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可怕的梦魇
谢淮安目光先是在她光洁的肩上流连了片刻,接着一寸一寸往下。
他眸色渐深,一双眼眸逐渐染上了氤氲的情欲。
苏凝芷顿感不妙,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背抵在木桶边上,无路可退为止。
谢淮安将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收入眼底,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王妃好像很怕本王?”
说不怕那是假的,直到现在她还无法忘记敏感的身体被他毫不怜惜地破开,脆弱的灵魂被一寸一寸撕扯的疼痛滋味。
哪怕那早就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苏凝芷浑身紧绷,泡在水中的脚趾都紧张得蜷缩了起来。
尽管怕得要死,她还是违心地扯出一抹笑:
“王爷说笑了,王爷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怎么会怕你呢?只不过你突然出现,臣妾有些惊讶罢了。”
谢淮安不置可否,拿起一旁的干浴巾:“王妃在桶里泡了许久,也该起来了,仔细着凉!”
“这种事哪能劳烦王爷?”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紧张的情绪,“碧玉呢?”
“是本王让她退下歇息的。你我是夫妻,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谢淮安目光暧昧丛生,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你且当这是夫妻间的情趣好了。”
苏凝芷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她赤裸着身体,无处可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淮安步步逼近,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半扶半抱地将她从木桶中捞了出来。
当目光触及她冰清玉洁的胴体时,谢淮安明显呼吸一滞,俊美无俦的脸上随即浮起一抹绯色,衬得他愈发眉目昳丽,却又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就在苏凝芷以为自己又要经受上一世的噩梦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揽过她的肩头,干燥柔软的浴巾随即裹住她赤裸的肌肤。
谢淮安喑哑的声音响起:“本王帮你擦干,小心别冻着。”
春寒乍暖,空气中确实还残留着一丝凉意。
但真正让苏凝芷感到遍体生寒的,是眼前这个看似温柔的男人。
他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眼眸低垂,却掩盖不住眼底翻涌的炙热欲望。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漫长。
苏凝芷感觉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意识混沌,任由他摆布。
等到回过神来,她已经被谢淮安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谢淮安侧身躺在她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尚且湿润的柔荑,低声道:“是本王不好,让王妃受委屈了。”
苏凝芷这才明白,他话里的“委屈”是指无法和她行周公之礼。
他动情了,但常年体弱让他不敢贸然和她行鱼水之欢。
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此时彻底放回肚子里。
她反握住谢淮安的手,语气真诚:“王爷,臣妾对那档子事不感兴趣!”
谢淮安幽深的目光落在她手臂朱红色的守宫砂上,声线低哑:“你没经历过,怎知不感兴趣?”
苏凝芷在心中冷笑,上一世她经历的还少吗?
除了疼痛和屈辱,她什么也没得到。
“臣妾也没喝过泔水,但臣妾很清楚,自己肯定不会喜欢喝。”她语气平静地开口。
谢淮安剑眉微蹙,似是觉得她的比喻荒唐:“这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苏凝芷学着他的语气道:“王爷没经历过,怎知不能相提并论?”
谢淮安被她彻底打败,无奈地笑笑:“王妃若是专程说这样的话来安慰本王,本王深感欣慰。”
“王爷放心,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她讨好地往谢淮安怀里钻了钻,声音温软,“只要王爷真心待臣妾,有没有肌肤之亲,臣妾一点也不在意。”
谢淮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便放松下来,他抬手轻轻拥住怀中的女子,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和淡淡的馨香,心中五味杂陈。
这世上当真有对鱼水之欢不感兴趣的女子?
“时候不早了,睡吧。”他闭上眼眸,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若她真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他还得另辟蹊径,找个新法子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
梦醒时分,苏凝芷陷入梦魇。
梦里的她以屈辱的方式受制于谢淮安,被他肆意挞伐,声嘶力竭地哭喊求饶。
“求求你,不要……”
压抑的哭声把谢淮安吵醒,他睁开眼就看到苏凝芷泪流满面的脸庞,痛苦、绝望、无助,与她平日的淡然自若判若两人。
他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梦魇让她如此惊惧?
又是什么人能把她逼到这般田地?
“王爷,求你放了本宫,求你……”
王爷?哪个王爷?
谢淮安剑眉微挑,难道除了他,他的王妃还与大姜国的其他王爷有瓜葛?
梦魇太过可怕,苏凝芷猛然惊醒,心跳如擂鼓般震颤着,仿佛要冲破胸腔。
月光透过窗棂洒入室内,映照着谢淮安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他的脸和梦里阴狠酷虐的男人重叠,她瞬间惊出一声冷汗。
“别过来!”她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尖叫出声。
“王妃,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王妃?
苏凝芷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已经重生了,还跟嫡姐换了亲。
她不再是那个夜夜被谢淮安折辱的大姜皇后。
思绪渐渐平复,她垂下眼眸,低声说道:“臣妾失礼了。”
“无妨。”谢淮安探究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王妃做了什么样的噩梦,竟被吓成这样?”
“臣妾……不记得了。”苏凝芷下意识攥紧身下的被子,掩饰住眼底的惊惧。
那源自上辈子的可怕记忆,她明明永生难忘,却又不敢表露半分。
“那……跟本王有关吗?”
她慌忙摇头。
他目光逼视着她:“真的?可你在梦中分明喊着‘王爷’。”
苏凝芷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他听到了?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谢淮安见她神色惊恐,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在她的梦里,他是那么可怕的存在吗?
让她如此惧怕,甚至不敢承认。
“王妃不愿说就算了,本王不勉强。” 谢淮安压下心头异样的情绪,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别耽误了母亲的祈福仪式。”
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味,苏凝芷愈发睡不着。
但又不敢动,只能硬着头皮一动不动熬着。
天蒙蒙亮时,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谢淮安却醒了,轻轻推了推她:“王妃,快起来,陪母亲去祈福了。”
苏凝芷只能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强打起精神去洗漱。
祈福仪式是在山顶举行的,需要经过一条又长又陡的山路才能抵达,据说亲自步行上去才能显得足够虔诚。
走山路对苏凝芷来说本不是什么难事,可昨夜她没睡好,脚步有些虚浮,再加上起得晚,没来得及用早膳,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何婉珍走在前面,似乎不经意间回头,瞥见苏凝芷苍白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不动声色地靠近苏凝芷,暗中将她逼到山路边缘。
等苏凝芷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她惊呼一声,脚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跌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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