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收敛残灵 灰色符文
十五层混乱神土，每一层的长度都超过了千万里，其中物质更是经过神逆的千锤百炼，硬度与一般的中品先天灵宝相比都不差。
元旻行走在第一层神土之上，看到离怨之气沸腾，有的地方甚至还镶嵌着灵宝的残片。
神逆没有多余的灵宝，是因为他将自己得到的一切灵宝都炼入了神土之中。
伐山破灵，不止针对一般的先天神圣，也针对那些蕴育而出的灵宝。
神圣有真灵，灵宝也有灵性。
浑浊的神土之中，有群山，有万川，有千海，灰蒙蒙的雾霭中凝成千奇百怪的景象，似有万千怪物蛰伏。
他们仰天狂啸，仿佛在控诉命运的不公。
有的残灵甚至在怨煞之气的影响下朝元旻冲了过来。感受到完整生命的气息，这些残灵更加的不忿，更加的疯狂。
他们大多数未出世就惨死家中，其悲惨程度和后世那些未降生就被处理掉的胎儿有的一比。
怨恨，愤怒，恐惧，求生之欲望，是混乱神土最好的养料。
故而，神逆才留着他们的残灵。
元旻轻叹一声，身形一闪，来到最高处的神峰，周身忽地绽放青绿色的神光，道躯消失，幻化为十万丈高的生命古树本体。
生命本源之力化作无穷光点溢散，随着一阵阵风暴流转神土。
而后浩瀚的生机之力在生命古树下凝成一片翠绿色的神湖，流向四面八方，化作亿万河流。
大道符文闪烁，凡有残灵被吸引到河流之中，神水中的生命符文就会洗去他们身上的怨煞之气。
……
八千年时间过去，受到洗涤的生灵已达百万之众，有的残损过多，诞生出了新的灵智，犹如婴儿。
有的则恢复了生前的灵智。不过，他们只是一抹残灵，并无本源，大道之途与他们彻底断绝。
那些恢复过来的残灵有的离去，返回故土。
现在的洪荒，金乌尚未出世，太阳星的光芒不算强烈，也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分。
太阳星力无法灼烧到这些有灵智的残灵，元旻刻画出蕴含自己气息的符文交予他们，免得他们被那些修士打杀。
至于其生死究竟如何，元旻也无暇再去顾及。
看着那些灵智懵懂的残灵，元旻心中叹道：
“可惜，天地并不会给他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机会？
嗯？
生命古树内部，生机汪洋之上，领悟杀戮之道的元旻心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如遭雷劈，脑海中刹那间清明过来。
“轮回吗？”
元旻轻声自语，望向天穹。
就在元旻说出轮回两个字时，整个洪荒天地停滞了一刹那。时间，空间，群星，万物规则皆凝滞不动，足足十息之后才又开始了运转。
一般的生灵毫无知觉，但几位顶尖大罗察觉到了这一变化，目露惊疑之色，却不知道这奇怪的变化源自何方。
玉京山上，鸿钧抚掌大笑道：“善！”
极西之地，一道百万里长的漩涡向外喷薄混沌河流，五行老祖盘坐在漩涡之上，犹如一座神山，亿万混沌河流冲刷到他的身上，急转而下，淌入大地，形成一幅瑰丽的奇景。
就在天地规则停滞的刹那，五行老祖猛地睁开眼睛，眸中神光寸寸暴涨，最终直入苍穹深处，与天际的五颗神星相互辉映。
“是……极的力量，五行之极致，我终于悟了。”
他刚欲起身，找到近在咫尺的罗睺报当年的被捅之仇，忽而又盘坐下来，低声自语道：
“罢了，罢了，我再静坐三个元会，镇压此处漩涡，以报天地的恩情。”
这些年，若无五行老祖镇压这道漩涡，以五行之道转化，其中喷出的混沌河流早就泯灭万物，将亿万里西方大地化为一片死域。
……
北方。
神土中央，元旻从生命古树本体中走出，生生造化盘从袖中飞出，上面无数符文闪烁，迎风而涨，越来越大。
那些灵智懵懂的残灵宛若后世人族初生的婴儿一般，眼神中带着清澈的愚蠢，隔了几千年灵智都不曾增长半分。
元旻伸手轻拂，他们皆化作一道道灵光没入生生造化盘中。
“道主，这是……”
远方，一道高达万丈的灵体迈步走来，轻声问道，眼神之中满是不解。
这些年来，故土在北方的残灵并未离开，一直待在神土之中，他们感念元旻的恩情，于是纷纷称诵他为道主。
叫主人显得太谄媚一些。称道友，他们倒也知晓自己一介亡灵不够资格。
“阴槐，这些残灵这么多年并无起色，我打算将他们收敛起来，以后寻到机会让他们重新来过。”
建立轮回现在只是他的一个想法，起码以他现在的实力是无法做到的。
他也没有急着立下天地大誓，表明自己的决心。
首先，一旦立下这种打包票的誓言，天地会审视你的资格。万一资格不够，会招来灾厄。
再者，正式向天地宣告，或许能得到天地意志的帮助，但同样也会遭到阻碍。就现在来看，那些转世魔神的实力明显强于所谓的天地意志。
若是遭到魔神阻碍，最终功亏一篑的话，反倒会沦为笑柄。
前世的经验告诉元旻，做一件大事，在成功之前，最好不要大肆声张。
“哎……”
阴槐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他们可是积极的教化这些重新诞生灵智的残灵，但他们始终无法成长，连正常的交流都做不到，只会咿呀咿呀的叫喊，或是嚎啕大哭。
如果，道主能让他们从头再来倒也是一件好事。
“阴槐，你们同样也可以，托生于天地其余族群。他们本源交织，繁衍后代，但真灵的孕育却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你们若是投入其中，可以缩短真灵孕育的过程，自身也可以再修行一世。”
阴槐摇头道：“算了吧，道主，这个方法适合这些灵智懵懂的残灵。我等记忆完整，投入族群新生，那些道友岂会容下我们。”
元旻笑了笑，他当然知晓阴槐在意的是什么。现在的那些族群中，除开龙凤麒麟三族，其余的族群生灵都算是他们的后辈。
托生成那些后辈的后辈，这些洪荒的第一代生灵抹不开面子。
元旻知晓后世传说中有一种孟婆汤，能洗去生灵记忆，但当再次踏足阴间时就会恢复过来。
可惜，他现在还炼不出孟婆汤来。
将此事暂且抛在脑后，元旻道：“这第一层神土基本清理干净，还有十四层神土需要生命符文的洗礼，此处就暂且交给你了。”
“道主且慢，在生命河流经的地方，冲刷出了一种新的符文，我等似乎可以掌握。”
阴槐抬手，指尖凝成一枚灰色的符文。
“这……”
元旻盯着那枚符文，眼神中多少有些震惊，心中呢喃道：
“生死相依，莫非，这就是死亡大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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