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多事之秋
于是,山青变了。
变得整个人都好像心灰意冷了?
那么群海要乱了吗?乱成那种翻天覆地的样子了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碎如雪片的金叶子,在南港的夜空里飞舞。
山青与李叔静静地站着。
一片金叶子,从船坞的檐上落下,落在了山青的手上,金灿灿的,紧接着手上便冰凉凉的。
时间重新开始入轨。
李叔神情变厉,毫不犹豫的往船旋外走去,在他的腰间还别着一把刀,杀过人的刀。
山青眼神也微闪,迅速的迈上了甲板,在走之前,他还不忘把船内的画板和纸张往海里一丢。
七八艘大船横在南港的进出口上,旗帜飘飘。
砰隆一声巨响
大船猛烈的撞到了一起。
紧接着是无数金灿灿的金光闪烁,无数金叶子洒落,再接着是凶猛又惨烈的混乱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南港上四处狼藉。
既然连码头都不见了,海港里的水也浑了,那港面上的船自然也是都走了。
刚刚在港面上的战船里,似乎都没有留下较深的离港浪迹,不过那艘看似最强大的战船,却在海里染了血。
那片血痕本来很少,只是在海里飘着丝丝血水,可此时却飘成了一条血线。
不对!
从南港外海上开始,到处的海水都染了血。
越是往外血水越是浓,血线自然随之变得越是模糊不清,仿佛就像是先前那艘最强大的战船,开始调转船头往回杀。
原来的那条血线逐渐化海
一伏一伏的被海浪冲淡,快速融化,快速消散,直到重新形成一条新的血线。
“李叔,调头往海城内海航行。”
山青把视线收了回来,很认真的望着李叔说道,李叔闻言便猛然一震,如恍然醒悟。
小艇离开浑水,迅速的向来时的方向掠去,其间带起的水浪航行线,就如一条笔直线那样醒目。
但更醒目的
却是航行不久便见到的一片更加鲜艳的血水。
砰隆一大声。
隐约的,山青似乎望到什么东西被扭曲般的击沉,溅起一大片高高的水花。
望着这番危情,李叔不仅不顾危险气息余波,反而让小艇的马力加到最大。
染血的海水与未染血的海水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血腥味浓,不过那雄厚的浪劲,恐怖的浪卷,还是一如既往的凶险,只是数千丈的距离,小艇的马达险些被冷却,同时还要高难度的避开三处浪卷,如果不是航海高手,根本就不用指望能追上去,甚至很可能还会被卷浪袭停。
片刻间
风去了,浪也随着平了。
可尽数的血水已化为了海水,群海像回复了原貌一般,山青这个时候才有些认真的打量起眼前。
先前那隐约的东西,便是几艘战船追击中产生的战斗余波,如果不是见李叔来势汹汹,对方肯定会先选择扫射一番再选择离去,好在对方虽然凶残,但也十分严厉,但被李叔打捞上的两个人,目前却有不少的问题,至少山青是这样认为的,甚至还可能会牵扯出更大的问题,因为他们都受伤了,似乎都伤的不轻。
山青把望远镜递给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年后,便向着艇内走去。
此时此刻,李已经吩咐人把两个陌生人放平,正在试着先替他们把子弹拔出来。
山青和李叔的想法不一样,或者是说山青很冷血,不知为何就觉得他们有些不太对劲,先前在海面上时,他便默默的想了这个问题,现在望着他们的衣服模样,便想也不想的说道:“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嘀嗒一声。
李叔把其中一处的子弹拔了出来,但沉默片刻后,他却摇了摇头。
林海大乱,甚至很可能会牵到八月花开的往事,信息资源和靠得住的盟友都是群山最需要的,要让他就此平白无故的放弃,想想也知道得有多难,何况看这两人的打扮风格,明显就来历非凡,而这两人的情况和自己的立场情况很相似,所以李叔默然不语。
外面这时候赶来了三艘大船。
海面上,李叔继续做着刚刚未完的事情,小艇周边的三艘大船没有动静,也没有想接轨的意思,山青除了事先得知他们是群山人外,对于其他根本一概不知。
没有人下来,也没有人过去,自然没有人留意到,中间那艘大船内此刻正像是在召开一个聚会。
山人自有妙计?
