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救人
这两个老家伙……应该不止是同盟这么简单吧?
“谁说朕要血洗坤宁宫了?”
萧长凌冷笑:“母后扣押了人质,朕只是来要人而已。”
“人质?什么人质?”
林相一脸懵逼。
他还要再问,裴后忽然大声喊道:“好!哀家给你!来人!把云晓峰带上来!”
这句话说出去后很久,大殿上都一片宁静。
裴后身边的亲信连嬷嬷,则扭头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临近午夜,但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下越烈。
大臣们面面相觑,萧长凌则是眼露担忧。
裴后敢让人把云晓峰带上来,这就代表着他凶多吉少……
不知道过去多久,连嬷嬷一脸难看的回来了:“回禀娘娘,押在地牢中的那个人,不见了……”
“不见了?”
萧长凌慢慢回头,目光冷如冰雪:“母后,你到底把人藏哪里了?这活要见人,死总要见尸吧?”
裴后是巴望着抬上云晓峰的尸首,来恶心萧长凌的,但现在人不在了,这出乎她的意料。
“皇帝,该不会是你的人已经将那个侍卫带走,故意在这里捉弄哀家吧?”裴后冷哼一声道:“若要藏人,哀家刚才根本就不会那样说。”
这一点,萧长凌倒是相信。
“来人,在整个皇宫里找一找,务必把晓峰找出来。”萧长凌说着,看向裴后:“今日晚宴时,母后的人以朕的名义将晓峰哄骗至延庆宫,可有对他动刑?”
裴后还没有开口,一旁的林相便不耐烦道:“左右不过一个侍卫,纵然娘娘对他动刑,又算得了什么?!陛下至于这咄咄逼人吗?”
萧长凌扭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林相。
“你可知道晓峰救过朕的命!”
“若朕连救命恩人都不管不顾,岂非忘恩负义?天下百姓有谁愿意要一个忘恩负义的君主?”萧长凌环顾一下四周,一字一句道:“不管怎样,朕今日找晓峰是找定了!”
“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此言一出,众臣皆静。
唯有风雪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裴太后站在那儿,只觉得浑身上下冰冷一片,但有一个地方比这些还冷,那就是她的心。
她此生最不希望看到的,最不愿意面对的……终究还是不可抗拒的来到她面前。
“母后回去吧!好好歇息,既然晓峰不在这儿,朕走就是。”
萧长凌说着,回头缓缓环视一圈:“闹腾了一夜,众位爱卿也回去吧!明日不用早朝。”
话音落,满地跪着的人却是无人起身。
“怎么,想抗旨?”
萧长凌缓缓的一挑眉头。
“微臣不敢!”
兵部尚书李林第一个站起身来,回头冲着众人道:“陛下发话了,咱都回去吧!”
“陛下!”
林相昂起头道:“太后娘娘乃是国之根本,大周又是以孝道治天下,请陛下三思啊!”
萧长凌笑了:“宰相大人回头看一看吧!另外,那是朕的母后,你未免也太关心了。”
林相本已转头去看外头,却见守在坤宁宫外围的那些御林军早已经无声无息的撤离,茫茫大雪中,空无一人。听了萧长凌后一句话,他的脸猛的涨红,僵在那里,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陛下在胡说八道什么!”
裴太后终于狠狠一甩衣袖,气恨不已的转身回殿了。
林相心中跳了一跳,缓缓的转过身来,刚要向萧长凌呛声,便看见高高的台阶上,已经没有萧长凌的身影,有脚步声在身前响起。
“林相,你这衣裳都湿透了,老寒腿的毛病怕是又要犯了,还是早早回去歇着吧!别病了。”
萧长凌语气悠悠的说完这句,整个人已经大步走上了停在外头的皇辇,有宫人为其披上披风,递上暖炉。
林相张着嘴,半仙找不出一句话来。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时,哪里还有皇辇的影踪?就连其他大臣,也都纷纷起身离开了。
诺大的坤宁宫前,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一个。
林相目光复杂的朝着宫殿上方望了一眼,终于萧索无比的抬起冰冷刺痛的双腿,缓缓的出宫去了。
萧长凌回到乾清宫,第一件事便是讯问云晓峰的下落;“可找到人了?”
“回陛下!”
高公公上前跪下,双手高高举起一封信来,沉声道:“一炷香之前,有宫人在云统领的房间内发现了这个……”
萧长凌面容一沉,当即伸手将信接了过来。
打眼一瞧信封,他便目光一沉,这的确是云晓峰的笔迹!
