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玻璃上的血迹
“唰……”
伴随着短刀挥动声音响起,就听楼道里顿时传来一阵惨叫声。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就见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从楼梯走下来,冷风一吹,老教授就觉得自己头皮上凉飕飕的,升起一层鸡皮嘎达。
老教授有些后怕地摸摸光秃秃的脑瓜顶,这辈子被短刀理发,还是头一遭。
一想到当时自己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头皮和短刀仅仅就差那么一毫米,即将亲密接触在一起的画面,老教授的双腿就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到了老教授这个岁数,没有什么事情,是比接近死亡,更加令他感到恐怖的了,所以,当战景逸给他理发到一半,他就已经坚持不住,马上投降了。
“这里!”
老教授指了指面前的密码门,战景逸没说话,默默的点了下头,汗珠顺着指尖滚落下来,这次不需要战景逸催促了,老教授主动上前,把密码输入进去。
“咔”的一声,密码门打开。
老教授首先带路,带着战景逸走了进去,里面是一间实验室,实验室分为里外两个房间,中间隔着漆黑的玻璃,看不清楚另一间房间里究竟是什么。
“哦,那里是试验用的离心机和设备,要参观一下么?”
看战景逸举步不走,将目光看向两间房间中间的玻璃,老教授主动上前向战景逸问道。
眼有深意的看了眼老教授,战景逸摇摇头,然后拉过一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见状,老教授没等吩咐,就马上走到靠墙边的保险柜前,扭动密码锁,打开保险柜,小心的从里面取出一支深蓝色的药剂递给战景逸。
在将药剂递给战景逸的同时,老教授神色凝重地嘱咐道:“他们给我的资料,只有一半,我只能照着资料的思路走,大概制作出了这种药剂,我先说好,这是没有经过临床试验的药剂,你注射后,一旦发生问题,我可不负责任。”
点点头,战景逸没有说话,接过药剂后,仔细地看着药剂,回想着之前看到的资料,虽然对资料上的内容他一知半解,但他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
下一刻,战景逸没有犹豫,直接将药剂注射在自己的身体上。
“你……这是没有经过临床试验的。”
看到战景逸的举动,老教授的神色顿时不自然了,他没想到战景逸竟然这么大胆,竟然敢直接注射这种药剂,老教授还以为他至少要找人试验后才敢注射呢。
战景逸没理会他的提醒,因为就在刚才,病毒已经再次爆发,而且有可能是前几次都被压制住了,这一次爆发来得格外凶猛,就这一会,战景逸都觉得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这支药剂不管是什么,轮回教派这么慎重的让老教授研究,那一定是对自己有好处的,只要能增强自己,战景逸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给自己注射进去。
随着药剂被注入后,很快,战景逸的身体突然生出一股燥热感,他的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很快,汗珠开始不断渗透战景逸的衣服,一旁的老教授见状,急忙走到饮水机前,给战景逸打了一杯水,将水杯递给战景逸。
“是不是感觉很热,这是正常的,你要多喝水,不然会导致你产生严重脱水。”
战景逸伸手将水杯接过来,但却没有马上喝,而是打量着杯中纯净水,少顷,将目光看向老教授:“所以,你的那些同僚,就是这样被你一杯一杯给毒死的么?”
……
“咣!”
就在战景逸话音落下的瞬间,老教授突然一愣:“什么同僚?”
老教授说完,目光看向战景逸放在桌上的那杯水,顿时情绪激动起来:“你怀疑我下毒?”
下一刻,就见老教授飞快一把抓过水杯,大口喝上一口,将杯子重重放在战景逸面前:“我是学医的,半辈子都在和这些救命药打交道,为了研发一粒治疗疾病的药剂,我为轮回教派耗费了半辈子的青春,我是医生,不是你们这些刽子手,请你尊重我!”
激动!还是激动!只见老教授两目圆瞪,怒视着战景逸,身体站得笔直,双拳紧握在一起,仿佛战景逸不给他道歉,就要挥动老拳砸过来。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
老教授,他怕死,但对于自己的名节,却看得比生死还重。
战景逸深吸口气,额头上的汗珠,还在不断地透出来,感觉身体内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焚烧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这一刻,战景逸有种正在桑拿房内蒸桑拿的感觉。
面对眼前,老教授一副铁骨铮铮的神态,战景逸深吸口气,拿手一指老教授的身后,说道:“我没有怀疑你,是他们说的!”
战景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老教授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说道:“你是不是药吃多了,产生了幻觉?”
说着话,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清白,就见老教授转过身,指着身后黑色空荡荡的房间,说道:“你看,这里根本没有人。”
说完,老教授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上前将手放在战景逸的胸口:“你心脏跳得很快,快点把水喝了,不然大量流逝水分,会让你产生幻觉。”
说着话,老教授再一次将水杯递给战景逸,一脸郑重的说道:“相信我,我是一名医生!”
一句,我是医生,真的令战景逸动容了,看着眼前这个老人白发沧桑,专注的神情,完美的解释了,什么叫做医者父母心。
但是,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那就更好不过了。
是啊,一眼望去,这个房间里的确没有人,但生活在这里,总会留下很多的痕迹,例如桌子旁放的保温杯,不同颜色的,有三四个,还有两个粉色和红色的。
难道说老教授一个人需要用这么多,而且色彩如此的鲜艳可爱?
除了这些,战景逸还看到墙角办公桌上,那些生活用品,别的就算了,那包还未拆封的卫生巾,自然是再刺眼不过。
看到战景逸眼光所看之处,老教授反而松了一口气:“你太紧张了,这里确实没有人,都是之前……”
……
“闭嘴吧,谎话说多了,有时候你自己都会相信!”
战景逸粗暴地打断了老教授继续为自己辩解的理由,站起身,将老教授身后的玻璃门推开,空荡荡的房间里,乱七八糟的设备倒在地上,但除此之外,的确什么都没有。
不过,战景逸要让他看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东西,他伸手拿出一根从肥猪身上搜过来的信号棒,折断后往实验室中一扔。
顿时,借着信号棒的强光,就见黑色的玻璃上,一行行鲜红的血字,歪七八扭地写在上面。
“别喝水!”“别喝水!”
“别喝水!”“别喝水!”
黑色玻璃上沾满了鲜血和手印,以及一张张血印烙下的面孔,空洞的眼睛,似乎就像是在诉说着自己悲惨的遭遇,愤怒地向他们最敬爱的老师,发出凄厉的质问声。
为什么要杀我们!
“不!不!这……这不关我的事情,这不关我的事。”
看着玻璃上暗红色的血渍,以及那些模糊的人脸和手印,老教授一改刚才医者仁心的面目,像是发疯了一样冲进实验室,脱掉身上的白大褂,疯狂在玻璃上擦拭着。
但血迹已经凝固在玻璃上,任凭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他用力一擦,就见烙印在玻璃上那张血人的脸庞,不由扭曲起来。
在信号棒的光芒下,那一张张的人脸,似乎在笑,似乎在嘲笑老教授的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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