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死羊


“所以说,黑刀客并不参与凡间的是非纷争?”

刘长庚笑道:“他们属不属于凡间还另说呢。”

越成闲不说话了,如果他告诉刘长庚先前他们抓到的那个剜骨人就是黑刀客的话,不知道刘长庚会作何感想。

“黑刀客的事情,就不必再说了。”疯道人淡淡开口道,他看向越成闲,“闲儿,听说你在乔将军府,出了不少风头啊。”

“哈哈。”刘长庚大笑,“掌门师兄,没想到连这你都知道了。”

“小闲在乔将军府,可是狠狠地挫了那罔山胡氏的锐气,还蹭得一件青蟒服。”

“哦?”文贤看着越成闲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兴趣,“这么说来,越兄还是一名中品雕骨师咯?”

越成闲摇头苦笑道:“文贤兄就别拿我打趣了,那日在乔将军府,不过是永安王借我江南越氏的名头撑撑场面,我哪里会什么雕骨啊。”

疯道人听到“永安王”这三个字,眉头皱了起来:“闲儿,你们先前去京城,到底是怎么和那永安王扯上关系的?”

“这件事,说来也是我疏忽。”

刘长庚开口道。

“那日我们进城之时,永安王那厮便在外头候着了。那日我还对他没什么防备,但后来想想,那时候他便有利用我们的意思了。”

疯道人轻轻点头:“还好我在京城中还有些人脉,及时把你们二人从那永安王府中拉了出来。如若不然,你们被这永安王卷入京城权力斗争之时,想脱身都无法脱身。”

越成闲想起那天在相府发生的事情来,现在看来,柳相应该就是疯道人所说的熟人。

“还有你,长庚,京城的这些事情……”

刘长庚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掌门师兄,我知道了,不用你说。”

疯道人苦口婆心道:“长庚,有些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柳相他……”

柳相?柳相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对了,看之前刘长庚的反应,他应该是认识柳相的。

刘长庚撇过了脑袋:“掌门师兄,是非对错,长庚心中自有定夺。”

“人心无外乎善恶,非善即恶。于长庚不喜之事,皆为恶。”

疯道人看着刘长庚,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也罢,也罢。我也早该料到,你一直都是这性子。”

越成闲听着二人没头没脑的对话,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想问刘长庚,可刘长庚紧闭双眼,神情肃穆,他想问疯道人,可疯道人也一言不发。

算了。越成闲也摇了摇头,执着于刘长庚的私事也没有意义。

“闲儿,你姥爷前不久来了一趟山上,说,等你回来后,回一趟越府。”

疯道人将越成闲拉到了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他没说,你回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他也没说。”

越成闲想了想,姥姥和姥爷若是没什么事情,应该是不会离开越府来找自己的。

所以接着道:“那好,我稍后便出发回去吧。”

“你稍后就走?”疯道人有些诧异,“不在山上多待会儿?”

越成闲笑道:“怎么?舍不得我走?”

疯道人又回归了最开始越成闲见到他时的样子,“哼,舍不得你?你可别想多了,我只是怕你晚上之前到不了越府,近来这附近可不太平。”

“不太平?”

文贤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道:“近来这附近,时常会出现死去的动物尸体。”

“动物尸体?这怎么不太平了?”

越成闲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是些动物尸体而已,他这一路上也见过不少,有饿死的,也有被山中的虎狼捕杀的。

“若仅仅只是动物尸体,那倒还不至于让师父这么警惕。”

文贤盯着越成闲的眼睛。

“越兄,前两日,一个牧民找到师父,说,前几日他怀胎的二十多只母羊突然集体诞下死羊。”

“你觉得,这还正常吗?”

越成闲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什么?集体诞下死羊?”

“你说的动物尸体,是这个?”

刘长庚也皱着眉头加入了对话:“死羊?怎么会一出生就是死羊羔?”

疯道人沉声道:“那些羊羔,是叫人夺去了生气。”

“它们是祭品。”

“什么人会用这些羊羔做祭品?”

刘长庚插话道:“不是人,肯定是妖祟,而且,是修为不低的妖祟。”

“怕是要向那些大妖行贿。”

妖祟若是修为到了一定的地步,需要渡劫才能更进一步。可直接渡劫往往风险较大,所以有些妖物便会向实力更为强大的妖祟行贿,寻求它们的帮助,代价便是数以百计的生灵。

如果是这样,那这些死羊羔不过只是个开头。

疯道人摇了摇头:“是不是妖祟行贿,还不好确定。这件事昨晚才发生,我也不清楚。本来我准备明天去看看,既然今天你要回越府,那我正好也和你同去吧。”

越成闲听明白了:“那牧民家就在越府附近?”

“没错。”

刘长庚喃喃道:“真是奇了怪了,什么妖祟敢在咱们风清山附近干这样的事,怕是不要命了。”

文贤也接过话道:“是啊,这么多年来,这种怪事还是头一次发生。”

“其实并不是。”

一直在边上听着几人讲话的文逸,忽然凑过来拉了拉越成闲的衣角,幽幽道:“哥哥,我小时候,家里养了几十只鸡。”

“有一天,那些鸡忽然一齐去孵蛋,孵出来的小鸡,也都是死鸡仔。”

众人皆看着文逸,道:“文逸,你的意思是,在你小时候,便有人用这些动物做祭品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文逸努力地回想了一会儿,然后道:“差不多是我五岁时候的事了。”

疯道人掐指一算,“那也就是五年。”

“五年……”

五年前,这附近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疯道人回想了一下,好像并没有。

这两件事情,会有联系吗?

还是说,只是单纯地是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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