三五十行的看完,萧长凌眉头皱的很紧。
“陛下,如何了?可要再接着找下去……”高公公小心翼翼的问。
萧长凌将信收了起来,摇头道:“不用了,他出宫了,去办一件事情。”
云晓峰出宫,是去西北。
去西北干什么?自然是去救人,救沈沉鱼。
高公公愣了一下。
云统领出宫了?既然要走,为何不告诉陛下一声?还害的陛下今日连包围坤宁宫这样的事情都做了……
“他的确是被太后的抓了起来,不过他找到机会逃脱了。”
萧长凌叹息一口气,道:“朕在找他,太后也在找他,可他就是走了……”
语气里颇有几分怅然若失。
“对了,裴玥那个贱人……”
想到裴玥,萧长凌的脸色一瞬间冰冷:“本来没有今晚这件事情,朕还不打算动她,如今已经与太后撕破了脸皮,她也没有必要留着了,通知下去,可以动手了……”
“是,陛下。”
高公公低声应道,脸上并无一丝意外。
……
大年初一,到处都是喜气洋洋。
今年是萧长凌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自然格外重视,就连远在西北大草原的沈沉鱼,也感受到了几丝节日的欢愉。
她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份开心,纵然是因为见到离落的缘故,却也有萧长卿好几日不曾在她面前露面的原因。
昨日下了一夜的雪,今日却是艳阳高照,暖融融的阳光下,坐在帐篷前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所有的帐篷外,都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胡人,还有到处疯跑玩闹的小孩子。
沈沉鱼坐在帐篷外,看着那些奔跑着的孩子,想象着再过个两三年,她的几个孩子也可以如此追逐,嬉戏,那时候该是如何的欢乐……
却在这时,阿桑端着一壶马奶酒从外走了进来,她是一直服侍沈沉鱼的狄部妇人,很亲切,总是想着法儿的做些汉族才有的面食给沈沉鱼吃。
沈沉鱼能在这儿呆的舒服,有一大半原因都是因为阿桑。
“妹妹,午饭我做了羊肉手抓饭……”阿桑在沈沉鱼身边坐了下来,将马奶酒放下,笑盈盈道:“这是我们狄部的传统,很好吃,你可以尝尝看……”
“好。”
沈沉鱼点点头:“到时候你端来。”
阿桑更开心了,笑的脸上的褶子都深了几分,但沈沉鱼身边没有年长的亲人,对于阿桑的笑容,却是十分喜欢。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不远处的草地上,萧长卿忽然出现,他已经换掉了那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去掉头上玉簪,做胡人打扮,整个人与往日很不一样。
可沈沉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的笑容一瞬间冷了下来,在萧长卿还没走过来之前,猛然起身快步奔向帐篷。
萧长卿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
“殿下……”
阿桑不知所措的看看帐篷,又看看萧长卿,叹息一声起身离开了,这些年轻人之间的感情,她看不懂。
萧长卿静静站在那儿,默默回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一瞬间,沈沉鱼脸上甜美的笑容。
他有多久没有看见她笑了?
上一次她露出这么开心的笑容是什么时候?
是那时候沈家尚存,沈沉鱼还是沈家嫡女的时候?
他的眼中,沈沉鱼还是那个梳着包包头,面孔秀丽而稚嫩的少女,不是面前这个一看见他就浑身树起倒刺的人。
而在萧长卿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帐篷后,呼延寒双手环胸的靠在那儿,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这温柔多情的六皇子啊!凭着这一身的皮肉与温柔,盛京城里,不知道多少的千金闺秀为之疯狂,可沈沉鱼,她就像是躲瘟疫一样的躲着六皇子,不见,不问,这太有趣了!
有趣到,呼延寒根本记不起,上一次他一个大男人被沈沉鱼一个小女人胁迫的事情。
现在的他,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萧长卿没有注意到呼延寒,他在沈沉鱼帐篷外静静站了片刻便离开了。
没关系,他可以等。
当初萧长凌用了多长时间虏获她的心,现在他就用多长时间。
……
傍晚时,太阳早早落山,整个大草原都陷入了滴水成冰的寒冷之中。
沈沉鱼中午吃的不多,羊肉的味道终究有些腻味,她坐在火堆旁边,等着阿桑送麻油面来——今日下午,沈沉鱼仔仔细细的将麻油面的做法告诉了阿桑。
“妹妹!你等着!我一定能做成!”阿桑十分有信心。
可沈沉鱼眼巴巴的看着帐篷外,直到天边最后一道亮光都被黑暗吞噬,她也没能等到阿桑。
一般这个时候,早来了啊?