他们之中有老也有少,有外籍也有本籍,当然有男也有女,他们的会议,与大多数会议都不一样,与阶层等级也不一样,甚至可以说就是在各抒己见。
“执法军围海,又不参合金叶一事。”
“黑暗蔓延众山,总是很巧的避开与执法军交锋。”
“外海和不明势力频繁加入,看似意在钱财,真实意图大部分都模糊不清。”
坐在船内的其中一个壮汉,环视了船内一圈叹息道:“似乎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都来了,真是多事之秋啊!”
一个时辰就在议论中过去。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没有过问小艇,也没有人发表过真正的看法,不过站在船内的群人此刻都已退走。
对于这些说法,坐着的六人似乎早已所料,少许片刻,船内的诸人慢慢靠拢,仿佛真正的聚会才刚刚开始。
“不管里面那位是主谋还是同谋,他确实算得上是造福于山海。”
率先说道的是刚刚那位壮汉,名叫离开,是群山城一带的山柱。
山柱的简称,自然是一带山头的主事人。
既然关于到山头,当然是脱离不开山老会或者是海盟。
凭什么就此放过他?
就凭你说的以如此行为造福于山海吗?
离开的话遭到了反驳,第一时间就遭到了岭一带的山柱反驳,甚至是不想等他把话说完,就直接的打断道。
“岭松,如果这真是你的肺腑之言,你倒是仔细考虑一些当下的局面,而不是如此刻意眼前的他。”离开没有看对方,而是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怎么都是如此表情?
这是岭松的疑惑,他实在想不通另外几人的反应,明明应该是接着金叶子一事展开讨论的,你们为何都如此心不在焉的样子。
另一道声音响起:“别再疑惑了,艇上有动静了。”
船内诸人闻言一动。
动的精光连闪,动的是有些人知道了某些真情。
“为了一些字迹,他们便大动干戈,为了一个谜底,竟连八方四海都参与进来了,你们说山海为何会毫无动静?”
不明所以?
看场上诸人的表情,恐怕只有岭松他一个人不明所以吧!
“梅老,那艇李的那位,有何特殊之处?”
他约莫十几二十岁的样子,风度优雅,很难让人联想到山海籍人,一般的时候都会有女子伴其左右,他的名字也比较特殊,叫做开场白,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山内众人几乎都不相信这是他的真名。
梅老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又望了船内一圈,随后才有些浑浊的答道:“你们成为山柱大多才三五年,关于山老和海盟的存在性,等到了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但有一点你们必须得紧记。
如果八月不开花,山海自然支撑着你们的独立性。
可一旦八月花开了,你所有人就必须遵守山言海誓,否则的话,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会被剥夺山海籍,或者是被颁发山海杀。
虽然浑浊,但梅老讲得很认真,对于有些事情他们可能云里雾里,但对于山言海誓他们每一个人都明白的一清二楚,哪里会不知这四个字的含义。
···
李叔看着伤醒之人,稍稍想了想,便问道:“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是沙洲一带周家之人,通过几次的收集,再根据南港的一些线索,大船主得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命令我们立刻向内海集合,可在迅速离开的第一时间,我们三艘中船就遭遇了不明袭杀···”
看着有气无力的周姓伤员,在断断续续的说道这里时,便又昏迷过去。
山青摇了摇头,然后又对着李叔,再次认真地说道:“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感到不对劲了。
“这已经不是同一件事了。”
李叔像是在言明立场,紧接着还做出了一番解释:“我知你说的不对劲可能是什么,但人生在世很多时候,都不能凭感觉行事,因为我们还有本身责任。”
山青看着他显得欲言又止。
望着他的神情,李叔异常的笑了笑,然后又像是释然的继续说道:“小伙子,如果你担心自身的安全,我此刻也不拦你了。”
山青心想你都叫人来了,我还怎么走,何况自己真能如愿以偿的脱身吗?
李叔接着说道:“不就是内海群山吗?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我们这些山海人,去过没有百回也有数十回,总比绝大数人更小心和熟悉,到时你站在我身边便是了···不过我也不能说保你万无一失,毕竟此刻正直多事之秋啊!”
这些话隐隐有些别的意思,只是他那笑着的语气,很难正常人想到那未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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