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人情世故
这几日京城出现很多新面孔，京城人民议论纷纷，都是在说过些日子三邯进贡和北国出使臣一事。
方阡陌在二楼自己的独间隔间里磕着瓜子喝着茶，看着窗外的美景，听着隔壁的小曲儿，弹小曲儿的是那时候乞讨的一家三口，小娘子推荐自己会弹琵琶，想在这里打工，小官人就在这里端盘子打杂，只求方阡陌给住处和饭吃，方阡陌想着也可以，便同意了，但是方阡陌不留无名之人，所以问清楚了这一家的姓名和家庭情况。
男子姓韩，女子姓钟，两人原本是常平县的人，家中做起了小本买卖，还算有些小钱，谁知家园突发水患，家全被毁了，一家人是逃难来的。
当问到家中还有没有人时，两人哭着说，小男孩还有一位奶奶，但却为了救他，被大水冲走了。
方阡陌见两人实在可怜，就让人签了卖身契，算是卖给了她做奴隶，等赚够了钱，在来赎。
结果刚开张，老顾客们就听有卖艺的琵琶女，纷纷让她来弹上一曲。
反正方阡陌这不似青楼，全是一群书香门第的贵公子，聚集起来，不过都是比诗作画。
为此，方阡陌还时不时地办个雅集诗会，来的全是各家还在室的世家子女，结果一场雅集诗会，被办成了相亲现场。
关键是，还真的搓成了几对。
而现在隔壁包厢的几位世家子弟正在比试画技。
方阡陌看不到，却能听到声音想象。
“柳公子的京城视觉图画的及妙啊！”
“可不是嘛！柳公子不仅才艺展示很好，就连诗词歌赋的能力也很不错呢！”
“在有三月就科考了，我们就在此祝柳公子马到成功。”
“柳某也祝各位水到渠成。”
随后传来一阵嬉笑：“哈哈哈哈！我们这群人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今年是考不上了，等三年后吧！”
“唉～你不是侯爵府的小公子嘛！你家就你一个嫡子，你完全可以袭爵啊！何必非要科考这一条路。”
“就是啊！”
“你又不是柳公子家境贫寒，只能科考这一条路。”
只听侯府小公子的声音有些惆怅:“唉～侯府的功名是我祖父打下来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靠自己的能力为家族争光，光宗耀祖！”
众人一阵感慨，这时窗外街上一阵喧哗，众人看去，一辆马车游过，领头人骑着马往前走，他脸色阴沉，仔细一看，还是一名将军。
“他们是谁啊！”
“听闻过几日就是三邯进贡，北国使臣进殿，估计就是北国使臣吧！”
众人似乎看到了街上的乞丐，感慨着：“水患天灾，损失惨重，家园没了，背井离乡，就只能乞讨了。”
“不过还好，如今水患镇住，皇上英明提倡修建堤坝阻水，可怎么他们也不回去重建家园啊！”
“王兄，你想的太简单了，常平县离这里可是几千公里呢！回去也没有盘缠啊！”
“也是。”
“天色也不早了，柳某就先告辞了。”
“柳兄等等，今日出门，我带了一些书籍，你家境贫寒，不好买书，我从家里带了些，你带回家去看看吧！”
“我也带了。”
“还有我的。”
方阡陌听着这一幕，喝茶的手一顿，听着柳公子的声音有些哽咽：“多谢诸位了，柳某若是考中了，定不忘各位的恩情。”
不多时，就看见几位公子出店的场面。
方阡陌摇着茶杯，低头一笑：人情世故冷暖，当真看不破啊！
只能庆幸这柳公子遇到的是好人啊！
御书房内，秦无垢正在批阅奏折，主管太监前来禀报：“回禀陛下，太后娘娘请陛下前去慈宁宫，说是有要事详谈。”
秦无垢眉眼一挑：“母后可说有何事？”这老太婆找他，必定不会有好事。
主管太监佝偻着身子：“说是，商议接待使臣一事。”
秦无垢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那就去慈宁宫吧！”
来到慈宁宫，秦无垢眼尖的发现皇后也在，所说皇后是后宫之首，但凤印依旧在太后手中，不愿交出，为此，皇后也依旧是个空有虚名的架子罢了。
皇后也着急，也按时过，但太后打着幌子就过去了。
这次就不知太后为何也会叫她来。
秦无垢进入殿内，就开始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儿臣见过母后，母后近来身子可好啊！”
太后闻言，抬手拿茶杯的动作一顿，在看不见的暗处，眼神轻蔑的瞧了一眼秦无垢，转头却面上不显狠毒：“哀家近日的确是身体欠佳，过几日又是使臣进殿，待此事一完，就得好生休息一番了，想着凤印以后都要交给皇后的，就叫上她一同来商议，也好长长见识。”
刚刚的慰问，真当她看不出来，这是小皇帝的威胁吗？
近几日因为娘家发印子钱一事，没少暗中处理着，任谁也就一眼看处理，没睡好。
秦无垢顺势坐下，太监赶忙上前倒茶，听到这句话，表示疑惑：“此事不是一早就商议好了吗？”
太后笑道：“皇帝和大臣们商议的无非是要和使臣的交谈一事，而咱们商议的，却是接待宴会一事，这些可都是从内部就要开始筛选。像美食，舞姬，乐理，这些可都是后宫置办的。”
秦无垢喝茶的手一顿，佯装疑惑问道：“那这些既然都是后宫置办，那应该是皇后去办啊！”换句话说，现在皇后才是后宫之主。
太后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林依然在一旁姗姗一笑：“皇上，您刚登基没多久，臣妾也是封后没多久，一下子就置办如此重要的宴会，恐难以胜任，当时候怕会丢了皇家的脸面，倒不如先让太后置办，臣妾也好学学经验。”
秦无垢一听这话就沉默了，这皇后，看来自己是选错了，墙头草，两边倒，想两边都要讨好，却两边都吃力不讨好，他刚刚这么说，就是想让太后交出凤印，现在却来打自己的脸，置办向来都是礼部的事儿，至于她要做的无非不过是将带来的贡品督促他们登记造册，每月查看账簿而且，她身为嫡女，学的就是这些，现在却又来说没有经验，看来是站在了太后那一方了。
林依然说完就觉得两道视线同时落在自己身上，顿时紧张的喝了一口茶来安抚自己，自己也没办法啊！皇帝根基尚浅，太后又把着凤印不放，后宫又全是太后的眼线，自己虽说身居高位，却不过跟皇帝一般是太后的傀儡，再者偌大的皇宫孤立无援，只能投靠太后了。
秦无垢佯装叹息：“既然皇后也这么说了，那就全权由母后负责吧！”
既然皇后不向着自己，向着太后，那她就别想拿到凤印，若她拿到了凤印，那太后身边就更填一名猛将了，想办法将她废掉，若帝后不能同心，那江山迟早易主。
在回去的路上，秦无垢心绪万千，抬头看着万里高空，这皇城里的天空，永远都是乌云密布，就算再万里晴空，也依旧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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