阿桑不像是会爽约的人,她难道是有别的事情?
沈沉鱼正在心中猜测,耳边便听到了一阵嘈杂声,纷乱不已。
沈沉鱼立刻起身,走出了帐篷。
不远处,有人亮着火把,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从人群围拢的样子来看,似乎是有个什么人晕倒了。
沈沉鱼隐隐约约听到阿桑两个字。
她脸色一变。
抬脚时,沈沉鱼犹豫了一下,但想到那个笑起来满脸褶子,却淳朴无比的阿桑,她终是抬脚一步一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开口,人群哗啦一下子让开了。
顿时露出了,躺在地上的一个人。
那人奄奄一息,进气儿多,出气儿少,胸前有一滩血迹。
“她这是……”
沈沉鱼吃了一惊。
身后响起萧长卿的声音:“阿桑下午在挤牛奶的时,不甚被牛踹了胸口……”
“为什么不早点送过来?”
沈沉鱼走上前,弯下腰去,毫不犹豫的将手腕搭上了阿桑的脉搏,只短短一瞬,她便猛的站起了身:“把她抬到我的帐篷里去!千万得小心……”
话音落,另有一个人推开人群走了进来,戴一顶瓜皮小帽,整个人瘦骨嶙峋,背上一个药箱子,正是之前给沈沉鱼治过伤的,全草原上唯一的大夫。
“治不了,抬出去明日一早,等着下葬吧!”老大夫也替阿桑把了脉,随即摇头叹息:“伤成这样,还请我来干什么?不知道小老儿我很忙么……”
说着,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治不了了……”围拢在四周的群众纷纷摇头,面露惋惜之色,仅此而已。
沈沉鱼正要开口,忽然一股大力猛的撞上她的腰部。
“啊……”
沈沉鱼尖叫一声,痛苦的捂着肚子蹲下身去,这时候,她听到了萧长凌的怒喝声:“你干什么?”
“我阿妈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受的伤!是她要喝什么牛奶!要吃什么面!”一个愤怒满满的童音响起,夹杂着浓浓的哭腔:“是她害了我阿妈……”
沈沉鱼忍着痛起身,这才看到面前站了一个十一二岁的胡人小孩,一头长过肩膀的辫子,脸圆乎乎的,此时正满脸愤怒的看着自己。
“阿宇,这是一个意外……”
萧长卿紧紧抓着那男孩的臂膀,不让他往沈沉鱼面前冲。
“我说的话听不到么?把她抬到我的帐篷里去!”沈沉鱼冷冷开口。
胡人们面面相觑,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沈沉鱼,颇有些不知所措。
萧长卿挑眉:“沉鱼,你……你要……”
“人命关天,我做不到袖手旁观。”沈沉鱼匆匆打断他,见没人去抬阿桑,她自己走了过去,伸手小心翼翼的扶起阿桑的上半身。
“按照她说的做。”
这时候,人群后忽然响起呼延寒的声音。
“三王子……这个汉人女子很诡异……”
众人纷纷开口,却全都是针对沈沉鱼,呼延寒静静的听着,末了冷了脸:“本王子的话,你们听不到么?”
众人瞬间低头,立刻有人抬了担架来,将阿桑放在担架上,往沈沉鱼的帐篷走去。
“小心一点,千万别晃……”
沈沉鱼快步跟上,一边走,一边叮咛众人,阿宇终于挣脱了萧长卿,紧紧的跟在担架另一边,他握着阿桑的手,时不时充满怨恨的瞪一眼沈沉鱼。
不过是小孩子,沈沉鱼并不会跟阿宇计较。
“你真的能救她?”
呼延寒跟了上来,一边走,一边对着沈沉鱼问。
但沈沉鱼现在一颗心都在阿桑身上,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子等下如何医治,对他的话理也不理,只匆匆道:“我只有八分的把握,剩下两分,还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八分!”
呼延寒惊叹不已,在他们大草原上,生病受伤的人,十个里面会有九个死亡,能救下一个就不错了!可沈沉鱼一开口就有八分把握!
