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有人听墙角


初升朝阳,就是新的希望。

  可对于某些人来说,今天,注定不寻常。

  第二天一早,燕承昱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满身的牙印,又看着身旁还在睡着的戚砚,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属狗的吧你!”

  戚砚本来已经醒了,就是装睡罢了,闻言,眼珠动了动,可还是没睁开眼睛,继续装睡。

  燕承昱看他一直不吱声,轻轻踹了他一脚。

  戚砚这下没法装睡了,正好半真半假地“哎呦”了一声,燕承昱以为他真的疼,连忙上前问道:“疼了?我也没用力气啊,怎么回事。”

  戚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长臂一卷,就把燕承昱整个人都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还不忘给自己狡辩说:“殿下昨日提到了烙印,臣深以为然,所以才这样的。”

  燕承昱抬头看他,正好露出脖颈处的红印,看着戚砚含笑的眼睛,道:“看来这还是孤不对了,你是真的会倒打一耙。”

  “谁说的,臣这是听话。”

  燕承昱也不想起来,还是窝在他怀里,懒懒地说:“不想动,我能不能不起了啊。”

  戚砚闭着眼睛,说:“当然可以啊,想不起就不起了,现在谁还能管你。”

  燕承昱半眯着眼睛,说:“对了,燕敬怎么样了,在那个密室,他还能活多久,温彻若是回来了,燕敬的尸体怎么办?”

  “金銮殿那个位置,有谁敢去看,不要命了吗。”

  戚砚淡淡道:“不过也不用担心,我让暗殇找了个死囚装作燕敬的尸体,等他咽了气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过去。”

  “至于他能活多久,看造化吧,我估计也就一两日。”

  说到这里,戚砚说道:“其实不如直接杀了他,我又不会在乎手上再多这点血。”

  这一点,燕承昱自然是知道的,可他只是不愿罢了,“这样的人,何苦脏了你的手,不值得。”

  戚砚的视线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而后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话说,顾准这个人去哪了,不知道他还活着吗?”

  顾准?

  怎么突然又提起他了?

  燕承昱应了句:“这几天没听到他的消息,大概是已经死了吧。”

  戚砚的眼睛漆黑一片,如同黑曜石一般闪烁着暗芒,他语气随意地说道:“万一没有死呢,这可不好说啊。”

  燕承昱看了他一眼,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顺着他往下说:“也是,把这么多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孤还挺期待他最后的结局。”

  戚砚的眼神无声地紧盯着门口,像是透过这扇门,看穿了门外站着的人。

  宁平呆愣地立在门外,神情复杂,就连宁安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发觉。

  还是宁安看他愣了太久,才问道:“宁平,你干什么呢?”

  “不是说要来伺候殿下洗漱吗,怎么不进去,在这愣着干嘛?”

  冷不丁地听见宁安的声音,宁平明显是吓了一跳,捂着心脏的位置说:“你吓我一跳,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宁安觉得更奇怪了,说:“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了,你都没答应,我才拍了你一下的。”

  宁平揉了揉眼睛,疲惫地说:“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吧,精神有点恍惚,刚才突然走神了。”

  宁安向来没什么心机,不觉得哪里不对,闻言,道:“那你去休息一会吧,殿下和戚大人这里我来伺候就行。”

  宁平装作为难地说:“这……这不好吧……要是让殿下知道了……”

  宁安说:“没事的,我在这里,出不了纰漏,殿下也不会说什么的。”

  宁平本来就是瞎说的,既然宁安这么说了,他就赶紧跑了。

  燕承昱听见宁平离开的脚步声,转头问戚砚,道:“你听听,宁平是真的走了吗?”

  戚砚倾耳去听,说:“应该是已经走远了。”

  燕承昱和戚砚早就穿戴整齐了,燕承昱自己下了床,说:“你先不用下来,一会我就说你不在,看看宁安怎么说。”

  “虽然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们,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戚砚点了点头,缓缓落下了床帷,乍一看,就像寝殿内只有一个人的样子。

  燕承昱开口道:“宁安,进来吧。”

  宁安什么感觉都没有,推开门就进来了,看见燕承昱微微有些严肃的神情,他还有点奇怪,站在原地,小声问道:“殿下,怎么了?”

  燕承昱没说话,他又四处看了看,没看见戚砚的身影,他又补了一句:“戚大人不在?昨夜没回来吗?”

  宁安从小就跟着他,燕承昱是真的看不出来他像是要对自己不利的样子。

  可宁平跟宁安是一样的,他的状态明显不对,他也不能不留心。

  燕承昱想了想,尽量把话说的婉转一些,“你最近有没有听宁平说过什么?或者是发现他有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啊?”宁安瞪大了眼睛,回想道:“好像没有吧,他最近睡得很早,这个算是奇怪的地方吗?”

  燕承昱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宁安,孤现在问你的话,你能听明白吗?”

  “宁平刚才就在门外,你看见他在干什么了吗?”

  宁安刚才一直没听懂,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所以,您是怀疑宁平做了什么,是吗?”

  “他刚才,已经在门口站了一段时间了,可也没什么动作,反应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

  宁安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就是感觉他,在故意偷听您说话一样,他在门口那么久也不出声,连奴才到了他面前都没有反应。”

  “而且今天本来不是他伺候的,早上的时候他自己说要来伺候您洗漱,然后又两手空空地什么都没拿。”

  燕承昱低头沉思,良久,才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不要声张,你明白吧。”

  “是,奴才明白。”

  宁安虽然心思单纯,但是对燕承昱的命令向来是深信不疑,殿下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宁安走后,戚砚拉开床帷,道:“看来这个宁平,可能真的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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