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谈生意

叶兴盛笑笑说：“我可没傻到直接问网吧老板，他的后台是谁！莉莉，你放心好了，我会采取委婉的方法从老板嘴里套出话来的！”

        黄莉莉就把头伏在叶兴盛的胸膛，说：“我相信叶大哥你一定能行的！”

        两人到底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黄莉莉如此过分主动，让叶兴盛很不适应，叶兴盛小声说：“莉莉，你不要太过分亲昵，这样不大好！”

        黄莉莉抬头双目含情地看着叶兴盛说：“这有什么嘛，你忘了，咱俩是假扮情侣吗？既然是情侣当然该亲昵一点。在你看来很别扭，但是，在别人看来很正常。叶大哥，我拜托你不要那么正儿八经行不行？搞得我好像荡妇似的。”

        黄莉莉这么一牢骚，叶兴盛就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这个时候，他心里暗想，如果黄莉莉是章子梅该多好，章子梅要是这么主动，他会欣喜若狂的。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觉得索然无味，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反倒跪着舔着去得到。不论容貌还是身材，黄莉莉都不比章子梅差，黄莉莉甚至比章子梅还要年轻。他就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单单对章子梅有强烈的感觉。

        上满一个小时的网，叶兴盛到前台结完账，问收银：“你们老板在吗？”

        收银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相貌很普通，跟黄莉莉比起来差了一大截。她懒洋洋地问道：“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叶兴盛说：“我是从事旧电脑回收生意的，想问下你们老板，有没有旧电脑出售？”收银不冷不热地说：“不好意思，我没有老板的电话。”

        叶兴盛说：“小妹妹，拜托了行不？我们回收电脑的价格比别家要高，你们老板肯定想高价把废旧电脑卖掉的对吧？你给他传个话，他肯定很乐意跟我谈这笔生意的。”

        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叶兴盛心想，这小女孩应该给她老板打电话的。却不料小女孩撇撇嘴，有点不满地说：“我真不知道老板电话，甚至连老板的面都没见过，你让我怎么给老板传话？”

        黄莉莉将叶兴盛拽到一边，轻声说：“叶大哥，她有可能说的是实话。据我所知，网吧的投资不小，尤其相关证件，很难办下来，一个网吧往往是几个股东合资办的。收银不知道老板电话很正常！”

        叶兴盛觉得黄莉莉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他好不容易才来暗访一次，哪里甘心空手而归？这件事要是别的领导交代的，那倒还没什么，偏偏是第一把手胡佑福交代的，他不能不负责到底。

        网吧接纳小学生这种事不是什么大问题，胡佑福当然可以一个电话打到区区委，让区委领导查办。可是，一层层传话下来，消息就走漏了，网吧老板的后台只需要一个电话，网吧老板立马就收敛，等风头过了，又照样接纳小学生上网，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

        有了一次教训，网吧老板只要搞定媒体记者，这种事就无法报道出来，位高权重的胡佑福自然无法知道，问题到底有没有解决。胡佑福大概是考虑到这点，才要自己来暗访的吧！既然胡佑福这么信任他，他可不能让胡佑福失望！

        叶兴盛赔笑地对收银小姐说：“美女，既然你不知道老板电话，你总该知道负责人的电话吧？麻烦你告诉我一下，我跟他联系谈谈生意，行不？”

        收银大概是觉得叶兴盛是个难产的主儿，不给他电话，他是不会轻易离去的，就丢给叶兴盛一个白眼，极不情愿地拿起纸和笔写了个号码递给叶兴盛，说：“这是我们主管的电话，有什么事，你跟他谈吧，他姓邓！”

        叶兴盛谢过收银，拉了把椅子坐下，给邓主管打了个电话。一听说叶兴盛要收购废旧电话，邓主管就来了兴趣，说：“我们网吧刚刚淘汰了一批旧电脑，正想找人卖掉呢，你来得正好！我在一楼网吧下面的店铺，你下来吧！”

        网吧一楼是一家药店，叶兴盛被黄莉莉挽着手，两人从网吧下到一楼药店的营业大厅，迎面走过来一名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多岁，身穿一套蓝色的阿迪达斯运动装，鞋子也是阿迪达斯的。此人理着平头，中等身材，看上去很精干的样子。

        “是你们要收购废旧电脑吗？”中年男子问道。

        “是的！您是邓主管吧？”叶兴盛问。

        “没错，我姓邓！”邓姓男子答道，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叶兴盛。

        叶兴盛接过名片瞥了一眼，该男子名叫邓云翔。叶兴盛不可能把自己的市委书记秘书名片给邓云翔，就假装满怀歉意地说：“邓主管，真的很抱歉，我出来匆忙，身上没带名片！”