这样的女子,在他们草原上,可是宝……
“你们都在外头等,没有允许不能进来!”呼延寒正沉浸在幻想之中时,队伍已经停了下来,沈沉鱼指挥者众人将阿桑抬上床铺,随即把所有人都往外撵:“都出去!”
众人纷纷离开。
包括萧长卿,他只是静静的看了沈沉鱼一眼,便转身去了外头。
只有呼延寒赖着不走:“你怎么救治阿桑的,本王子要瞧一瞧。”顺便,再偷个香,窃个玉啥的……
汉人们不都说这是风流雅事么……
沈沉鱼将眼一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三王子要留下,那我出去!”
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别啊!这生死攸关,阿桑还等着你救命呢!”呼延寒一伸手,便抓住了沈沉鱼的手腕。
然而下一刻,他猛的松了手——手腕上明晃晃老大一根银针!
“你……你……”
呼延寒瞪目结舌,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还知道生死攸关啊!”
沈沉鱼冷冷道:“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出去!”
呼延寒看着她冷若冰霜的样子,心里面又是恨,又是喜,他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过如此挑战了,而且这个对他漠视的还是个女人!
总有一日,他一定要让沈沉鱼在他面前俯首帖耳!
“救不活人,你在这大草原上可是待不下去了……”呼延寒阴测测的开口:“不过,你若愿意做我的妻子,那就另当别论……”
沈沉鱼丝毫也不动心,只是默默拿出了一把银针。
呼延寒的话戛然而止,他悻悻然的看了沈沉鱼一眼,转身走出了帐篷。
沈沉鱼这才转身看向床铺,准备诊脉时,她看到了立在一旁的阿宇。
“你也出去吧!”
考虑到小孩子的心情,沈沉鱼就放缓了语气,并没有因为阿宇那一撞而对其有任何的不满。
阿宇倔强的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是一副打死也不肯离开的架势。
沈沉鱼就叹息了一口气:“那你就留下来吧!”
阿宇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连三王子都能被这女人撵走,刚刚他以为自己一定要死了,谁知道……
沈沉鱼没有理会这小屁孩心中的想法,只是再一次为阿桑诊脉。
忽然门帘响动,萧长卿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药箱子。
沈沉鱼一看见他,顿时满脸警惕。
“你纵然会医术,但是没有药与工具,怕也救不活她。”萧长卿语气淡淡:“这些都是你需要的。”
说着,将东西往地上一放,转身离开了。
沈沉鱼目光阴沉的目送他离开,随即,低头看向那个药箱子。
那几乎与她从前所用的药箱相差无几。
沈沉鱼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阿桑,回头时,正好与阿宇的目光相遇。
男孩的目光里依然有着怨恨,但更多的却是焦急:“你到底救不救我阿妈?”
“救!”
沈沉鱼说了一个字,当即走上前去,伸手将那药箱子提了起来,里面很沉,除了药物,还有刀具。
阿桑是被马蹄子踩了,必定伤到内脏。
要想救活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阿桑紧张的看着沈沉鱼从药箱子里拿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诡异匕首……
“啊!”
他顿时一声尖叫。
……
帐篷外,呼延寒听到阿宇的叫声,顿时放下手:“怎么回事?”
“还能怎样,被吓着了。”
萧长卿语气淡淡,一边说,一边吩咐道:“叫个人去,把阿宇带出来,他不适合在里面。”
呼延寒猛的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萧长卿:“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神神秘秘的,真能救活阿桑?本王子不信。”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我说,她不会是什么神婆吧?在里面念咒……”
“殿下见过不收钱,主动把事情往身上揽的神婆吗?”萧长卿冷冷一笑:“别用那种低贱之人来形容沉鱼,这会侮辱到她!”
“不是神婆?”
呼延寒眉头一挑,上上下打量萧长卿几眼,目光里露出一丝嘲讽:“殿下之心,还真是韧而不舍,令人佩服……”
“王子殿下何必笑话于我?你也有那么一天。”
萧长卿并没看呼延寒,他只是盯住了帐篷门口,那满帐的烛光是他眼前最温柔的所在。
阿宇终究还是被带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腿脚发软。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呼延寒凑上去,饶有兴致的问。
阿宇面色苍白,似乎到了现在都不能缓和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到呼延寒的那一刻,他猛的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王子,救救我娘!那个女人,她,她……”
呼延寒猛的瞪大眼睛:“她怎么了?”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急切。
阿宇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好半天才开口:“我,我……我看到,那个女人,用匕首割开了我阿妈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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