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乌乌离去

梨花捧着乌乌，舍不得放弃，黄林也是不忍乌乌这样逝没。

  他安慰梨花说：“乌乌也许去了，也许它回到远远的，它生命的地方，那里有水，有莲花，还有青青的草，我们也把它葬了吧！”

  梨花说：“我们把它葬在一个花有草的小河边，饿了它可以看花吃草，渴了可以吮吸河水。”

  他说：“好！”

  她说：“医院出去一百米，有一条小河，有一个小河滩，那里有一块绿地，有草有花，我们就把它葬在那里！”

  “好！”他附和着。

  他背着吉他，忍着伤病，手里捧着乌乌，梨花带着借来的锄头，他们来到小河边。

  梨花寻了近水的地方，挖了一个坑，黄林把乌乌放进去，两人用手捧着泥土撒落，埋葬了乌乌。

  黄林弹唱一曲《乌乌》葬曲，送乌乌远逝。凄美动听，梨花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又弹唱一曲，《乌鸦》：

  ”乌鸦，

  叹今生，

  偏偏喜欢她，是她！

  问缘分，

  偏偏是一只乌鸦，为什么是乌鸦！

  春来有心人，

  遍地种梨花，

  何时何地再相思，

  独伴缺月下，

  若是有情女，

  明眉皓齿轻染红霞，

  真心爱上她。

  弹唱之间，冷风渐起，树叶摇曳，顷刻之间，乌云片片飘来，欲压碎城市，阵阵摧人心。

  不知道何时，聚集而来的乌鸦，四处降临，盘旋小河周围。

  是不是乌乌显灵，引来无数乌鸦飞来，哭泣？

  突然间，纷纷飞落乌乌葬处，黑压压的掩盖了一片，唧唧呱呱的叫声连片。

  一道彩虹，自西方弧形连线到此，坟堆突然冒出乌乌的幻影，飞翔彩虹之上，渐渐众乌鸦纷纷相随飞翔，飞到天边，不见了，是不是乌乌，驾彩虹而去西边？是啊！乌乌飞去不飞回，彩虹消失。

  云散风静，树叶也停止了摇曳。吉他声也停了，黄林和乌乌相拥而望，希望乌乌飞去的地方，是不是乌乌归宿的乐土？

  土，乐土，乐土，快乐心宿。

  黄林想起《红楼梦》里，林黛玉葬花的故事，今日葬花何时谁葬侬，是林黛玉似的悲哀。今日我葬乌乌，何时谁葬我？

  他低头说：“我若是有一天不幸离去，你会哭泣吗？”

  梨花轻声说：“会，若是我先去，你会吗？”

  他轻声说：“我会和你一起离去，梨花。”

  道士真的是不幸，被乌乌以死相拼而败，道士气急败坏，却又是无奈，骂道：“怎么这么晦气，我要杀了他，以消我心头之恨。”

  高明也是暗暗的骂娘，但知道他尽力，说：“算了，道长。”打发钱财让道士离去。

  道士回到道观，看池边所种吸血草，尽皆枯黄。他悲伤，却是暗暗生恨：“是你害死我的吸血草，我一定要复仇的。”

  葬乌乌以后，夜里，黄林幽幽入睡，想起乌乌，救他而死，而心爱的乌妩伴他而死，可是自己却活过来，存留在人世间，可是自己是不是又变心了，对梨花又有恋恋不舍的相信。为什么？

  梦里，梦见自己和乌妩同跳珠江，一起漂荡，不知道什么时候，乌妩飘然没有踪影。而自己孤零零漂在一个荒芜的草丛，很多美丽的鱼儿，如金鱼，美翅鱼（像金鱼一样的美丽的鱼鳍的小鲫鱼，比一般的鲫鱼小，这种鲫鱼盛产湖广。）红鲤鱼等等在游荡。

  草丛里有一种水草，名为吸血草，江南的奇草，鲜见罕至，水草刺破他的皮肤，吸食他剩下的血，血尽之后，吸人之血，还人之恩，是吸血草的本性。吸血草还以生命之灵给黄林，让他失血却可续命，这就是奇迹，东方奇迹。

  众鱼引黄林到常有人观光的浅滩，夕阳欲落，一对夫妻姗姗踏夕阳而来，好美的夕阳，血红的照耀着天边，如快要淡去的雪迹。一对孤独相依的松树，挂在远山的悬崖，苍穹有力。

  此景此情，如此感人，一对夫妇心里感慨，50多岁，却膝下无子，虽然西方丁克主义，已经洗白中国人的灵魂，可是中国人的养子防老，只有中国自己的最美传统，可是已经被抛弃。

  突然，夫人看见河滩上有一个人浮在河滩上，惊讶的说：“老公，河滩上有个溺水的人，快去看看。”

  中老年男人是个快要退休的医生，悬壶济世是医生的天德，救人一命，积德良举。医生快步走上去，把脉诊断，虽然死亡，还有生命的脉搏。

  夫人说：“他是不是没死？”

  老头说：“奇怪，此人好像死去不久，可还有生命的脉象，真的是奇迹。”

  夫人说：“西方的医学，有时候难以解决东方中华医学的奥妙幽深，只要可能活着，我们就救他一次。”

  两个人艰难的抬起他，放在沙滩边停着的车子上，开车到朋友的一个小诊所里，急急施救。

  他已经血流尽，夫妻俩各自输入一部分血给黄林，也许天意已定，吸血草还恩，他竟然奇迹般活了过来。

  等他醒来，看见陌生的人，一对中老夫妻，在床前看着自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切。

  “孩子，你醒来了！”夫人说。

  他无力迷茫说：“我认……识你……们……吗？”

  老人说：“你刚醒来，不要说话，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他点点头，谢谢他们，救命之恩，可惜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他想休息，又沉沉昏睡过去。

  后来身体渐渐的好了，可是记忆失去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记得一个林字，老头没有孩子，于是收留他做义子，老头叫黄回春，给他取名黄林，他也很高兴有了父母。后来随养父养母去了湖南养病。

  ………

  黄林突然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在医院，自己做了梦，好像真的一样，这是真的，他依稀记得，这是义父母救自己回来的，取名黄林的。

  乌妩说得没错，自己应该叫林霖，自己和乌妩有段生死之恋。想起乌妩，你在哪里？你在那边，还好吗？是不是还记得我？

  第二天，梨花来看他，他觉得身体好很多了，说：“梨花，我身体已经好了，什么时候出院？”

  梨花看见精神已经好很多了，脸色也非常正常了，于是说：“我请医生来看一下，医生说可以出院，我们就出院。”

  医生检查一下，奇迹的恢复了，一切正常，可以出院了。

  他抱起梨花，摇摆，好开心，终于可以走出这个闷死人的医院。

  他出院了，他们走出医院，没有回头，他说：“我们去看看乌乌。”

  她点点头，陪着他到小河边，看乌乌的葬处，一夜之间，长满了小草，还开了一朵花儿，白白的，如梨花的白色。

  顿时小雨飘落，轻风吹拂，烟雨朦朦，两个人站在风雨里，好一对情侣，静静的依偎着，美丽的爱情凄美线。

  《烟雨朦朦》

  有谁逗留烟雨朦朦里？

  轻轻的哭泣，

  爱人，你在哪里？

  梨花带雨雨滴滴。

  为谁真心，为谁叹息。

  是谁在烟雨朦朦里？

  悠悠飘零，

  看烟色中黄昏，

  最后一片孤独的红云，

  依依不分离，

  是不是在留恋红尘，

  烟雨朦朦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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