        邓云翔说：“没事的！咱们到我办公室谈吧！”

        邓云翔说完，将叶兴盛和黄莉莉领进位于药店左边的一个房间。这是一间面积大约五十多平米的办公室，装修很普通。给叶兴盛和黄莉莉让座后，邓云翔给他们俩倒了水。

        叶兴盛给邓云翔做了自我介绍，编了个假名说：“我姓石，叫石兴盛，这是我女友，黄莉莉！”

        邓云翔扫了黄莉莉一眼，夸道：“你女友真漂亮！”

        黄莉莉得意极了，把头靠在叶兴盛肩膀上，含情脉脉地看了叶兴盛一眼。

        叶兴盛可没心思在这里久耗，就开门见山地说：“邓主管，我们专门从事废旧电脑收购，你们老板在吗？我想跟你们老板谈谈！”

        邓云翔喝了口水，说：“我老板平时很忙的，连我都很难见到他，别说你们了。这笔生意，我能做主，你就跟我谈吧！”

        “这......”叶兴盛假装很为难的样子，心里却是十分失落。如果邓云翔说的是真的，网吧老板很见到，那他的暗访不是白费功夫了？连网吧老板都见不到，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后台？

        邓云翔早看穿了叶兴盛的心思，他笑笑说：“我们老板的生意做得很大的，除了网吧，这家药店也是他的生意，除此之外，他还有其他很多生意。出售废旧电脑这样的小生意，自然不用他插手。你尽管跟我谈好了，我是老板的堂弟！这事，我绝对做得了主的！”

        听邓云翔说是网吧老板的堂弟，叶兴盛才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老板的堂弟对老板的了解应该很多，说不定从邓云翔嘴里也能套出些秘密来！

        叶兴盛脸上挂上上笑容，讨好地说：“既然这样，那我就跟邓主管您谈吧！邓主管，你们网吧有多少台淘汰下来的废旧电脑呢？”

        邓云翔拿起话筒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询问淘汰下来的电脑有多少台，然后才告诉叶兴盛说：“有一百五十多台！”

        叶兴盛假装很高兴的样子，说：“一百五十多台，数量不少！”

        邓云翔摸出一根烟递给叶兴盛，叶兴盛也不客气，接过烟，摸出打火机先给邓云翔把烟点燃，再点他自己的。邓云翔吸了口烟，喷出一团烟雾，对黄莉莉说：“弟妹，我们吸根烟，你不见怪吧？”

        黄莉莉摇摇头说：“当然不见怪！”

        邓云翔笑笑，说：“那就好！”然后对叶兴盛说：“数量是不小，不知道石老板能出什么样的价格？”

        叶兴盛对废旧电脑的行情根本就不了解，但这难不倒他，他说：“想必之前也有人跟邓主管您联系过了，不知道别人跟邓主管出什么价格？”

        邓云翔又吸了口烟，笑笑说：“这个，还是石老板您出价比较好吧？”

        叶兴盛自然不会先出价，他也吸了口烟，也笑了笑说：“还是邓主管您出价吧，我这人很好说话的，不管您出什么价，咱们都可以商量。要是我出价，我怕邓主管您面子薄，不好讨价还价啊！”

        邓云翔弹了弹烟灰，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给石老板你出个价吧！我们网吧的位置很好，客人很多，以后每年都要淘汰一批电脑，我真心希望找一个靠谱的收购商长期合作，所以，我也就不跟你玩花招了，包括显示器，一台五百！你觉得怎么样？”

        叶兴盛不了解废旧电脑行情，根本不知道邓云翔报的价格是高了还是低了，正寻思着要不要跟邓云翔讨价还价，突然，黄莉莉插话说：“邓主管，这个价格高了点吧？据我了解，我们这一行从来没有人收这么高的价格。您这是存心让我们做亏本生意呢！”

        邓云翔给叶兴盛和黄莉莉杯子里续了水，说：“弟妹，老实跟您说，我出的价格是高了点，但是，我们淘汰下来的电脑，都还很新。绝大多数都是没有故障的，成色看上去有七八成新，你们拿到手之后完全可以当二手电脑零售出去，不是我吹牛，一台二手电脑你们五百收下来，完全可以卖个七八百，甚至一千都没问题。”

        叶兴盛正想话，黄莉莉原本就握着叶兴盛的手，她加大力气捏了叶兴盛一下，叶兴盛自然明白黄莉莉的意思，就把到嘴的话吞回去，把话的机会让给黄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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