些事情等到你以后有实力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只需要知道，这种半神兽出现在你的身上，是一种极不合理，也是极为危险的情况。”丢下这句话，老罗便转身走下了天台。
“检测到目标亲密度为百分之十四，可查看属性面板，是否查看？”
“查看！”东方羽说。
“读取属性面板如下：”
攻击：？？？，防御：？？？
生命：？？？，速度：？？？
暴击：78%，暴伤：1460%
精神：？？？，属性：380%
东方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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